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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从武青钰口中得知孟氏居然为了阻止武青琼嫁入东宫对老夫人起了歹心还下了杀手,他也是惊怒之余吓了个半死。
可是,他要激发皇室内部的矛盾,就必须往宫里布置棋子,武青琼的婚事,不容有失。
现在才知道萧樾居然打上了武昙的主意——
不管他是真心喜欢那丫头,还是别有所图,既然武昙有这个用处,那么武青琼进不进宫其实都关系不大了。
武勋此时也有点遗憾。
只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会有孟氏那样的妇人之仁。
他起身走到案后。
曾文德跟了他多年,十分了解,立刻跟过去帮着磨墨。
武勋先给家里老夫人写了封信,无非就是因为孟氏的事再度告罪,嘱咐她暂且放宽心了安养身体。
然后,就着萧樾跟武昙的事,又写了给皇帝的请罪奏折。
待到墨迹干了,他就一并交给了曾文德:“给皇帝的奏章走官道的驿站,给家里的……叫你手下妥实的人亲自回去一趟,顺便跟曹飞鹰说,孟氏那里让他盯紧点,无论如何,不能叫她再闹出别的动静来了,顺便再仔细问一下武昙跟晟王之间事情的具体进展,青林那里,我不能细问,省得他起疑。”
孟氏被囚之后,曹飞鹰就来过信,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跟武青钰交代的差不多。
至于武昙跟萧樾的事——
曹飞鹰只是他留在府里监视,和用来做事的,并算不上心腹,对方并不知道他具体背地里的谋划和打算,所以当时虽然萧樾经常去侯府,并且还和武昙走得近,有些暧昧,曹飞鹰也没针对这个主动给他传信,对这一点,武勋虽然是对他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太迟而有些着恼,但也知道这不是曹飞鹰怠慢,所以也算不上怪罪。
“好!”曾文德将信函和奏章都收了,转身出去。
这边武青林回了房,木松也有些焦心的在等他。
见他带了浑身的酒气回来,就赶紧先递了湿帕子给他擦脸,又去沏了浓茶进来给他压酒气。
武青林抹了把脸又喝了茶,胃里是好受了些,心情却始终是悬在愤怒和彷徨之间,十分的难受。
木松见他垂着头,捂着脸坐在灯下,从没见他这样沮丧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的紧,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世子是从侯爷那试探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来了吗?”
其实只看他的反应就能知道,也不需要问的。
武青林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的抬起头。
灯影下,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沉痛又自嘲:“哪怕晟王那里有人证物证,我其实一直也都是不愿意相信的,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木松只比武青林大一岁,也是从七八岁就进了定远侯府跟着他的,对于他们兄妹俩的很多事,都是感同身受。
这一刻,心中震惊之余也是无比的愤慨的,问道:“侯爷说什么了?”
武青林苦笑:“他说要为了昙儿去抗旨,他要成全晟王!”
话说得再好听——
可他武青林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脑子和思维,怎么可能就信了他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
木松也极为震惊:“皇上虽然没下明旨,但显然是不赞成促成这门婚事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对咱们侯府心生不满?”
“就算不满,他暂时也动不得定远侯府。”武青林道,眸色突然一寒。
他果断的起身出门,进到隔壁的书房里,提笔写了封信。
是给武昙的。
内容很短,只是告诉她,父亲答应了她跟萧樾的事。
然后,他把信封好递给木松:“叫人送回去,交给晟王,然后问他……”
说着,语气一顿,片刻之后才坚定的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什么?”木松接了那信封在手,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先狠狠一惊:“世子的意思是……”
此刻,武青林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和冷静:“就算他是真的喜欢武昙,可是在深知咱们家这么大一个秘密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完全不加打算和利用的。”
他一直都知道,萧樾那种人,接近他们,甚至屡次不厌其烦的出手帮忙解决他们武家内部的那些矛盾,必然是在背后还有算计和图谋的。
他一直回避这一重深意,是为着武家的门楣,为着定远侯府几代积累下来的名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带着武家整个卷入漩涡当中。
可是——
父亲不仅在针对他,现在甚至连武昙都放弃了!
和武昙的命运还有将来比起来,那些虚名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现如今,他在武勋的手底下,还要处处受制,那就只能向萧樾投诚——
他做不到的事,萧樾可以!
总之无论如何——
武勋能放弃武昙,他不能!
