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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特斯看着满脸专注认真的霍登,微微有些发愣,他此前确实不曾考虑过那些文字背后的深意,但此时因为霍登的表情而稍稍不安起来,“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是我们需要注意的吗?”
布鲁特斯不仅没有办法给予答案,而且还需要等待解答。
霍登轻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们需要一起探索的问题。”严峻的气氛因为轻松的话语而得到了些许缓解,“你们以前尝试灰烬占卜之后,是否出现了什么异常?”
看着雷彼得斯和布鲁特斯不解的眼神——如果出现异常的话,他们就不会再继续尝试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我是说,是否看到什么幻觉?又或者是做了什么梦魇?尤其是那些混乱而神秘的梦境。”霍登有些猜测。
布鲁特斯认真思索片刻,“我的确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其中一次就是看到一道光芒,我不太确定那是墓地还是垃圾堆,抑或者是其他什么,但那些星星点点的磷光就漂浮在上面,却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什么厄运即将降临一般,一种不安和恐惧。”
“但我没有办法准确描述,总觉得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很多时候,梦境都是模糊而琐碎的,苏醒过来之后就无法记清楚梦境的来龙去脉,最后也就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更多还是一种感觉,就好像布鲁特斯现在这样,绞尽脑汁回忆也没有能够捕捉到更多准确的东西。
霍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自未知的恐惧。”
“对!”布鲁特斯立刻连连点头表示肯定,“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最后就只是看到一片绚烂的色彩,却不仅仅只是发光而已,而是源源不断地从地底喷涌而出,就这样摆脱地面的束缚,笔直地冲向天空。”
说完之后,布鲁特斯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够描述出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有一片光晕,他再次看向了霍登,“这算是梦魇吗?”
“算。”霍登点点头给予肯定,“超出我们认知范围却又难以形容的梦境,这就是梦魇,恐惧的情绪留下了烙印。”
尽管布鲁特斯的梦境与霍登的梦魇没有什么联系,但霍登却进一步确定,那些梦魇并不是凭空存在的。
随后霍登又转头看向了雷彼得斯。
雷彼得斯摇了摇头,“不,我没有。”
布鲁特斯也补充说到,“我也只记得这一次而已。”
霍登没有说话。
罗本的声音插了进来,“霍登,这有什么不妥吗?”
霍登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正在沉思着,但三位好友却能够看见那狭长的微闭的眼睛之中透露出一抹光芒,慵懒的模样悄然褪去,一股掌控全局的自信正在隐隐闪烁着,“我怀疑,这种占卜与邪神有关。”
与其说是推测,不如说是直觉,总觉得背后存在着一支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之手,而邪神似乎就是这些纷杂内容的连接点——
问题就在于,现在关于邪神的了解也非常有限。所以,这只是霍登的直觉而已,并没有证据支持。
“邪神?”雷彼得斯的眉宇朝着中间紧簇起来,“你是说混沌纪之中天外来的那批神秘种族吗?”
“哦?混沌纪还有这样一段官方记载的历史?”霍登的大陆通史还是没有阅读完毕,主要还是因为需要学习的内容太多太广也太杂,他需要更多时间;所以他一直以为邪神的传说应该是野史。
雷彼得斯却并不意外霍登的“无知”,就连罗本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段历史在主流教科书里是不会出现的,只有非常非常少数罕见的书籍可能会提及,因为那是一段充满混乱与黑暗的可怕历史。”
“我所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混沌纪的时候,曾经有一群天外来的神秘种族出现,他们与神祇能够分庭抗礼,在大陆之上制造出了无数混乱与灾难,他们可以被破坏却不能被毁灭,最终神祇只能驱逐封印他们。”
“这就是全部了。后来的白垩纪和新武纪都再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于是他们差不多就已经被遗忘了。”
雷彼得斯的解释非常简短,没有太多有效信息,但霍登却陷入了沉思。
“至少,封印的说法是能够契合上的。也许,暗地里依旧存在着一群人,他们一直在致力于解除封印召唤邪神。”霍登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而且他觉得非常有可能——
在这个广阔而浩瀚的世界里,始终存在着人类所无法理解也无法探知的领域。而且,诺斯尼斯大陆的信息传播并不发达,没有听说消息并不代表着不存在。
布鲁特斯的神情微微有些不安,“那么我们使用这种占卜方式,是否就在帮忙他们解除封印呢?”
霍登的嘴角轻轻上扬起来,“就只有尝试过后才知道了。”
胆怯?
对于霍登来说,不存在的,反而是好奇心蓬爆。
雷彼得斯、布鲁特斯和罗本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眼神里也都涌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那我们现在就前往修炼室?”
霍登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模样,“等等,我才翻阅到第一页呢。”
雷彼得斯直接就翻了一个白眼,“你可以速度再慢一点。”
布鲁特斯却是解释到,“像我们那样瞥一眼就翻过去吗?”
“……”无形之中被吐槽的雷彼得斯,狠狠地瞪了布鲁特斯一眼。
再继续往下翻,然后就是灰烬占卜的详细讲解,包括步骤、方式、手法等等,这些霍登都已经跟随着布鲁特斯经历过一遍,并不陌生,细细阅读过后,也就没有停顿下来逐字逐句地解读,重点放在了那个法阵上。
此前执行灰烬占卜的时候,布鲁特斯绘制出了一个占卜法阵,前半段霍登还能够跟得上,后半段就必须集中注意力在灵能的输出与控制上而没有能够跟上,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能够看到法阵的完整面貌。
繁复的法阵难以用视线直接识别,而是需要静下心来慢慢解构拆分,这才能窥探到法阵的绘制手法。
解构,对于霍登来说并不困难;但问题还是在于解析,因为他对于符号学的了解还是太少,不足以透过现象看本质,现在拆分出来一个一个符号,却全部都是陌生的。它们认识他,但他却不认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