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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韦伯说。
谢泼德转向他的左侧,看向一个叫做托德的顾问。“信号?”
“再等等……看到了,漂亮的烟花!”他叫到,接着说,“可以开始了,谢泼德。”
谢泼德站起身,与韦伯和另外几个顾问一起走到翻译和围成一圈低声议论着的新军军官面前,向他们宣布:“出吧,先生们。”
新军军官迅安静下来。什么也没有多说,他们立刻转过身走出指挥部;接着是韦伯和几名顾问。“少校,看好我们的**,别让德国佬摸到它。”他们大声笑着,开着玩笑,然后走出指挥部的门。
在外面,士兵已在军官的命令下完成集结——包括一百名骑兵和七百名步兵,按照事先布的命令组成两个规模相同的步兵战斗群和一个骑兵战斗群——看到顾问已经出现,他们开始沿着堑壕和铁丝网间的通道向外行军。
这个过程花了一些时间,而当最后一名骑兵离开通道,它立刻被封闭了,同时部队分成三个部分:一个步兵战斗群继续前进,另一个转向右侧,它们目标显然是a1pha点和Beta点;骑兵战斗群则转向左侧,躲进指挥部附近的树林里。
这种安排让席裁判相当迷惑——哈里斯上尉是典型的英*人,这意味着他脑子里的战术思想比他的德国同行更僵化,当然上尉还没有丧失基本的判断力,所以他觉得。美国人的安排等于告诉对手。“我家里什么也没有,来踢我地**吧”——问题在于,两百名步兵永远不能挡住两百名骑兵。就算躲在壕沟里也一样。
哈里斯上尉没看出铁丝网能够挥什么作用,他向马汉和易水投去惋惜地目光,而伊藤隆介少佐却显得心情愉快。
“中佐先生,看起来你们的顾问就要输了。”作为一名裁判,其实他不应该这么说,但易水不在乎。
“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他耸耸肩,又去听那些有关战场动态的报告了。
德国人地安排也变得相当明确,格拉伯曼没有立即派出步兵,而是派出三十名骑兵前往三个点侦察。对于裁判和其他观察员来说,这是稳妥的做法,值得肯定,然而易水知道格拉伯曼正在犯错误。
他的侦察骑兵很快就会现谢泼德和韦伯已派出绝大部分兵力,只剩下两百名步兵防守x点。于是,按照他和他的同僚们的思维,他们会觉得这是一个直接夺取胜利的机会,然后就会使用所有机动兵力展开攻击——有两个问题:先。铁丝网和战壕会使他们地部队损失惨重;其次,因为信心过于充足他们或许会忘记夺取最后剩下的char1ie点。而这将是致命的危险。
没有char1ie点,损失的[.:|题在于当德国人直接进攻x点的时候,char1ie点可能已落入谢泼德和韦伯手中,战斗将在三十分钟内结束,在这段时间里德国人不可能夺取任何一个点。
他们没有足够兵力,而且……
易水转向站在身后的一名海军少尉,低声说:“帮我确认一下,谢泼德先生派出的部队是否带上了铲子和沙袋。”
“明白,长官。”少尉敬了一个礼,然后离开了。
然后他重新坐好,继续聆听那些报告。
接下来地时间稍微有点沉闷。最开始,谢泼德的步兵和格拉伯曼的骑兵都在赶路,没有更多情况出现,接着,先在距离Beta点大约五百码的地方,侦察骑兵遇到了第一个步兵战斗群,随后派往a1pha点地骑兵也在四百码外的地方与步兵相遇了。
当然,没有任何战斗生。虽然看到骑兵之后步兵立即停止前进并列出刺刀阵,但两支骑兵都不约而同选择撤退。三十比一,而且对手组织有序、意志坚决,就算欧洲国家地骑兵也不会贸然进攻,素质仍不够好的新军骑兵就更是如此了。
裁判和观察员都没有表任何意见,除了伊藤隆介——少佐正在大笑。“如果是英勇的日本帝国骑兵,最起码会动一次试探性突击。”
易水知道这是针对他的言,否则伊藤少佐没必要使用蹩脚的汉语,然而这种论调一点意义也没有。
“只有懦弱的清国骑兵才会直接撤退”,还是没有任何意义。
伊藤少佐有点泄气,但还想再试一次。然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新消息传来。“美国顾问的部队已经占领a1pha点和Beta点事。”
“抢修工事?”裁判们全都显得相当迷惑,哈里斯上尉甚至差点叫出声了。“怎么抢修?”
