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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楝被禁足了,她闷在高旻府上无所事事,各色目光的注视让她摸不清头脑。负责厨房的文图拉夫人说自高先生继承这座百年老宅后,还是第一次接待女性客人。
“好吧,我很荣幸”,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说我和你们高先生不是罗曼蒂克关系。有人信吗?
看出她无聊,文图拉夫人热诚地建议她去后花园的网球场打球,或者带保镖逛街。
舒楝摆手拒绝,表示老实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对此,文图拉夫人非常欣慰,说为她准备英式下午茶。
高旻回来时,舒楝坐在花房中,手里拿着一本书,昏昏欲睡。
“有看书看睡着的文青吗?”
舒楝打了个激灵,张开眼睛,茫然了一会儿,才搞清状况,白瞪了高旻一眼,“你一天不挖苦我心里不得劲儿是吧?”
高旻坐到她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浓郁,“艾图拉泡的茶?”
“呃,你怎么知道?”,艾图拉夫人相当于总调度,厨房的活,有专人各司其职。
“艾图拉是英国人,最喜欢泡格雷伯爵茶”,高旻说着,拿起一块点心,咬了口,“凉了,英式松饼趁热才能吃出松软的口感”
舒楝看着几乎没碰过的糕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喜欢吃甜的,越吃越饿,浪费了!”
“正式的下午茶点心一般按照‘由淡到重、由咸到甜’的顺序,从下至上摆放在三层架上。像最底层的牛角面包,一半涂奶油,一半抹鱼子酱,搭配着吃,能填饱肚子”,高旻看着舒楝那张“你在说什么,我毫无兴趣”的脸,不由笑了,这姐们儿太可气了,谈兴浓时滔滔不绝,没兴致了,表情都欠奉。
舒楝也想给点反应,无奈她对西方这套不感冒,干巴巴地说:“哦,你吃吧”
“不,咱们得少吃点,今晚吃筵席去!”,高旻眨眨眼,坏笑。
看着怎么不安好心呢!
“红白喜事,哪样啊?”
“都不是,慈善晚宴”,高旻递给舒楝一张邀请函。
白色的邀请函设计典雅,用英文花体字写着高旻的名字,还特意注明“携伴前往”
舒楝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不明白慈善晚宴跟她有什么关系。别说她没大爱,有的话那也应该支持祖国的慈善事业,把钱投给去向不明的国外基金,当她傻的吗?
“不用你捐钱,我只是邀请你做伴儿陪我共同出席”,高旻顿了顿,补充,“举办慈善晚宴的主人你也认识”
“谁呀?”,舒楝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有熟人在纽约。
“乔瑟夫·派恩”,高旻给她提示,“和我一起到普陀山拜观音的美国人”
原来是那个为了妻子不远万里拜佛求子的老外。
晚上,高旻偕同舒楝按时赴宴。
乔瑟夫·派恩挽着华裔妻子,远远地打招呼,“嘿,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舒楝太佩服乔瑟夫的记忆力,不过一面之缘,他能记住她,实属不易。
“派恩先生,我们中国有句问候语,叫别来无恙,现在拿来用很合适”
高旻眼角的笑纹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南茜不免多看他几眼,若有所悟,抿嘴笑着问:“高,不为我介绍吗?”
可惜,她那没眼色的丈夫抢了别人的话,高兴地嚷嚷,“甜心,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会中国功夫的舒小姐,我们一起在普陀山拜过佛”,扭头又对舒楝说,“这位大美人是我最最亲爱的妻子,南茜!”