木松一直知道他将武昙看得很重,现在既然武勋的决定已经威胁到武昙了,那么自家世子会做这样的决定,他并不意外,只是——
木松心中仍有疑虑:“可是世子,属下一直想不明白,就算侯爷偏心孟氏等人,对您和二小姐不上心,可是他现在坚持二小姐的婚事而平白惹了皇上的不满,这对谁来说都是没好处的。就算只是为了针对您和二小姐,他也不该舍本逐末,拿整个定远侯府去跟皇上作对的。”
武青林拧眉沉思,这时候却已经没有多少不能接受的了。
他说:“孟氏那么害怕把武青琼嫁进宫里去……可如果不是出了那封八字帖的风波,一开始就应该是昙儿嫁过去的。现在,父亲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昙儿的名声,但事实上已经暴露出他这么决定会产生的后果了——陛下和晟王之间的矛盾会激化!”
木松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武青林道:“我们试想,如果一开始将武家女儿许嫁入宫,就是因着某种特殊的目的的呢?挑拨的陛下和晟王冲突,他或者是想借机打压甚至是铲除晟王?本来在武将中间,只有晟王能跟他平分秋色,一旦晟王被陛下忌惮甚至铲除掉了,定远侯府和他的声望就只会相对的水涨船高?”
可是,武勋的图谋真的是这个吗?
武青林想不通其中关键,但是他隐隐的有一种感觉——
萧樾是清楚的!
从萧樾提醒他在江坚境内暗杀他的人可能是来自南境军中的开始,他就相信,萧樾是已经洞悉了武勋在背地里的用心和小动作了。
只是,因为武勋是他跟武昙的父亲,萧樾知道贸然掀了武勋的老底他们兄妹未必就会相信,毕竟多年以来,他们父子父女之间的关系融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
所以,萧樾选择循序渐进,用逐步拿到手里的确凿证据,一点一点的引导他,让他看清楚了武勋的真面目。
木松想了想,只觉得越来越心惊:“可是皇上和晟王之间的关系早就不容乐观了,现在侯爷再这么掺合进去一挑拨……晟王如果要摆脱这个局面……”那就只有跟皇帝翻脸了。
事情实在太严重了,木松直接就不敢明着说出来。
武青林又何尝不知道。
他冷笑:“看吧,你我都看的透走向的事,父亲他会不知道吗?现在,他做了这个决定,陛下一时虽不一定动的了晟王,但他恼羞成怒之下,却未必不会采取极端手段,在昙儿身上下手。我没得选了,现在只有晟王能保武昙。为了武昙,只要他要求,我就可以盲从于他,但是——他想要的,是我确切的立场和态度,我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前面萧樾暗中出面,帮着武家解决了许多的麻烦。
就算他为武昙做的那些,不求回报,但是和武昙安危以外的那些……
武青林不是个会白白受人恩惠的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萧樾不要求,他也该主动的有个表示了!
木松默然半晌,无从反驳。
武青林想了想,却又说道:“你亲自回去吧。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记住了,亲自把这封信交给晟王,然后把我的话带给他。”
跟萧樾合作,那就等于是走上了篡权夺位之路了。
木松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跟着自家世子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可是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却是真的没有第二天路可走了。
武勋不会给他们兄妹好下场的,与其坐以待毙的在这里等死——
萧樾那里,起码是条路。
“是!”飞快的定下心来,木松慎重的拱手领命。
武青林让他休息了一日,第三天他就带着木松和自己其他的的亲信回了城外的军营,帮忙练兵。
武青钰这阵子也在军营,基本上半个月休沐才回城里的帅府。
出城之后,武青林就让木松乔装了回京去了。
萧樾这边是在出发往北燕的前四天接到他送回来的信的。
燕北带了木松到他的书房见他。
木松把信和武青林的原话转述给他。
信封没封死,萧樾当场拆开来看了,看过之后,却是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沉默。
木松神色凝重的等在他桌案对面,见他迟迟不语,不免心中忐忑,于是大着胆子再问:“王爷,我们世子那里在等您一句准话。这小半年内您为我们二小姐,为我们定远侯府花费的心思,世子都心里有数,事到如今,也该是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了吧?”
萧樾这才稍稍抬眸,看了他一眼。
木松紧张的看着他,却只看到他一如往常般的随意自然。
最后,萧樾将信纸重新折好塞回信封里,对他说道:“告诉他,本王因公要去北燕一趟,两月之内回转,届时再跟他联络。”
这阵子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就是宁国公主和亲一事,木松进城就听见了百姓议论,说萧樾会做赐婚使前往北燕。
“是!卑职会如实转告世子!”横竖只要萧樾有这个明确的态度就好,木松也不深究,恭敬的一拱手,“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萧樾略一颔首:“燕北,送他出去。”
“是!”站在门边的燕北开了门。
木松转身往外走,萧樾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出声提醒:“让武世子保重!”
