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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澜被一群摩拳擦掌的好友拉了出去,顾软软这才有机会打量新房, 坐的是百子千孙锦被, 燃的是龙凤双烛, 手边是婴戏图的床帐, 印着烛光,那上面的婴孩格外童趣,看着上面的胖娃娃, 顾软软脸色微红, 移开视线,打量屋子里的陈设。
这边是俞墨早前买的别院,顾软软虽在这里住过几天,但没有来过叶惊澜的屋子,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这里被布置成了新房, 四处可见耀烛喜红, 被收拾的很干净阔朗, 拔步床前立的是云木美人屏, 窗下摆的是双人贵妃榻, 视线刚移至梳妆台前,门被咿呀一声推开。
“少夫人。”进来的是青柠, 手里端着一个食盘。
既已成亲, 青柠自然改了称呼,顾软软不好意思的抿唇, 想到一事, 坐直身子, 指着自己的身上的嫁衣,‘他换衣服了吗?’
总不会还穿着一身嫁衣去敬酒陪客了吧?
青柠看懂了她的意思,忍笑道:“三爷压着少爷换了一身衣裳了,您放心。”
今天少爷玩的这一出穿着嫁衣的新郎,把所有宾客都镇住了,更三爷气的了不得,当时青柠就在一侧,眼睁睁看着三爷脸色一寸一寸变冷,青柠丝毫不怀疑,若非今日是少爷大喜的日子,少爷这会肯定已经残在床上了。
青柠想着那些宾客的傻样和无语仍旧好玩,少爷怎么那么逗,笑了好一会才将食盘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扶顾软软,“这是少爷特地吩咐的,吃点东西吧。”
青柠虽还没嫁过人,但也知道今天少夫人肯定饿的够呛,看到那碗鸡汤素面时,顾软软才觉得自己是饿了,端碗起筷,喝了一口微烫的鸡汤入腹,早春还有些凉意的四肢瞬间活泛了起来。
“夫人。”青柠将盅内桃胶盛出来放在顾软软的手边,用莲子红枣熬的,最是滋补不过,“吃完饭,咱就去沐浴,少爷说了不必特意等他,累了就歇。”
不必特意等他?
那他今晚会喝到很晚吗?
顾软软没有多问,安静吃饭。吃完饭后,顾软软沐浴换上了一身内白外罩绛红纱衣的裙子,披散着一头青丝,虽他有言不必等他,但,视线移至桌上,那里摆着一壶酒并两个小巧酒杯。
交杯酒还没喝呢。
没让青柠一直伺候,而是让她下去自己歇着,顾软软呆坐了一会,起身,准备去书桌寻一本书打发时间,书桌上整整齐齐垒了各类书籍,全是四书经要,随意翻开一本,里面全是注解和小释,看着那一行行整齐的行书,顾软软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年他在婶婶家里看书的场景。
一次次的拍自己的脑门,拍到青肿还不自知。
唇红齿白的少年公子,顶着一额头的青紫,怎么看怎么好看。
嘴唇不自觉的上扬,颊边两个梨涡甜极了。
看了一会,正要将书放回原处,门口那边忽然传来异样的声响。
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房门被顶了顶,然后一个硕大的狗头冒了出来,顾软软眼睛一亮。
居然是骠骑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将房门顶开,庞大的身躯钻了进来就撒着欢跑到了顾软软面前,乖巧的坐着,伸着大脑袋求摸,顾软软惊喜的看着它,伸手去摸它的大脑袋,骠骑大将军舒服的眯着眼。
半敞的房门外,大将军也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嘎嘎的叫唤。
一看到它两,就知道是陆湛让它们过来的。
陆湛也过来了吗?