“少来,肉麻死了!”,南茜嫌弃地捶了下丈夫,同时抛了个媚眼,乔瑟夫很受用地捧着她的手吻了吻。
这一对夫妻毫不介意当众秀恩爱。
舒楝借机打量南茜,身材娇小丰满,皮肤微黑,一双斜飞的俏眼十分有东方韵味,肚子凸起,看样子有七八个月大小。
南茜和老公调完情,上前挽住舒楝的胳膊,“havefun,只是平常的慈善筹款晚宴,我预感我们能聊得来”
人与人之间,气场相合与否,凭第一感觉就能判断。
乔瑟夫和南茜住在纽约长岛一幢都铎王朝风格的别墅中,占地面积极广,四周被耐冬植物环绕。听高旻说,这对夫妻为了迎接新生命刚换的房子,他们以前住在布鲁克林区的loft。
舒楝一路走一路看,南茜热情地问:“怎么样?新房内的装潢是我一手设计的”
“lovelyhouse”,舒楝选了安全的社交用语,南茜听了很开心,极力邀请她去参观婴儿房和游戏室。
“因为我怀了龙凤胎,所以公平起见,一间女孩房,一间男孩房,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小天使”,南茜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舒楝能想象南茜的双胞胎未来过的生活将多么幸福,芭比粉色的公主房,海军蓝的王子房。
她转身,握住南茜的手,发自内心地说:“祝福你”
“是啊是啊,最近我都幸福地快发疯了,有你分享真好”,南茜倾身抱住舒楝,努力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她。
“对了,我听乔瑟夫说,你们一同去拜佛的朋友都有了好消息,是吗?”,南茜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奇地问。
“呃……”,姑且算吧,舒楝在心里说,“是,我一个朋友也怀孕了,是个小姑娘,另一个朋友找到了爱人”,至于不好的部分就不要说出来给人添堵。
“太神奇了,等我生下小孩,就去还愿,最好约你的朋友一起!”
舒楝挤出笑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乔瑟夫和高旻走过来,将她从两难境地中解救出来。
“亲爱的,作为晚宴女主人,你藏起来可不好”,乔瑟夫牵起南茜的手走下旋转楼梯。
南茜回头朝舒楝歉意地一笑,“先失陪,请自便!”
“参与慈善是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高旻不急着下楼,他扶着雕花栏杆,置身事外地评论,态度称得上讽刺。
舒楝觉得高旻这个人挺耐人寻味,他是上流社会的一员,又审慎地和圈子保持距离,他享受挥金如土的生活,却并不沉迷。好像随时能抽身而去,姿态游离,非要概括的话,嗯,他是一个*型富豪。
大厅中央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有人在弹李斯特的钟,前奏轻盈活泼,变奏辉煌华丽。
“演奏者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奥地利钢琴家,和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同名,古典音乐圈的人称他为小阿尔弗雷德”
舒楝从优美动听的旋律中回神,笑着看高旻,“我猜也是,你瞧围着他的那些名流,巴掌拍得多么起劲,脸上欣赏钦慕的表情多么真实,当然,我不是说他们假,换个籍籍无名的人弹,或许掌声会含蓄一些”
并非她小人之心,刚才有个二重奏的小提琴就被无视了。
“上流社交圈中的每一个人都擅长假面游戏,这里面没有真朋友,只有真利益”,高旻的声音轻而冷,与浮华的环境格格不入。
舒楝诧异,“你和乔瑟夫·派恩不算真朋友?”
“以前我们是合伙人,现在我们是朋友”,高旻笑笑,“走吧,咱们下去,你负责吃好喝好,什么都不用管”
“我肯定不会亏待自个儿,待会儿估计就到拍卖筹款环节了,你放心应酬去”
“我早认捐了一副画,钱打到派恩夫妇慈善基金的户头,眼下也没我什么事,咱们就捧个人场,该吃吃该喝喝。对了,乔瑟夫请了五星级酒店的大厨,酒也不错,香槟,巴黎之花”
“打听得真清楚,敢情奔着人家吃饭来了”
“我捐了钱,不吃顿好的像话吗?”
“我发现你觉悟不达标哇!”
在旁观者眼中,两人说说笑笑,显得异常亲热,认识高旻的人更是惊诧莫名,自从他和前未婚妻解除婚约后,类似场合,一向独来独往,身边也没带过红粉知己,甚至逢场作戏都没有过,骤然有个关系匪浅的女人出现,人们不免好奇地用眼色相询,她是谁?
