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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婉漂亮的小额头抽了抽,心想,不三不四的人?亏你说的出这样的词儿来,陈温斩哪里不三不四了?比你不是可靠的多?
聂青婉不应声,奋力拍开殷玄捏在下巴上的手,往他怀里一靠,说道:“要洗快点洗,袭宝珍她们还在外面等我呢。”
殷玄本来是很生气的,气她对陈温斩总是格外的宽容,她若只是对陈温斩宽容倒也罢了,可她居然让陈温斩摸了她的头。
他的女人,哪能让别人碰一丝一毫,殷玄气的无非也是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她这么一投怀,一送抱,他又没骨气地消了火。
殷玄搂住聂青婉的小蛮腰,抿住冷薄性感的唇,仔细地给她洗头发。
聂青婉很配合,这期间也没有动,听话的让殷玄忍不住心生怜爱,由着这怜爱,那心底里最后一丝残存的火气也没了,他一边谨慎的为她洗头,不让水珠溅进她的眼睛里和鼻孔里,一边低沉地说:“朕已经把袭宝珍她们三人打发走了,你不用急着出去陪她们。”
聂青婉抿了抿嘴:“哦。”
殷玄垂下眼睫,心里其实想说,你有朕陪着就够了,外人只是朕不在你身边时给你增乐趣用的,朕回来了,你就不要再去想陪别人了,但想着,没说,他只是沉默地给她洗着头。
等洗好了头发,又将她的衣服脱了,顺便洗了个澡。
殷玄的衣服也湿了,故而也脱了,于是,单纯的洗澡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等从温泉殿出来,已经是两个钟头之后,也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殷玄换了一套里衣,但龙袍还是那件,聂青婉倒是穿的整整齐齐,头发早已经擦干,反正是夏天,气温高,擦头发并不费时间,殷玄在温泉殿为聂青婉穿完衣服就给她把头发擦干了。
殷玄虽会穿衣,但不会挽发,聂青婉披散着长发,没有挽髻,木簪也就没地方插,殷玄将木簪放在妆奁台上,扫了一眼出来后就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聂青婉,顿了顿,他走上前,将她整个人抱到床上,落下四周的黄幔,喊了随海进来伺候更衣。
穿好衣服,在系荷包的时候,殷玄伸手,在那个荷包上面爱恋地摸了摸,冷峻的眉眼瞬间就春风化雨,刚刚聂青婉听话地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殷玄就没生气了,而与她云雨之后,他更加不会再生她的气,此刻再看着这个她亲手缝制给他的荷包,想到这个荷包里装着他二人的结发环,殷玄只觉得自己刚刚实不应该生气。
上一次,她选择了他做她的太子。
这一次,她选择了他做她的夫君。
其实,她一直最偏爱的人是自己,他还嫉妒别人什么呢?纵然她对陈温斩再好,她也不会选择陈温斩做她的夫君。
殷玄温柔地松开那个荷包,让随海系紧,等随海系好了,殷玄道:“通知御厨那边传膳吧。”
随海嗻了一声,赶紧出去了。
刚转身,殷玄又道:“把浣西喊进来。”
随海又应了一声哦,出去找到浣西,把浣西叫进了寝宫里面,他去御厨那边通知传膳。
浣西进了寝宫之后殷玄让她去伺候聂青婉梳发,他往龙床那边看了看,没上前,而是掸了掸龙袍,出去了。
闹闹得了三个伙伴,每天都是精神奕奕的,浣东现在的工作多大偏向了伺候闹闹,浣西的工作偏重向了专门伺候聂青婉,当然,闹闹还有龙阳宫里这么多的宫女和太监伺候呢,不怕人手不够,偶尔浣东也会去同时伺候聂青婉。
浣西被叫进寝宫了,浣东就在外面陪着闹闹,说陪其实也就是跟着盯着罢了。
殷玄出来后朝那一群宫女和太监们围着的地方扫了一眼,不用想,闹闹一定在那边玩耍,殷玄没过去,只眼睛扫向龙轩亭的方向,传了一个禁军过来,问聂青婉今日有没有摸牌,禁军回说没有后殷玄就松了一口气,挥手让他下去了。
等聂青婉梳好发,午饭也摆好,二人就一起去了御膳房。
吃饭的时候殷玄将今日废黜窦福泽一事儿说了,聂青婉没什么太惊讶的,香料的来源她清楚,殷玄更清楚,而窦延喜能买到那么精准的香料,无非是因为窦福泽给她写了方子,窦福泽既参与到了想要谋害她的一事儿当中,废黜他还是轻的,按照她的性子,窦福泽必须得死。
但无所谓了,窦家并不重要。
聂青婉轻淡地哦了一声,想到窦福泽是太医院的院正,他被废黜了,那这个院正由谁来接,殷玄已经命了人吗?