顾软软一边摸着骠骑大将军,一边看着房门,不过等了一会,也不见陆湛的身影。
好吧,也不觉失落,他年岁渐长不再是稚童,此时也应该在前面迎客。
不过有了这两个家伙来打发时间,确实比看书好一些。
呼噜着骠骑大将军厚实的颈毛,低头看着他的肚子,‘你今天应该吃很饱哦?’肚子都撑圆了。骠骑大将军耳朵动了动,它听不到也不能回应顾软软,但这并不妨碍它对顾软软的亲近,将大脑袋隔在她的膝盖上,仰头,黑漆漆的眼满是欢喜。
虽然它体格很大,但意外的亲人,也格外有分寸,从未伤过人。
顾软软两只手一直挠泽它的下巴。
撸狗撸的太认真,把一旁的大将军都给忘了,大将军扇着翅膀飞上了桌上,对着顾软软嘎嘎叫唤了几声,顾软软沉迷撸狗,没听到。
大将军在书桌上走来走去,正准备给那个不敬长兄的大家伙一翅膀,翅膀刚抬,倒把书桌上的纸张给扇了下去。
大将军一时呆愣在原地,看着纸张簌簌飘落在地。
‘哎呀。’
顾软软忙弯身去捡。
这些纸张有些空白,有些却是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顾软软原本没在意这上面写的什么,只是将落下的纸张全部捡了起来放在桌上,一张一张抚去沾上的尘埃,放下一张擦干净的白纸,刚拿起下一张,当看清纸上的字时,指尖忽地一顿。
烛光下,满纸的字异常清晰,勾横有力,尽诉思念。
软软,软软,软软……
密密麻麻的软软。
*
好友们宾客们,所有人的唯一目标就是叶惊澜,全拉着他灌酒,就连陆湛这个喝不得酒的也想跟着灌,可惜他的酒量实在感人,闻着一屋子的酒味就摇摇摆摆的被云七给送回房了。
叶惊澜来者不拒。
一碗喝,两碗喝,十碗,也喝。
终于,青木扶着“倒地不起”的叶惊澜暂时退出了前厅,一离开宴席,叶惊澜就站稳了身子,双颊仍红,眸光却还清明,虽有酒态,但绝不到醉酒的程度。
“呼。”
青木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叶惊澜,“幸好爷你聪明,酒里面兑了水,不然今晚不知道喝成啥样呢!”一群一群的,全部都来灌少爷,简直吓人!
叶惊澜不想说话,直接去放了水。
喝了那么多水,肚子快炸了,放水后终于舒服了,净过手后对着青木伸手,“给我吧。”
青木神情一顿,“爷,你真确定啦?”
叶惊澜侧头看着他。
无声的对视后,青木也不敢再劝,已经劝了好几次了,没用!耷着肩去了一边,很快回身,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叶惊澜直接伸手从他手里将药碗抢了过来,仰头,毫不犹豫的将苦药一饮而尽。
青木快哭出来了。
总觉得要是三爷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把自己抽皮拔筋的!
“放心。”叶惊澜将药碗递给他,取过一旁的甜汁漱口,确定嘴里没有一丝药味了才拿过一旁的棉帕,一边擦嘴一边道:“俞墨不管这事。”
青木怀疑的看着叶惊澜,“三爷怎么可能不管这事?”
“放心。”
叶惊澜摆摆手,朝着花圃去了。
*
推门声响起,顾软软回身,就见叶惊澜端着一盆杏枝走了进来,两人皆是一怔。
“你没睡?”
‘你端杏枝进来做什么?’
顾软软走了过去,垫脚抬手去碰他的脸,看着他双颊陀红,‘喝醉了?’叶惊澜摇头,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将手里的杏枝放在了床边高凳上,“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
顾软软恍然,是了,今日也是自己十八的生辰礼。
垂眸看着那盆杏枝,素白的杏花朵朵绽放,馨香扑鼻,眸光动了动,顾软软抬眼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读书累不累?”
不解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叶惊澜依然认真回答,“当然累,但累的时候想想你,就不累了。”
所以,那些密密麻麻,是累的时候,在想自己?
“你怎么了?”叶惊澜弯身凑近,桃花眼定定看着她,“你不高兴?”不带顾软软回答,又道:“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顾软软抬眼看着他,看着他稚气尽褪彻底光华的轮廓,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印着自己的倒影,眼眶忽然就红了。
“怎么了?”叶惊澜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着急道:“到底怎么了?”
是出什么事了,她为什么,哭了?
顾软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听着他口里的温声低哄,心里更觉惭愧,泪珠珠至脸上滑落融入他的衣衫。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惊澜略微使劲,摁着顾软软的双肩将她拉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睛,“说话。”
‘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满目愧疚,‘我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忽略你太多。’
顾软软一直都很独立。
在家里的时候,就习惯了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虽然那时候有大哥给自己慰藉,可是大哥要读书,一月只能去看他三次,其他时间,总是将自己的时间都排的满满的。
和叶惊澜相知相恋后也是如此。
知道他粘人,知道他总是不满足,可是还没有成亲,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不能明目张胆,不能于理不合,只能委屈他。
一直都想着,等成亲后一定好好补偿他,可今日,看到满纸的自己,忽然心里就很酸,他在念书的时候,他一人的独处的时候,他都在想自己?可自己在做什么呢?