高旻被几位衣冠楚楚的赴宴者围住寒暄,舒楝觑空溜走。
侍者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向来宾提供开胃小食和鸡尾酒,舒楝拿了一碟脆薯片和一杯日落宾治,找了一人少的地儿,自斟自饮。
见她落单,不少男士赶来搭讪,刨除打探她和高旻八卦的人,以及一两个想通过她走关系的人——舒楝哭笑不得,脑补过头了吧,当她委婉的表示自己就是个路人,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物,跟高旻那更是没啥可说的故事,她就是出差,顺便与朋友来认识的人家里赴宴而已。
目的没达成,不愿意浪费时间成本的人光速闪开,剩下的几个人中还真有对她感兴趣的,听说她的职业后,诚心诚意地邀请她下次来美国时再相见。
热情,开朗,大方,说英文不怯场,风趣健谈,想不受欢迎都难。
舒楝头回感受到众星捧月的感觉,重点,捧她的还是男人,甲男给她端来吃的,乙男给她取来喝的,丙男和她讨论中美关系,丁男听她讲职业生涯中遭遇的囧人囧事,笑得合不拢口。
不是没桃花,桃花它开在北美洲,舒楝乐天地想,浑然不知高旻隔着人群向她看来一眼又一眼。
嘿,姐们儿,千万别玩大!
乔瑟夫一手一杯酒,喊着“让让”穿过人群,一杯递给高旻,一杯自己喝,“我看miss舒蛮受欢迎嘛,不知道她有没有留在美国的打算”,边说边观察高旻脸色,果然表情很不好。
“喂,我说,你和miss舒是不是……”
“不是”
呃,回答过□□速了吧,乔瑟夫尴尬了。
欣赏够好友的窘状,高旻斩钉截铁地说:“她在我心里有特殊地位”
这种定位,换作对同性朋友说,一样行得通。老兄,恋爱不是这么谈的——乔瑟夫有心提醒,可转念想到,此人的情感触发点高的没边儿,也许miss舒是他的好朋友,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好到一定程度,区别于普通朋友,自然特殊。
偶尔他会怀疑自己的这位老友性冷淡,违背天性,那还算男人吗?哪怕他自诩好男人中的男人,不也有过一段浪荡猎艳的岁月么。
但他发誓,认识高旻以来,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传过绯闻,也没有为女色昏过头,即便艾丽莎抛弃了他,他也表现得相当冷静克制。
该不会……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唔,不会那方面有问题吧,再要么心理有问题。
要不要介绍相关方面的专家给高旻,事关男人尊严,很难说出口哇,乔瑟夫踌蹰。
拍卖师负责慈善拍卖环节,南茜从应酬中抽出空,找到舒楝,神色暧昧地说:“有好几个人向我打听你”
“我就是个路人甲”,舒楝不以为意。
南茜噗嗤笑了,“还有人问你和高旻的关系”
舒楝露出苦恼的表情,无奈地说:“我和他没关系呀,好吧,确切地说,我曾给他打过工,时间不长,有点交情,要说多深吧,也没到那份儿上”
“你和高旻没关系,她们才高兴啊”,南茜提点。
脑筋略略转弯,舒楝恍然,哦,那倒是,高旻有钱着呢,即使在美国,他也富得流油,一个富得流油的单身汉,对于那些想把他搞到手的女人来说,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知道高旻有多难搞吗”,南茜抱怨,“请柬上明白写着携带伴侣,他依然故我单人赴会,简直不给人面子,所以你明白他和你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经年积雪的珠穆朗玛峰终于被人征服了!”
舒楝打趣,“你让那些打听的人放心,珠穆朗玛峰山顶的雪依旧圣洁,留给喜欢极限运动的姑娘们去挑战吧”
南茜想了想,摇头,“难度太大了,乔还在暗物质资本任职时,每次庆功狂欢,都少不了美女助兴,为这个我跟乔严肃地谈过好几回,可是——”,她耸肩,“根本没用,他们开泳池派对,男人们抱着比基尼女郎笑得像傻瓜!”