聂青婉道:“窦福泽是太医院院正,他被废了,谁领了院正一职?”
殷玄说:“朕还没定。”
聂青婉略略奇怪地看他一眼,说道:“我以为皇上任命了王榆舟,毕竟王榆舟在太医院的威望挺高,他本来就仅次于窦福泽之下,窦福泽被废了,不该是他顶上来吗?”
殷玄嘴角撇了撇:“本来确实应该是他顶上来的,但是,朕发现太医院还有一个隐藏的高人,所以朕打算任命他。”
聂青婉挑了挑眉,问道:“谁?”
殷玄说:“冼弼。”
聂青婉捏筷子正从碗中夹菜的手一顿,她抬了抬眸,看向殷玄,殷玄也抬起目光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半秒后,聂青婉错开视线,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他合适吗?”
殷玄依旧看着她,唇角隐了一丝不冷不热的薄笑,低沉着声音说:“婉婉从进宫开始,不管是初为美人时住在西苑的荒草居,还是后来住进了烟霞殿的春明院,还是后来封妃,住进了龙阳宫,你回回传太医都传这个冼弼,想来,婉婉对冼弼的医术十分的信任,至于适不适合,婉婉应该比朕更清楚,而且…”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微微地沉了沉,又道:“明贵妃被聂北伤了一掌之后,朕让王榆舟给她看诊号脉,王榆舟说,明贵妃体内的冷毒已经解了,这当真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儿,明贵妃三年前患上冷毒之症,朕派人寻访名医,无一人可解,但却在突然之间,她体内的冷毒就被解掉了,朕让王榆舟私下去查了,发现解掉明贵妃体内冷毒的是来自于冼弼开过的三张药单,天下名医都不能解的冷毒之症,却被冼弼轻轻松松地解了,朕觉得,论医术,冼弼可能在所有人之上,他既有如此才能,朕总不能埋没了他,不然就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接着道:“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冼弼还是太后当年亲自选进宫来的,而能被太后看中的人,一定非池中之物。”
说着,目光又看向垂着头一边听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的聂青婉,不知其意地说:“太后当年十分看重这个冼弼,如今婉婉也极其的看重这个冼弼,想来是朕眼拙了,没有发现太医院还有如此能人之辈,所以,朕打算任命冼弼来挑太医院院正一职,婉婉觉得如何?”
聂青婉没觉得如何,冼弼是一个务实的太医,并不适合当院正,当年她把冼弼放在太医院,给他设了一个独门机构,那个机构的职责是研发民药,派发民间,记录民间所有杂病小科,编制成书,为后世人所用,太医院为皇家服务,而这个机构专门为百姓服务,并不冲突。
冼弼不爱名利,他一生致力于救死扶伤,有了那个机构,他就犹如鱼儿入江,畅游快意,那才是他的天地。
至于院正,别人稀罕,他可能一点儿都不稀罕。
聂青婉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皇上若是真心实意地问我的意见,我便也不瞒皇上,冼弼并不适合当院正,还是王榆舟最适合。”
殷玄问:“为何婉婉觉得冼弼不适合?”