很寻常的一句客套话。
这时候他刻意提出来,就不能只当他是客气了。
木松的脚步顿住,浑身蓦然一僵,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萧樾一眼。
萧樾面上还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个不能算是笑容的笑容。
“是!多谢王爷提点!”木松心头剧震,深吸一口气,再度恭敬的拱了拱手,这才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木松因为是秘密回京的,所以来晟王府也是偷摸的走的后门。
燕北亲自去送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刚出了院子,岑管家就匆匆过来了:“王爷,北燕的国相递了拜帖,在府外求见王爷!”
萧樾手里本来还拿着武青林给武昙的那封信,闻言,也是颇为意外的沉吟了一声,然后才抬起头:“徐穆?他一个人来的?”
岑管家道:“有礼部的官员陪同引路,是过了明道的,说是不日就要启程离京,因为要同行,所以过来跟王爷商量一下行程上的相关事宜。”
这阵子沉樱的嫁妆之类都打点的差不多了,有关行程上的一些事,礼部那边应该是会商议好,然后再跟北燕使团统一意见的,但是因为萧樾不肯往礼部去,礼部的官员又素来知道他脾气大,不好惹,更不敢为了些琐事就三天两头往他这跑,所以就只在昨日把他们拟定的章程送了一份过来,说是请他过目,有意见再修正的。
那份行程,萧樾直接扔给了燕北过目,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就直接扔在那了,他自己看都没看。
现在徐穆为了这个亲自过来了?
萧樾才不信他是为了行程上的琐事来找他的,反正出发的日期都定了,别的都没什么好商量的。
“带他过来吧!”略一思忖,他就将手里信封收进袖子里,又顺手从桌角的一堆东西里把礼部给的那份章程拿出来了。
燕北送走了木松,回来复命的时候,迎面正好遇到被岑管家带着从前门那边过来的徐穆。
他也没在意,径直往这边走。
徐穆这人位高权重,也是眼高于顶的,见他穿着就知道是萧樾身边的人,故而也没当回事。
双方在院子门口打了照面。
岑管家就笑道:“这位是北燕国相徐大人,前来求见王爷的,你招呼吧。”
燕北略一颔首,淡淡的道:“好!”
徐穆本来就没正眼看他,因着他看上去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身量偏高,但没萧樾高,身体看上去略显单薄,并不是很起眼。
此时听他跟岑管家说话,却突然觉得他语气内敛镇定之中又颇带着几分和这个年纪不相符的从容和平和……
徐穆略有些诧异,目光这才落在他脸上,慎重的打量。
燕北也不觉得不自在,只就表情略显冷淡的躬身一抬手:“国相大人请吧!”
礼貌客套,但不显谦卑。
确实是晟王府的下人普遍的作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叫徐穆心里隐隐的有了点儿什么异样,总觉得哪里不不太得劲。
但是,仔细琢磨,又琢磨不出什么来。
为免失态,他就立刻定了定神,举步进了院子。
燕北将他送进萧樾的书房,自己就退到了门边站着。
“本相来得突然,没打扰到晟王殿下吗?”徐穆朗声笑道,言语形容之间已经完全看不出两人曾经结怨的迹象了。
萧樾靠在椅背上没动:“还行吧,反正本王如今赋闲在府,素日里也没什么事。”
外面有婢女进来上了茶。
萧樾抬了抬手,徐穆就在客位上落了座。
萧樾没动婢女摆在他面前的茶,也不跟徐穆打马虎眼绕弯子,直接问道:“国相大人造访,应该不会真的是为了跟本王商量行程上的那些琐事吧?本王和国相大人也不是头天认识,咱们就不用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你在本王这里要是盘桓的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们俩之间,早就互相揭了老底,撕破脸了。
徐穆虽然也想到萧樾这人不好打交道,但却是真的没防他会这么不加掩饰,刚端起茶碗的手不由的顿了顿。
他斟酌了一下,终还是将茶碗放下,抬头看向了案后的萧樾,再次笑道:“既然王爷这么爽快,那本相也就直说了,我此次过府并非为着行程上的事,而是为了我国中和亲的人选。”
萧樾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略一颔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徐穆就敛了笑容,似乎开始斟酌着用词:“不瞒王爷,今日早朝之后,你们皇帝陛下又传了我一次,他的意思,是将宁国公主充入我皇陛下的后宫。”
北燕的上一任皇帝还算长寿,现在的皇帝十年前登基,但现在已经年过五十了,身体也在慢慢衰败之中。
萧樾懒得去琢磨皇帝的那些私心和小心眼儿,只是徐穆当面提出这件事了,他就顺着话茬问:“所以呢?国相大人来找本王又是什么目的?难不成你是对我朝陛下的提议并不赞成?”