“像华尔街之狼演的那样,纸醉金迷,荒淫堕落?”,舒楝觉得跟她认识的暗物质资本出入太大,国内的dmc团队具有浓厚的纯理工气质,怎么看都不像大尺度限制级啊。
“没那么夸张,但让人看了想把他们统统打包扔进大西洋,后来乔退出暗物质资本,我和他的战争结束了,老实讲,金融圈的风气坏极了,能扛得住诱惑的人真的不多,而高旻,怎么说呢”,南茜苦苦思索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合适。
“对于女人,他欠缺点狩猎本能”,舒楝接茬。
“对!”,南茜双手合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漂亮的有气质的女人介绍给高旻,他永远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也不是吊人胃口,就是没*你懂吗,是个女人都会败在他淡漠的眼神下”
电光石火间想到一个可能,南茜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可除此之外又没有别的合理解释,“你听说过艾丽莎陈这个人吗,她是高旻的前未婚妻,他们从认识到在一起花了七八年时间,分手后,高旻又一直单身,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关于前任,高旻说过不止一次,基本都轻描淡写,看不出情绪波动,不过就像电影中说的那样,散买卖不散交情,这种事除了两个当事人,谁能说得清呢。舒楝聪明地闭嘴,摇头表示不知。
南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猜测当结论,“难怪我介绍给高旻的那些姑娘他都瞧不上,原来他喜欢艾丽莎陈那样的”,说着朝高旻的方向投去一瞥,“曼哈顿上东区的中,我最讨厌艾丽莎陈,矫揉造作,卖弄风情,装天真,女孩子的坏毛病她一样不落。不巧,我跟她读同一家女校,她撒娇卖痴的蠢样我看了四年,够够的!所以你明白我从乔那里得知艾丽莎陈是他合伙人的未婚妻时我有多震惊吗?就像听到特朗普要竞选总统,太荒唐了,你知道吗,那种感觉!”
好一顿冷嘲热讽,看来是死对头,舒楝默默想,并不插腔,听南茜一脸无语地说,“乔说他的拍档高旻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可聪明人为什么喜欢艾丽莎陈那种虚荣浅薄的女人,我真无法理解!”
“不是每段感情都符合逻辑”,舒楝抿了口香槟,感受花香与果香交织的馥郁口感,悠长的余味让她微微失神,南茜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听下文。
舒楝笑了笑,忍下痛饮的*,“按照逻辑,盖茨比赚大钱后吃香的喝辣的美女环绕,怎么还会把黛西放在心上,老情人终归嫁给了别的男人,可最后他为了这个蛇蝎美人送了命,而旁观者尼克看清了黛西的真面目,从迷恋中脱身,你看,逻辑在他这儿正常了”
南茜豁然开朗,“没错,高旻和艾丽莎陈就是现实中的盖茨比与黛西,我真为他遗憾!”
一旁的人低低笑了声,舒楝侧目,褐色头发的高瘦男人向她伸手,“·”
舒楝不明所以地同他握手,“shulian”
自称的人一口牛津腔,他略过客套,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谢谢你为我解惑”
舒楝摊手表示不解。
“我也一直不明白老同学那莫名其妙的婚约,毕竟我妹妹是他的头号追求者”的眼眸中满是戏谑。
作为被高旻收留的客人,舒楝不便明目张胆打听主人的*,那就隔靴搔痒打个擦边球,“先生,你也是麻省理工毕业的?”
“哦,不,他是我读伊顿的同学,至于大学,我毕业于剑桥三一学院”举杯向高旻遥遥致意,“如果gao当初没回中国,我与他会以‘神童双璧’的称号进入剑桥,当然就没有mit以及见鬼的婚约什么事了,我的妹妹会得偿所愿,然后我站在这里用实例验证你的理论——爱情与婚姻合乎逻辑才会将利益最大化”眨眨眼。
好别致的嘲讽,舒楝嘴角泛起笑,南茜拽了她一把,“快看,讨人厌的去缠高旻了”,但很快她脸色突变,低声骂,“该死的,乔瑟夫老毛病又犯了!”