军官们并非对构筑工事毫无概念,尽管他们对此嗤之以鼻。在标准的认识里,修筑工事只是工兵的任务,而且不管挖掘战壕还是别的什么都需要大量时间,至少需要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德国人的部队早把
点攻克了——如果他们决定攻克这么做的话。
但问题在于,韦伯和他的同僚们需要的并非一条完整的战壕而是最多只能容纳两个士兵的散兵坑——为此他们还自费购买了许多铁铲放给士兵;但除了散兵坑,每个士兵还带着许多小沙袋,挖起来的泥土全都被装起来,堆积到一起,再加上几块木板并用沙袋加固以后就成了能够凑合使用的堡垒。
“除非遇到骑兵或有人使用野战炮向这些堡垒开火,几个躲在里面的士兵就能够阻止十倍以上的敌人。”韦伯对翻译说,再由他向军官转述。不过他相当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听懂了,因为这些家伙的唯一表情就是傻乎乎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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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接着说:“当然我们也有一门三磅野战炮。但我更希望有几挺机枪。”
还是同样结果。然后韦伯才意识到中国人基本都不清楚机枪是什么。他只好放弃了继续解释地想法,挥手让军官离开,而自己转向y点所在的位置。
“但愿德国佬会按照我们预料的模式行动。”他划了一个十字。
在这个时候。格拉伯曼正在与他地同僚们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与美国人争夺要点还是直接攻击美国人的指挥部。军官们的意见并不统一,有人主张直接消灭对手,但也有人想到美国阵地前的铁丝网,觉得夺取要点可能会更加保险。
毕竟,根据上一次的结果。美国人有更大的可能把大多数部队收缩在铁丝网后面,只用少量部队夺取一个要点防止他们直接胜利。
军官们辩论着,没有人注意到翻译是什么时候走进屋子里地,不过他正对格拉伯曼说着什么,然后上尉笑起来。“先生们,争论可以结束了,我们直接攻击x点。”
“为什么?”
“侦察骑兵带回消息,美国人在‘亚当’点和‘贝蒂’点分别投入了三百五十人。这样他们只剩下两百名步兵和一百名骑兵防卫x点,我们可以直接夺取它。”
最开始,德国顾问全都目瞪口呆,美国人的愚蠢是他们绝没有预料到的。但接着,他们开始生气。“美国人怎么能够认为只靠两百名步兵和一百名骑兵就可以挡住我们?因为他们全都躲在沟里?”
“还有铁丝网——先生们。我们要给那些扬基佬一个教训。”格拉伯曼挥舞着一只捏紧的拳头,声音嘶嘶作响。“全军进攻,夷平x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的同僚就立刻行动起来。没过多久,一支有两百名骑兵、四百名步兵和四门三磅野战炮组成的部队开始向敌人的指挥部前进。
消息很快传到裁判和观察员们地耳朵里。
“我认为,我们应当前往x点观战了。”哈里斯上尉宣布。于是所有人离开坐位,开始向x点前进。在这个过程中,更多消息还在不断传来。
“德国部队逼近Beta点。”
“德国部队占领Beta点,美国部队溃散,双方伤亡,零。”
“德国部队通过Beta点,没有留下部队防守。”
“美国部队重新集结并夺回Beta点。”
“德国部队接近x点。”
当最后一个消息传来时,裁判和顾问们其实已经看到德国顾问指挥的部队,六百人,在美国人的铁丝网前排成整齐的队形,野战炮也被推到前方。但更多地注意力被投向了美国人的阵地:铁丝网,堑壕,沙包堆起来地工事,正在匆匆进入阵地的士兵……一个彻底的乌龟壳子。
“懦弱的军官带领的懦弱的士兵。”伊藤隆介少佐还在咕哝,不过这也是裁判们一致的看法。
而另一个完全一致的看法是,德国人想攻克美国人的阵地,这会显得很困难。除了阵地本身,还有美国人的骑兵。
“德国人检查了附近的树林吗?”另一个英国裁判问哈里斯,上尉慢慢摇了摇头。
“我现在觉得,美国人其实很狡诈。”他接着说,不过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德国人已经开始攻击。
先是炮击,同时步兵开始以排枪齐射,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美国人指挥的士兵全都躲在壕沟里,炮弹和子弹都伤害不了他们。即使伊藤隆介少佐很想提出一个数字,现在也只能摇头叹息。
“懦弱的军官带领的懦弱的士兵。”他重复了一遍。
“懦弱的美国佬!”格拉伯曼上尉也诅咒着,然后命令到:“步兵和炮兵停止射击,骑兵冲锋!”