聂青婉掀了掀眼皮,搁下筷子,掏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向他,说道:“冼弼在太医院人微言轻,份量不够,威望不够,难挑太医院院正大梁,皇上既惜他是个人才,就不要把他推到那样风口浪尖的位置害他了,这年头,好医生不多了,你说冼弼是先太后选出来的人,想必冼弼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也不晓得,我之所以每回都喜欢宣他,那是因为起初我的位份不高,用不起别人,只能用他,而他去晋东王府为我诊过脉,我觉得他这人挺可靠,也就对他比较放心,后来是因为用习惯了,也就不想再换别人了,至于你说的冼弼能解明贵妃体内的冷毒之症,我还真不知道,那么,明贵妃体内的冷毒是彻底解了吗?”
殷玄看着她,应了一声:“嗯。”
聂青婉笑道:“那这可真是一桩喜事,听闻皇上为了明贵妃的这个冷毒,操碎了心,如今终于可以安心了。”
殷玄道:“朕确实十分的安心了。”
说到这里,他也搁下筷子,伸手将聂青婉抱了过来,他想说:“因为你,朕才能这么安心。”
他还想说:“朕知道那药方是你写的,你是为了朕,才不计前嫌地解了拓拔明烟体内的冷毒,给朕一个心安。”
可是,这些话他如今都说不出。
他其实不想再跟她打这样的哑迷了,他想对她说,他知道她是谁,他还想对她说,她可以完全的对他敞开心扉,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她不必去用陈温斩,更不必去用别人,但他也说不出,因为他怕这话一旦说出口,他跟她就不可能再这般和谐相处。
殷玄痛苦又爱恋地吻了吻聂青婉的发丝,哑沉着声音,低低地,用着几乎只有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婉婉,谢谢你。”
谢谢你又回到了朕的身边,谢谢你成全了朕。
在殷玄伸手将聂青婉抱到怀里的时候随海赶紧撤回筷子,垂下头,走了,浣西和浣东也极有眼力见地跟着出去。
此刻屋内没别人,旁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散在四周,见随海和浣东浣西出去了,他们也赶紧跟着出去。
只有二人的空间,殷玄忍不住按紧怀里的女孩儿,汹涌的情意全部转化为如渴的掠夺,将聂青婉吻的几乎窒息,拼命的锤打他,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他抵着她的唇,低声说:“吃完饭朕陪你睡一会儿。”
这睡一会儿的意义可不在睡呀,聂青婉听得懂,她愤闷地瞪着他,说:“我不睡。”
殷玄笑,又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放回椅子里,他才不管她睡不睡呢,他想睡,她就得睡,他斜过身子,拿起她的筷子塞进她的小手里,笑着说:“吃吧,你得多吃点,免得一会儿又没力气。”
说完,转头朝外,扬声将随海和浣东浣西喊了进来。
在三个人开始布菜的时候,殷玄冲聂青婉说:“婉婉若真觉得冼弼不适合当这个太医院院正,那便还是由王榆舟来吧,至于冼弼,他既有如此才能,就不能在太医院埋没了,而且,他治好了明贵妃身上的冷毒,这可是头功一件,得封赏,那便封他为副院,协助王榆舟管理太医院的所有事务。”
聂青婉没反对,殷玄已经作了退步,她就没必要再拦,王榆舟这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冼弼跟在他身边共事,不会受什么委屈,也不会被埋没才华,指不定还能让冼弼重拾以前的豪情壮志,让太医院焕然一新,聂青婉点点头,说道:“依皇上的意。”
殷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只催促她多吃一些,一定得吃饱了。
知道他饭后想做什么,聂青婉就不想离桌,吃的也极慢,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菜。
殷玄看着,低低地笑,想着你再磨叽也没用,朕吃饱了就会抱你走的。
不管聂青婉有多磨叽,午饭也有个结束。
一结束,殷玄就抱起她回了寝宫。
然后这午休就又变成了荒唐而又肆意的晴爱之事。
