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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唱累,张苕子五人才依依不舍地跟老大爷道别。张苕子正想指使“萧瑁”付钱,却见萧瑁已经先她一步,向大爷说道:“行了,都先行回宫吧!”
“Σ(°△°)︴什么意思?这一拨人是宫里出来的?那我为什么不早在宫里唱K?!”张苕子心里想的什么嘴上已经不小心都交代了出来。
“偶尔出来玩玩就好,在宫里整日这样会被言官们烦死的!”“萧瑁”说着自然而然地牵起张苕子的手,温和地解释着,皱眉的样子好像还有点儿……调皮。
“一定要出来唱吗?那我们明天再出来好不咯?”张苕子不自觉地戴上了一点鼻音。
“十日之后再说。”
“三日!”张苕子讨价还价的换脾气又上来了。
“八日!”
“五日!”
“……好吧。”萧构在心中还加了被张苕子忽略了的两个字:“再……说……”想着张苕子到时候跳脚发脾气的样子,萧构的迷之笑点重出江湖。——诶,熏疼苕子。
张苕子浑然不知萧构的小九九,对这样的协商成果很是满意,高高甩动着两人黏在一起的双手,蹦蹦跳跳地不知道说这些什么,脸上满是开怀的笑意。夕阳投射在两人身上,是一样的温暖颜色。
舒桦和田多多一人扛着罗大管事一边的胳膊,吭哧吭哧艰难挪动。
“小姐,你怎么把我扔给他们了啊……”舒桦的心声好像能穿透纸张,萦绕在耳边。
张苕子和萧构轻装上阵,先行回到了盛悦坊门前。
大老远就看到此前盛悦坊门口的轻纱曼罗似乎变了颜色,黑压压的一片,死气沉沉。走近了才发现这些黑衣人士衣着统一,手上、腰间还配有刀具。扛着明晃晃的“管制刀具”压马路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同行,张苕子想不到其他人。
“出事了!”这是张苕子的第一反应。
苕子挣开“萧瑁”的手,双手片刻不停地拨开围观的人群,像条灵活的小鱼游进了盛悦坊。
“什么人?!”周围的捕快们可比围观群众难糊弄多了,张苕子刚想钻进大门就被两条粗壮的胳膊拦住,一下子没刹住车,撞得胸口闷疼。
“萧瑁”气定神闲地跟了上来,从腰带的暗囊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黑色物件,放在摊开的掌心中央。
捕快们一见这枚黑色锥形物便立马拱手行礼,同时“刷”的一声退开两边,还伸出一边的健臂作引导状。异口同声的“请!”,完全不见刚才的倨傲。
张苕子虽未看清这神奇的“门票”,却顾不上好奇,堂堂皇帝陛下要是没两件信物那才奇怪了呢。她心系现场,径直就往里走,根本没想到这件能称得上是宝物的东西跟自己也有着极大的渊源。
走了没几步,张苕子就能透过大堂的天窗看到院中副楼的三层以上正冒着缕缕黑烟。张苕子一下就懵了,这不就是詹娘的房间?!
苕子赶紧加快了脚步,绕过小小的庭院,奔向那尚未完全扑灭的余烬。张苕子急得根本没走常路,穿插在草坪和卵石路之间疾行跳跃,一不留神就被旁边低矮的树丛挂住了脚踝,不仅毁了衣衫,还在光洁的脚踝上留下了丝丝的血迹。
萧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拦腰一揽张苕子就腾挪闪转起来,这里的栏杆上蹬了一脚,那里的墙面上借力翻了一个跟头,瞬间就到了顶楼的屋檐上,后来跟进来的体力废柴小分队看得眼睛都花了。
萧构没有停顿多久,平静地说了一句“相信我”,就将张苕子揽进怀中,两脚一用力,就这么穿透了四层和三层的天花板,在一声“轰隆”巨响中就稳稳地站在了詹娘的房中。
张苕子看着满地碎石瓦砾的同时更觉得天旋地转,一口哈密瓜就喷在了萧构的前襟上。“M的你要死啊!跑酷啊!!!你TM的知不知道要保护现场!!!!都这样了我还看个毛啊!!!!”张苕子对于“喷瓜”一事没有丝毫的愧疚,忍不住对这个急她之所急的“小猫”大爆粗口。
“你看看你还像什么样子!女孩子家家的不止彪悍!你还!你还口出恶言!!你太不文明了!”萧构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忍不住还嘴。
张苕子见“她”还敢还嘴,怒气值一下子飙升,职场中,尤其是警察这样的关键部门里,最怕这种做错了还理直气壮,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分分钟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怒极的张苕子伸出一根手指,将自己全部的怒气都注入其中,用这根开启了洪荒之力的手指狠狠地戳着“萧瑁”的肩膀(其实是因为戳不到脑门……),一边教训着:“你看你,长这么大个人一点常识都没有!我们破案是要注意保护现场的啊!!!你搞成这个鬼样子我还怎么勘察现场?你这些破石头会对现场、对死者造成严重的二次破坏!!要是破不了案你怎么对得起受害者,你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你能不能有点儿责任心!”
张苕子越戳越起劲,越骂越起劲,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用印堂在喊。谁料就是这一下,戳中了与众不同的东西。
“……怎么这么硬……”张苕子还没收住喉咙,同样的放声大喊,脸上的表情却是呆滞的。
一睁开眼睛,张苕子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戳在一个本来应该十分柔软的部位,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而“萧瑁”的反映同样不大,见张苕子停住,戏谑道:“怎么不继续骂呢?还有,你一直戳在这上面,莫不是在贪恋它的手感?”
张苕子看着“萧瑁”渐渐放大的脸,终于明白过来,这只不是只会撒娇偶尔挠人的“小猫”,而是会咬人的“恶犬”啊!
“啊!啊啊啊啊啊!!!!”张苕子的尖叫声穿透了屋顶上的大洞,击中了无辜的飞鸟,好像被戳中胸前高原的不是萧构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