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顾虑到他的心情。
“可我就喜欢那样的你啊。”
叶惊澜失笑,眉眼含春,声音低沉,顾软软瞪圆眼看着他,一双猫瞳圆滚滚的,可爱极了。叶惊澜没忍住,低头在她眼上印了一吻,伸手,毫不费力的将她抱在了自己腿上坐着,顾软软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啊。”
低头,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眉宇满是柔情,声音含了蜜和酒,又甜又醇。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吗?”
顾软软摇头。
“在你家的时候。”
叶惊澜浅浅一笑,“那时初进门,你在井口边剁骨头,一刀下去,大骨咔嚓就断了。”想到往日,他神情更为柔和,“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姑娘,怎么力气那样大?”
后来,更是见证了这个看起来斯文温和的姑娘,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将一家子人都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就是那时,开始心动了。
那时的自己刚刚离家,一离开了叶家,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是一只被迫展翅的雏鸟,天际广阔无边,自己却茫然不知归处,就在这时,看到了这个姑娘,看到了她如何用柔弱的肩膀无声的扛起了一家的重担。
如果是她,就算家逢巨变,她也能生活的很好吧?
跟她一比,自己实在妄为男儿。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姑娘在自己心里开始扎根,直到现在,枝繁叶茂,源源不绝。
所以,虽然时常委屈,委屈她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总是有那么多人占据她的时间,但这种委屈,是带着自豪的。
看,我媳妇多能干。
看,那么多人喜欢她呢。
这种自豪,随着她的出色随着她的愈发耀眼,心里更加澎湃。
原来―――
他在那么早的时候,就……
“不过―――”
叶惊澜忽而展颜一笑,烛光掩印中眉目更为俊美,微微凑近,声音也带了喑哑,“确实也有点委屈,那你想要怎么补偿我?”
顾软软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昨晚偷偷看的避火图,想着那书上交缠的小人儿,眨了眨眼睛,雪颊眼见的绯红起来,连忙垂首,微微抿着朱唇。
见她如此,叶惊澜眸色更为幽深,视线掠过她起伏有至的曲线,声音已经彻底喑哑,“恩,怎么补偿我?”
顾软软忽然就害怕了什么,哪怕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灼热。
‘交杯酒。’顾软软想到这件事,连忙磕磕盼盼的打岔,‘我,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面跑,叶惊澜手臂一横就拦住了想要逃跑的小姑娘,接着顾软软视线陡转,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了百子千孙的锦被上,青丝铺了一床,和大红的锦被交缠在了起来。
顾软软吞了吞口水,看着他慢慢欺身而来。
叶惊澜一手撑在她的耳边,一手缓缓向下去解她的腰带,腰带松开,外衫也松松的往一边散去,修长的指尖顺着衣襟缓缓入内,连带着里面的里衣一起挑开,里衣向着两侧敞开,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和鸳鸯戏水的小衣。
顾软软眼睛一闭,羞的全身开始泛红,正要蜷缩,他炙热的躯体就压了起来,耳边也响起了他喘着粗气的低吟,“……放肆。”
“让我放肆一回好不好?”
放肆?
顾软软回想这两年,两人也是有过亲密的,可那些亲密,他都是克制的,每每都能听到他压抑的低喘。
那时候的他就让自己觉得害怕了,现在他要放肆?
放肆的他,会是怎样?
不等顾软软想明白,灼热的唇瓣就覆了上来,顾软软一惊,下意识启唇,他的唇舌就扫了进来,犹如狂风过境,不过数息就被吻的丢盔卸甲,只得无助的抱着他的脖颈,随着他毫无顾忌的进攻而陷入沉沦。
床帐不知何时放了下去,挡住一室的春光,床榻咿呀,夹杂着男子的闷哼和急喘,夜渐深,床帐的摇曳始终如旧。
*
这些年的早已习惯,哪怕昨晚昏睡了数次,但卯时左右时,顾软软依旧睁开了双眼,睁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茫,看着眼前的轮廓分明的下颚发呆,眨了眨眼,昨夜荒唐的回忆汇入脑海,身上的酸痛也跟着一起醒了过来。
羞人的地方胀痛传来。
他,他竟然还在里面……
羞死人了,顾软软抽身往外退,谁知身子一退一直抱着自己的手臂就一紧,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下巴在顾软软逛街的额头蹭了蹭。
顾软软羞的没脸见人,将脸埋进了枕头,伸手去推他的胸推。
出,出去……
叶惊澜也跟着醒了,看着帐外还在燃烧的龙凤双烛,眯着眼看了一眼窗外,天际将朦胧,习惯卯时起身的叶惊澜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揉了揉鼻梁,手臂撑着床榻起身。
却没下床,而是掀开了锦被。
“我看看。”
双腿骤然一凉,顾软软连忙坐了起来,一手推他的脑袋,一手拉被子,‘你,你干什么呀!’
