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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刚刚来临,早早进完晚饭的孟凡在里玉的陪同下到了娈馆。
今日她不是来看那旧疾的,所以也不敢直接去找凤楼,怕自己半句话还没说,就被凤楼哄了出去。
这娈馆对于老百姓来说是寻欢的地方,可是却颇多要求为官者不得来此,否则那些自诩清高的言官们必定给你写一个生动的文章提交给皇帝。
孟凡以前来都是凤楼带着从暗道进,这回正大光明的走前门倒是有那么一丝担忧——万一有人参她?
“怎么了主子?”里玉见孟凡在门外左右徘徊,问道。
孟凡看了看这时辰,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进去,还没等人来招呼,她连忙说道:“找个最好的房。”
一只手递出去一张银票,晃了晃,那娈馆馆主连忙笑了,将孟凡和里玉二人迎了进去。
这边安顿好了孟凡等人,娈馆馆主刚刚上楼,就看见依靠在栏杆上看着众人的凤楼,忍不住滋了一声,转头就走。
可走了没几步,那娈馆馆主又退了回来道:“那姑娘留下的银子可没多少了!你再不挂牌,我就看着你被饿死。”她说着推了推凤楼道:“就底下那间最好的厢房,那里面的出手阔绰,又不要女子相陪,你可去?”
“不去!”
“不去就不去,看你以后怎么办?”娈馆馆主说着白了凤楼一眼,就上了楼。
不到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打扮十分妖娆的男子,如同一只刚刚睡醒的懒猫一般搭在栏杆上,望了凤楼一眼道:“最近可有别的活路?”
凤楼不语,回身准备上楼,那男子却一把拉住了他道:“对了,有一个好东西刚刚拿来,你回房就去看看吧。”
说完他将那火红的袍子紧了紧,松开了凤楼径直走向了孟凡他们所在的那个厢房。
这边门刚刚关上,原本应该无事,可谁知片刻就听见一声——“啊~救命呀!”
楼里的人不由的都看向了那个厢房,那娈馆馆主激动的走了下来,这刚要敲门问问究竟,却听旁人说道,许是口味重了些,不用担心。
他仔细那么一琢磨的确有这个可能,就放下了自己已经举起来的双手,默默的转身返回了楼上。
过了一小会,顾之御才在红玉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上来,刚刚拉开门,就看见一个男子挂在窗口一副要轻生的样子。
“这?”顾之御疑惑的看着孟凡,孟凡低头看着茶杯,里玉看着那个窗口,场面的确有些怪异。
“这到没什么,你下去吧!”孟凡说着看了一眼那男子,男子慌乱的跑出了厢房,连自己的大红袍子都落在了屋子里。
顾之御缓缓的走了过去,抚了抚礼,坐在了孟凡的对面,今晚,他一身蔚蓝长袍,一头乌丝竟数盘了个干净,里身白色的衬服绣着几朵悠然的梅花,这跟他平日里的服饰有着极大的区别,孟凡倒是多看了几眼。
里玉识相的退出了屋外,这里面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说了话。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红玉焦急的看着这一个淡然喝茶的和一个淡然看着喝茶人的人。
顾之御听此话只是默默的说了句,嫂嫂且去外面等等,后面的事恐怕丞相只想和我一个人谈。
红玉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直到红玉出了去,那孟凡才缓缓开了口,道:“想必殿下是需要……我孟家军得相助是不是?”
顾之御点头,他那一双凌厉的双眼看了看孟凡,缓缓道:“孟家军是所有驻守北境的军队之中唯一有实力可以跟我去那地牢里拼上一拼的。”
孟凡倒着茶,手中按着一个命符,抬眼看了看顾之御,手微微的放开了。
那命符便是孟家军唯一听任的东西,顾之御惊讶的看着孟凡,问道:“丞相,这是?答应我劫狱的主意了?”
“对,你去呀!带着我孟家军去劫狱,然后给夜秦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攻打大渊是吗?”孟凡说着,顾之御被这句话惊醒,的确他劫狱的机会是大了,可是若是被夜秦人发现这其中的猫腻,的确对大渊是个巨大的威胁。
但是,顾之御却不知道,若是不劫狱又该如何去救蒙恬?
“但是,丞相,夜秦并不会给我们大渊面子放过蒙恬的。”
“谁让他给面子了,你只需帮我一个忙!”
顾之御更加不明白了,只得询问要帮怎么样的一个忙。
“到时候在北境的战场上好好的帮助太子就是。”
“什么?”
孟凡不再说话,将自己早就已经写好的奏折递给了顾之御,顾之御接过连忙打了开,问道:“丞相如何预计这一场战役会打起来。”
“据我所知,这夜秦可是有人想要救蒙恬的,只要他想,我孟家军就顺便帮帮,你也可以有一份助力。”
顾之御还想再说些,可是发现也什么可说,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原来的想法跟这个相比起来果然是天壤之别。
“这药给你,跪了那么久,好好养养,等几日后的调令。”孟凡说着,起了身,这娈馆自然是不能多呆的,还是早走为妙。
“我先行了,对了,那母子俩的住处你还是注意些,免得被别人诟病。”
顾之御点头示意,孟凡便出了去。
这走出时,天色已晚,这娈馆正是热闹的时候,这三三两两的人相互说着话饮着酒,台子上舞动的那人腰肢也是软的令人惊艳。孟凡左右看了看将目光落在了在顶楼倚着栏杆对着她微微笑着的凤楼,她不禁感到一阵冷意。
连忙拉着看的正痴迷的里玉往外走。
待到出了那里才有一丝丝放松,外面的街道上,几家小食店的老板在那里吆喝着,那热腾腾的烟气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的回绕。
这市井的一切也倒是有着不一样的美妙。
“主子,你看那边已经开始搭建花灯节的栏止了,真好看,到时候主子我们也来怎么样?”
孟凡笑了笑,未曾回答,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场花灯节,那时她还年少,旁邻家的凤楼也未曾如此,陪着她翻墙来了花灯节。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穿着女装来着外面,跟着凤楼猜花灯,偷喝那放在一旁的桃花酿,一切似乎都很清晰却也很模糊,因为她始终想不起那时是谁掳走了自己。
而后的那几年她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