舒楝看完了全程,南茜为什么暴怒,她很理解,那个穿深v露背礼服的女人伸手去搭高旻的胳膊,高旻后退一步,她的手难堪地落了空,掩饰地笑笑,转向乔瑟夫,乔瑟夫极给面子,虚抱着她,来了个贴面礼。
不论中外,男人们都有韦小宝情结。
或许他们的视线太强烈,深v女郎若有所感,转身款款走来,南茜面露不屑。
尤物!舒楝在心中赞了声,混血面相,偏亚洲人,胸部线条傲人,腰肢不盈一握……就前未婚妻的颜值而言,高旻的审美还挺男人本色。
艾丽莎陈显然没把舒楝这个路人甲放在眼里,她得意地笑着,示威似的说:“亲爱的,你没送我请柬,我有点不开心呢”
南茜冷笑,“你那么喜欢不请自来,有必要特意邀请你吗?”
“显然,你老公比你有风度”,艾丽莎陈挑衅地勾起唇角。
“他可能只想请丹尼尔”,南茜回击。
“有什么不同吗,他是我丈夫”,艾丽莎陈洋洋自得。
“也对,你老公为了让你打进上流圈子煞费苦心,你可别因为做派轻浮搞砸了!”
“你!”
扳回一局,南茜开心地笑,“我怎么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你都结婚了,就不要四处勾搭男人为什么被逐出纽约社交圈,相信你比我清楚,前车之鉴,你可要好好吸取教训,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吃你那一套,尤其是高旻,他不会多看你一眼!”
艾丽莎陈不服输,昂起下巴,“高旻还持有我们黑镜公司的股份,他会不管我,别做梦了,我和他从小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黑镜公司本就是高旻的,他保留股份天经地义,难不成还要赠给鸠占鹊巢的人?”,南茜嗤笑。
艾丽莎陈气得胸脯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决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舒楝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南茜战斗力太强悍了。
高旻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赶来,拉住舒楝,“你没事吧?”
舒楝想说有事的可不是我,话还没出口,就被高旻拉着离开是非地,一眼都没看自我感觉良好的艾丽莎陈。
艾丽莎陈羞恼地承受人们或怜悯或嘲讽的眼神,她只觉得心里空洞洞的,有个声音恶意地说,你失去他了,你终于失去他了,一遍又一遍,折磨她的神经。
溜达过来,“嘿,shu,我能向你借一下gao吗?”
“当然”,舒楝给他们留出私人空间,施施然地往别处去。
“喂,别看了,她走不丢”打趣。
高旻收回目光,“你要跟我谈什么?”
笑,“生意”
回程路上,高旻提起自己的英国老同学,“我与sott要去伦敦谈笔生意,抱歉,不能陪你一起回国”
“工作重要嘛”,舒楝转眼看他,“当初你说跟你妈到国外讨生活,我以为你过了段苦日子呢,结果是读伊顿的贵族人设,你之前用词可不恰当!”
“我那时候年纪小,背井离乡,初到异国不太适应,那段岁月确实不好过,至于伊顿公学,我是经一位有爵位的绅士推荐,通过考试被录取的,考试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况且咱们中国人本来就擅长考试,满分通过毫无压力,即使现在,我依然认为,在基础教育方面,中国比英国做得好”
那倒是,天才无论在哪里都受欢迎。
高旻推迟了一天行程,特地到机场为舒楝送行。
办理登机手续,托运行李,舒楝拿着登机牌走向安检。
看着她一步步走远,高旻的心脏骤然发紧,他被无可遏制的冲动驱使着,鼓动着——
告诉她吧,对她说,我想和你余生都在一起。
“舒楝——”,高旻脚步向前,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