徐穆面上的轻松和笑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这时候和萧樾四目相对,便很有些哭笑不得的郑重道:“两国国主之间的事,本相位居人臣,无权置喙。本来如果你们陛下派了礼部的官员为赐婚使,本相也可以直接忽略此事不提了,现在既然是晟王爷亲往北燕——本相觉得,还是必须得先问过王爷对此事的意见,免生冲突。”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萧樾就不禁失笑:“国相大人觉得本王会从中作梗?”
语气闲适,不咸不淡,显然就确实是没把皇帝的话看的太严肃。
徐穆一脸的严肃:“说实话,本相人在你大胤国中,不可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去查。这位宁国公主的生平我也有所耳闻,她虽不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但却深得太后娘娘庇佑,身份贵重。大胤的皇帝陛下遣嫁她去北燕,其中诚意,本相是能领会的。”
萧樾玩味道:“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穆眉头都皱起来了:“就因为她太受贵国太后的宠爱和重视了,本相才不得不多考虑一重,说句大不敬的话,王朝陛下年事已高,对公主殿下而言,并不算是个好归宿。而本相又听闻王爷此次为赐婚使,是太后娘娘力荐?敢问王爷,太后娘娘和你们皇帝陛下,可是一路的心思?”
这个徐穆,倒是识时务!
上回他还差点被皇帝怂恿了去对付武昙,但是吃了一次亏,却马上就学乖了,都知道举一反三了。
萧樾见状,就颇是戏谑的勾了勾唇角。
徐穆见他始终一副高深莫测又心意不明的模样,难免有些焦躁:“王爷,徐某今日前来,确实是带着诚意的,我只提前问您一个态度,这也不算太为难您吧?”
萧樾见把他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这才作罢,略挑了下眉头道:“既然你也不想因为沉樱事闹得你国公君臣不合,父子反目,那今天你从宫里听到的话,直接忘了就是。”
徐穆虽然有担心过周太后和皇帝在此事上意见不合,但他来找萧樾,起初真的也就只是抱着个试探的心思。
没想到,居然真被他印证了这一层。
徐穆勃然变色,定定的看着萧樾。
萧樾的目光却已经延伸到了旁侧的窗外,仍是语气闲适的说道:“你既坦诚,本王也不瞒你,沉樱的事,萧植他说了不算!”
如果说前一刻徐穆还只是为难,那么这一刻,听他直接叫了皇帝的名讳,就真的是惊愕到再也坐不住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萧樾的时候,眸光深处已经隐隐透露出惊慌——
皇帝再有不是,萧樾对他再不满,但是对着自己这样一个外人,他也不该这样不加掩饰的。
萧樾也不怕在他面前露底,只仍是气定神闲的慢慢道:“别当本王是在唬你,现在这京城之内虽然还是萧植当家,可是北境军中的事,他说不算!换而言之,你们所谓的这次议和,不过就是一场家家酒,最后我大胤对你们北燕,到底和不和,或者要和多久……还是本王说了算的。你也不要觉得我这是在危言耸听,年初的那场战事……我当初既能适时收手停在那,现在也能再把它挑起来,如果我大军继续北上,国相大人觉得凭着你国中如今的兵力,你能挡我到几时?”
这就是赤裸裸的恐吓了!
徐穆瞠目结舌,喉结上下滑动了几次,最后都没能说出话来。
因为——
他心里太清楚了,萧樾这并不只是单纯的恐吓。
年初那一场大战,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并且军心动摇,再加上他国中皇帝老迈,几位皇子正在忙着内斗,也压根就分不出精力对抗外敌了。
当初主和一派是他牵头,就是因为不敢担内忧外患的风险,想着起码在他国中风波平定之前,得先稳住了和大胤边境的关系。
萧樾现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除了震惊,就是恐惧了。
门窗都开着,过堂风吹过,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萧樾却没再转头看他。
徐穆离开的时候,浑浑噩噩,颇有些心不在焉,过门槛的时候,甚至一个不注意,险些被绊倒。
燕北顺手扶了他一下。
他下意识的攀了对方的胳膊一下,回过神来,目光一瞥他手腕,突然又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震了震。
燕北皱眉,不动声色的扶着他站稳,又把他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给拨开,走在了前面:“小的送国相大人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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