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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关,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恨,恨秦桧?”范成大打了一个酒嗝,一手搭在陆游肩上,盯着他看。
“哈哈,秦桧那个大奸臣,我恨!我怎么能不恨?我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致能,你知道我最仰慕武穆公,都怪秦桧那个小人,一个‘莫须有’就杀了岳将军,我不服!你知道我一直想上战场的,可是看着武穆公我犹豫了,我害怕以后也会变成他那样,可是我读了这儿多年圣贤书,受圣人教化,不应该怕死的,我不怕死!‘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李易安都能有这样气魄,没道理我比不上她!致能,我想上战场!”
范成大哈哈大笑,仰头喝下一碗酒,大力锤了一下陆游的胸脯!
“好兄弟,跟我一样,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在一条道上走到黑,文试不成还有武功,‘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在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可惜陆游这一辈子都没有实现这个理想,范成大也没有,这两人皆以诗词闻名于世,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理想不能实现,在此刻,两人皆以最大的热情投入此项事业的讨论中。
酒干了一碗又一碗,换了一坛又一坛,两人都有点醉了,平日里想说不能说的话开始往外冒。
“务关,你说我这么风流潇洒的人,为什么就没人喜欢呢?”范成大摸着腮边的胡须,端详着陆游:“你不就是比我长得好点吗,为什么你都娶了两个老婆生了两个孩子。我却还没能成亲?”
他实在觉得冤,凭什么啊?
“我娘最近都催我了,可是我没找到对口味的女人,你说要找一个喜欢的女人怎么那么难呢?”
陆游晃神:“是啊,很难。”
他曾经找到过,可惜,把人弄丢了。
范成大哈哈笑了:“说起来你前妻真不错。要是早些遇到我一定和你争一争!唐婉就是脾气不太好。不过够味儿!”
陆游黑了一张脸,这人真当他是死人,当着他的面就敢这样放肆!
“致能。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翻脸!”
“哈哈,你翻脸?你有什么资格翻脸?要不是跟你是好哥们儿,当初我就去追唐婉了。说不定现在的就娶到人了。不过赵士程似乎也是你的好哥们儿,哎呀。我怎么那么傻,竟然才想到这事!”
范成大一脸懊恼,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那个蠢货。唐婉不能生孩子啊,他怎么就娶了呢?幸好他下手快,不然我要是没反应过来。跟他争唐婉,那不是死了?你那个前妻手段厉害。我要是被她缠住了那就亏了!”
陆游真心怒了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范成大蒙了,一口酒喷出来,陆游急忙忙后退,可惜他头有些晕,动作跟不上大脑的反应,被范成大喷了一身。
“拍!”
陆游再次给了范成大一巴掌。
范成大怒了,打一次不够竟然还打第二次!冲上前对着陆游就是一拳。
陆游还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
店家赶忙跑上来劝:“二位爷,您们醉了,小店是小本经营,经不起折腾啊!”
陆游从怀里扔出一块银子,店家眼睛一亮,弯腰捡起银子,这一块银子足有十两,够他一个月的盈利了。
店家高兴地收下银子,谄媚着道:“您继续,继续!”
两人都没有理他,手脚并用地打起来,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掌,到最后甚至开始扯头发,当然是范成大先用这样的招数,他没有陆游武功好,索性耍无赖。
到最后两人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
陆游呵呵笑了起来,这一通发泄,心中的郁气几乎消了大半。
“致能,谢谢你!”
范成大鼻青脸肿,捂着胸口,扯着嘴:“哼!我活该!送上门来找打。”
“哈哈哈!”
陆游笑过之后,爬起来拉范成大,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清丽婉转的歌声带着淡淡的哀愁,一个女子缓缓从对面走来。
她的面容渐渐清晰,娥眉杏眼,朱唇贝齿,粉红的脸颊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乌黑的青丝盘起,手里抱着一只琵琶,娉娉婷婷地走过来。
陆游有些呆了,盯着女子猛瞧,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范成大侧目。
“务关,你老看她干什么?”
范成大说完也忍不住往女子望去,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人怎么有些眼熟?怎么有些像唐婉?怪不得陆游总是盯着人看。
“公子,小女子献上琵琶曲《采薇》,望博公子一笑。”
女子弯着腰想两人行礼,陆游不由将人扶起,抓着她的手道:“惠仙,你来了。”
女子一呆,继而笑道:“公子,奴家小兮。”
范成大知道陆游认错人了,赶紧拉着陆游:“务关这是小兮姑娘,不是你的惠仙。”
陆游定睛一看,果然,乍一看跟唐婉有些相似,仔细一看,不过是身材跟唐婉有些相似,脸型和嘴巴像唐婉,但眼睛鼻子和浑身的气韵不一样。
但是他就是觉得看着她会想起唐婉。
“小兮,小兮,哈哈哈!”陆游一把抓住她:“你嫁给我吧!”
所有人都一呆,惊讶地望向陆游。
“务关,你不要胡闹,大嫂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的。”范成大不赞同地说道,然后转向小兮:“小兮姑娘,务关有妻子,他今天喝醉了,你别见怪,对不起了,我这就带他回家。”
“我没胡闹,我要娶她!”陆游一把甩开范成大的拉扯,冲到小兮身边问:“你愿不愿意嫁我?”
“姑娘,他有妻子,你嫁他要做妾的!”
范成大对着两人大吼,真不知道陆游发什么疯,随便见了一个女人竟然嚷着要娶人家,让人头疼,陆游以前不这样的,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奴家愿意,请公子怜惜。”
小兮话音一落,陆游狂喜,范成大震惊,望着两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回去怎么向大嫂交代?
(谢谢弑血no妖妖、天涯芳草树的礼物,谢谢亲们~)(未完待续。)
ps:历史记载陆游休了唐婉之后,在蜀中纳妾,当时看到这个,心里的感觉不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