陈温斩离宫之后就立马回了陈府,找到陈璘,问他元令月回信了没有,陈璘什么都没说,只拿了一张字条递给他。
字条陈璘看过,只有三个字:三留府。
陈温斩看完这三个字,将字条以内力碾碎,渣渣都不剩,他想到刚刚小祖宗说的暗月楼跟轩辕凌的关系,眼眸微微眯了眯,冲陈璘道:“我去会会她。”
陈璘不会拦,这事儿确实只有陈温斩能解决,他嘱咐:“小心些。”
陈温斩应了一声“嗯”,转身走了,二狗子要跟上,陈温斩没让跟,二狗子跺了跺脚,只得留在府中。
陈温斩先去一趟刑部,向华图告了假,这才去打探三留府的住址,打探到在小南街上后,他拐到小南街。
经过好几天的抢修,小南街被破坏的路已经修的七七八八,破坏的树也全都换了新植,但陈建兴还是领兵驻扎在那里,最开始确实封了街,但现在没那么严了,有行人陆陆续续地穿过兵房两道,在来回走动。
陈温斩折到小南街上后与陈建兴罩了面,二人彼此打了一声招呼,陈温斩便往北向的三留府走了去。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陈建兴就出事了,当然,陈建兴是故意出事的,为的就是能够以伤辞官。
陈温斩站在三留府的门前,伸手敲门。
敲了三声响,没有听到脚步声,倒听到了轻功飞纵的声音,然后墙头上就出现了一个女子,白衣黑发,冲他问:“做什么的?”
宁北不在府上,轩辕凌也不在,轩辕凌既来了大殷帝国,自要将铺子都巡查一番,不能白来一趟嘛,故而,他二人老早就出府去各大铺子里巡查了。
华子俊窝在府上等消息,等什么消息?自然是等聂青婉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全部在陈温斩身上。
元令月在接到陈璘的暗信后也一直在等人,等谁?等那个该死的陈温斩。
此刻看到门口的男人,她并不确定是不是他,故而问了那么一嘴。
陈温斩抬头看着元令月,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姑娘是不是姓元,来自于暗月楼?”
元令月一听,漂亮的双眼顿时眯紧,她冷笑一声,薄袖一扫,大门瞬间被打开,接着她整个人就从墙头跃了下去,只余声音清清冷冷地传来:“进来吧。”
陈温斩看着那道门,裤蔽一撩,踏了进去。
进去后,袖袍往后一甩,门就呼的一声被关上。
元令月坐在院子正中间,翘着二郎腿,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她冷寒的视线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遍,这才说道:“陈温斩?”
陈温斩道:“正是在下。”
四个字刚落,迎面便罩来一股森冷的杀气,陈温斩立定不动,没躲也没闪,当那杀气近至面门的时候,他指尖一抬,指峰一扫,便轻轻松松地化解了。
元令月那一招只是试探,但也用了她六成功力,这个男人竟能面不改色地像拂去一片微风似的将她六成功力给拂去了,元令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微仰了仰下巴,冷笑道:“你陈府背叛协议,斩杀契主,罔顾江湖规矩,这事儿目前只有我暗月楼知晓,若是这事儿传至江湖,不单我暗月楼不会放过你陈府,江湖义愤之士也不会放过你陈府,你若想让陈府安好,那就以死谢罪,人是你杀的,只要你偿命,我就不会再去找陈府的麻烦。”
陈温斩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不疾不缓的语气说:“我来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杀人偿命么,人之常情,但是,现下这个光景,谈规矩似乎并不合适,咱们还是以实力说话,你若能胜了我,或者说,你暗月楼的所有杀手全部出动,但凡能败我,我便偿命,若不能,那这事儿就一笔勾销,因为你们但凡敢动陈府一人,我就一定会斩杀暗月楼杀手一人,不能败我,你们也休想安生,败了我,以我命解你们心中的怒气,如何?”
元令月铿然一声掌风拍向椅把,却力道控制的极好,并没有把椅子拍碎,椅子还稳稳当当地摆在那里,她也稳稳当当地坐着,她讥笑道:“好大的口气,一人单挑整个暗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