明明两年前自己一推就倒的少年,如今看着仍然瘦削,却根本撼动不了他,接着微弱的烛光,叶惊澜还是看清了红肿的某个地方,玉蚌微红,但并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可看到那处的滑腻时,眼神渐渐幽深。
顾软软气的快哭了!
这,这个混蛋!
叶惊澜摸了一把脸,翻身起床,光.裸着全身,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顾软软又气又不敢看他,这是第一次恨自己不能说话,要是可以说话,一定骂死他!
叶惊澜掀开被子,顾软软全身的青痕毫不保留的印入他的眼底,尤其是腰间,青中泛红,顾软软生的白嫩,这一身的痕迹印在她的身上,更是带了十足十的凌虐旖旎气息。
叶惊澜呼吸再沉。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弯身将顾软软打横抱了起来。
“我们去洗漱。”
“不欺负你,保证这次不欺负你了……”
叶惊澜说到做到,虽然强制的帮顾软软洗澡,但真的没欺负她,虽然有在吃豆腐,可却是在帮她按摩身子,既酸又麻,酸麻之后,真的舒坦了许多,顾软软只好埋着脸任由他吃尽了豆腐。
洗完澡后,叶惊澜用毛巾裹着顾软软打横抱了出去。
回到内室后,原本一片狼藉的床榻已经焕然一新,空气中却还弥漫着奢糜的味道,顾软软捂着脸,实在无法想象刚才进来换床铺的青柠或者其他人是怎样想的。
叶惊澜将顾软软放进了床榻,用被子将她包好。
顾软软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你要去练武了?我跟你去好不好?’
想多了解他一点,想对他更好一点,以前哪怕同住一个屋檐,可院子外看到他在做什么,和在院子内同他一起做,这两种是截然不同的观感。
叶惊澜随便扯了一件衣裳套在身上,弯身在她额间印了一个吻,“才成亲呢,让你夫君我偷懒几天,恩?”
才起身没多久的他,声音沙哑低沉,穿入耳内时耳畔一阵酥麻,顾软软缩了缩,‘那你现在去做什么?’
“给你端早膳,等我,很快。”
叶惊澜果然回来的很快,顾软软还在犹豫要不要起身,他就已经端着食盘走了回来,“你别起来。”
说着就端着食盘拿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
“我喂你吃。”
叶惊澜端来的早饭很简单,白粥咸菜,这也是顾软软惯常的早饭,虽然她做饭时还会准备其他小菜,但她自己早上的时候,基本只吃这个,其他的,都是给顾怀陵等人准备的。
叶惊澜显然早就了然于心。
白粥已温热,叶惊澜用小勺递到顾软软的唇边,顾软软有些不自在,又不是小孩了,‘我自己来吧。’
一手抱着被子,一手去接碗。
叶惊澜视线在微微滑落锦被而露出峰峦深壑的某处一掠,顾软软警惕的双手抱着被子,叶惊澜:“快点,手都举酸了。”
顾软软无法,由着他喂自己吃饭。
吃完了一碗白粥后,叶惊澜将碗放到一边,“饱了么?”
顾软软点头,‘饱了。’
眨了眨眼睛,忽觉这步骤不对,‘等等,不是应该先去给舅舅敬茶,然后再吃早饭么?’
“不用给他敬茶。”叶惊澜起身,“昨天他就说了,他又不是咱爹,不喝这茶,晚些我带你去给爹娘上香就好了。”
顾软软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叶惊澜十分利索的把衣裳都脱了,几个呼吸就光溜溜了。
顾软软:!!!
‘你脱衣裳干什么,我们该起来了!’
说着就抱着被子往床脚挪,满眼惊恐的看着叶惊澜。
叶惊澜笑着翻身上床,大白眼晃晃的,直接凑近把顾软软捉进了怀中,沉沉道:“你吃饱了,该我吃了。”话音刚落,顾软软一直死死抱着的被子就被他直接掀开,微凉的身躯也紧随而来,很快严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顾软软:‘……唔!’
朝霞渐渐隐去,朝阳挂上了天际,而新房内,暖帐摇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