精心挑选的两百名骑兵是他最大的依靠,相比之下,美国人不但只选了一百名骑兵,还都是普通角色。现在,格拉伯曼希望这些骑兵能给他带来一个突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骑兵慢慢向前,看着他们逐渐加。看着他们冲向美国人的阵地。看着他们……在铁丝网前嘎然而止。
骑兵们不得不停止前进,即使他们不这么做,他们地坐骑也会在
此明显地障碍前停下来。并把他们摔在铁丝网上—实有人如此倒霉,掉在铁丝网上出一阵又一阵尖叫;只有少数骑术足够精湛的骑兵操纵战马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跨越,但他们很快现自己已经陷住了,夹在两道铁丝网之间,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更糟糕地是。敌人已从他们藏身的壕沟里探出一个脑袋,用步枪向他们疯狂开火。虽然他们射的都是空包弹,不会真的把人打死,但裁判们却在计算死亡数字。
“我认为……”伊藤隆介先说,显得极不情愿,“骑兵损失了百分之二十。”
“至少百分之三十。”另一个裁判,一名俄军中尉说,“你只算了夹在铁丝网中间的骑兵和摔倒在铁丝网上的。但子弹不可能只打中他们。”
“是地,而且我认为应当把士兵的命中率提高一些,那就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第三名裁判表示,而刚才向哈里斯提问的那名英国裁判也赞同这种看法。
最后。所有目光都被投向哈里斯,一切都只取决于他的判断。上尉想了一下。“百分之四十。”他决定同意自己的同僚。部分同意,“但如果骑兵仍然傻乎乎的停在那里,我会判断他们全军覆没。”
目光又被转回骑兵身上,然而,只有一些骑兵撤回出地点,剩下的都没有撤退,而是围着铁丝网兜着***,试图找出一个突破口。于是,这些骑兵全都“阵亡”了。
“你的骑兵已损失百分之八十三。”格拉伯曼被传令兵告诉他地消息气得够呛:或许这应当被视为一个不祥的兆头,但他却感到颜面扫地了——七个国家的观察员都在看着,而且里面还有法国人!
而且还有人要求撤退。“既然不能突破美国人的阵地,或许我们应当夺取一个要点,让我们地骑兵复活。”
“不,我们应该用步兵再试一次。”格拉伯曼咬着牙说,“步兵应该可以穿过去,而且在我们开火时美国人会让他们的士兵躲起来,这可以争取一些时间。”
“你确定?”
“我确定现在撤退会让我们看起来很蠢。”
其实继续进攻才是真正地愚蠢行为,但在格拉伯曼上尉的坚持下,步兵们还是在炮兵的掩护下前进了。这是惨败的征兆,易水暗自摇头,四门三磅野战炮构成的火力太若了,而且这种火炮是平射炮,弹道前不能有人挡着,也就是说炮弹全都落到了步兵队列两侧,但战壕里的士兵却在步兵的正面……炮击根本没有作用。
这种时候,最适合使用的是迫击炮。易水想了一下,这或许能带来一个新的商机,除了中*队,其他国家的军队也可以考虑许可生产。
他更仔细的考虑着,注意力暂时离开了战场,反正正在生的事情是早已料到的:步兵同样被铁丝网阻挡了,他们既无法跨过它,不能绕开它,也不能穿过它。当有人试图从下方爬过时,铁丝网上的倒刺立刻挂住他们的衣服,使他们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就像刚才的骑兵那样。
而对方的士兵也在不断射击,一刻也不停止,裁判们统计的伤亡数字在不断上升。
最后,当格拉伯曼下令撤退并且所有士兵离开步枪的有效射程范围时,那个数字已上升到百分之五十五。
而且是一个打了折扣的数字——伊藤少佐坚持不能把中国士兵的射击命中率算得太高。
“但就算这样,德国人仍然输了。”哈里斯上尉表示。
“只是第一轮。”少佐说。
哈里斯不想多表意见,但观察员中的法国少校却笑起来。“你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游戏的问题,伊藤少佐。”他幸灾乐祸的说,“美国人已经有两个要点,他们可以很快把损失补充起来,德国人的损失却是永久损失,他们的士兵只会越打越少,而且规则说‘占领三个要点并坚守三十分钟就算胜利’。”
“独国顾问仍然可以占领剩下的一个要点。”伊藤少佐坚持着。
“我想美国人不会给他们机会。”仿佛是为了证明法国少校的观点,一个传令兵跑过来报告到:“美国部队占领netbsp;“你看,”少校大笑起来,“正如我说的那样,德国人不会有机会了。而且我怀疑他们在这里的部队也没有机会撤回去。”
“是的,”哈里斯插进来,“先生们,美国人的骑兵已经冲上来了。”
伊藤隆介稍稍抬起头,正好看到美国人的骑兵突破德国人的骑兵的拦截,扑向正在四散逃窜的炮兵。他将右手捏起拳头,以一种近乎悲愤的语气叫到:“懦弱的军官带领的懦弱的士兵,他们怎么能赢?”
易水回过神,正好听到这句话。他开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