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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宽慰龙璟那颗受伤的小心脏。谁让他没有八块腹肌,没有清晰的人鱼线呢!
龙璟瞪着双目,快要将沈月萝的脸蛋瞪出个洞来了。
憋了好半天,最终也只剩下重重的哼声。
他离开的时候,将那两个婢女叫到一边,叮嘱好几句。
等到龙璟走了之后,这两个丫头就开始跟着沈月萝,连上厕所都跟着。
只要看见她走进阿吉,或者元朔的房间,就立刻站出来阻止,嘴里念叨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可逾越,不可独处,不可解衣!’
这解衣,当然是沈月萝要解元朔的衣服,就想看看他的伤口。
毕竟那是她的杰作呢!
可是龙璟派来的两个丫头,死死的拦着沈月萝,不让她得逞,以窥见元朔的身体。
也就在这里,沈月萝才发现这俩丫头,还挺好玩的。
尤其是板着小脸,教训沈月萝的时候,跟个小大人似的。
目测,她俩的年龄,只怕连十四岁都不到。
长相清秀,五官端正,虽不是大美人,但也是小家碧玉,看着赏心悦目。就是脾气僵脾气,一根劲。
这不,当沈月萝洗过澡,穿着短衣短裤,要出去乘个凉的时候,她俩像鬼似的冒了出来。
“您不能穿成这样出去!”
“对,不能这样穿,有伤风化,而且也不好看!”
前面一个说话的丫头,叫秋香,后面一个叫冬梅。
此秋香非彼秋香,个子矮了些,额前梳着齐留海,将整张小脸遮去一多半,连眼睛都快要遮住了。本来眼睛就很小,这样一遮,离远了看,还以为她没长眼睛呢!
至于冬梅,身子挺圆润的,不对,精确的说,她是全身都圆润。
这种圆润,非胖非富态,只是单纯的看着很肉乎。
笑起来脸上还有俩酒窝,挺可爱的。
此时,她俩一人站一边,伸手拦在沈月萝面前,小脸上的神情正经极了,好像她们在做的事,非常非常重要。
沈月萝双手抱着胸,气又气不来,只能无奈又无语的笑,“那个,我就在院子里坐会,你瞧,他们都去睡了,这个点,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也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秋香一动不动的拦着,表情越发严肃。
“对,万一有人起来解手呢,”冬梅重重的点头,圆圆的小脸严肃起来,看着挺好笑的。
然后,她想了想,又憋出来一句,“王妃的身子,只能让王爷看,别人要是看见了,就得挖眼睛!”
沈月萝被她俩逗乐了,而且是乐的不行,真不知道龙璟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她开玩笑道:“那你俩去把院里的男人,眼睛都挖了,这不就行了?”
她是玩笑之方,却不想这两人居然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挖眼睛,用什么挖?谁去挖?”秋香问。
“你去,你杀过鸡呢,我没杀过,所以是你去,”冬梅虽圆,却不傻。
“鸡眼小,人眼大,我没挖过,要不咋俩一起去,你按住人,我挖眼睛!”
“这样啊,”冬梅犹豫了下,“会不会太血腥了?”
“那……那就看住王妃,不让她出去,这样就不用挖眼睛了!”
“对啊,我们守住门!”
两人说着说着,又绕回沈月萝头上。弄的沈月萝哭笑不得,这俩也是极品呢!
“咳咳,其实还有个办法,也挺管用的,”沈月萝朝她俩招招手,让她俩附耳过来,对着耳语了几句。
秋香跟冬梅听了直点头,眼睛贼亮贼亮。
片刻之后,三人一起行动。
更奇葩的事,冬梅竟然随身带着迷烟。
问她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玩意,她的回答更奇葩。
只因秋香睡觉打呼噜,她睡不着,自己把自己迷晕了,就不会失眠。
听了这个回答,沈月萝对这二人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孙芸身边的人,果然都跟她很像。
元朔跟阿吉都是内力深厚之人,院子里三个女人的说话声,几人听的一清二楚。
瞧见她们真摸到窗外,要放迷烟,阿吉以眼色询问元朔,这该要怎么办?
元朔迟疑了下,反抗不得,还能怎么办,只能随了她们的意。
想来,龙璟应该派了暗卫在周围,他们少吸点,做个样子就成了。
三个女子趴在窗外,笑的那叫一个坏。
等到每个房间都喷了迷药过后,沈月萝还跑去敲门,听不到回音,这才确定他们真晕了。
“哦叶,太好了,可以到院子里乘凉喽,你们俩个,快去把软榻抬出来,还得支个蚊账,否则咱们就是半夜不睡觉,跑来喂蚊子的傻叉,”沈月萝欢呼道。
“哦!”
秋香跟冬梅见她乐,也跟着一起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出来乘凉不可。
刚下过雨,屋里闷热又潮湿。
院子里到了后半夜,却很凉爽。
当秋香跟冬梅了然这其中的奥秘之后,再也不能睡屋里了。
又跑去搬了桌子跟板凳,扯了个大蚊账,三人一起睡到院子里了。
听着耳边的蛐蛐叫,蚊子叫,青蛙叫,各种各样的叫声。
沈月萝突然奇想,“要是有蚊香就好了。”
“蚊香是啥?”冬梅好奇的问。
“蚊香就是能熏死蚊子的烟啊,你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吗?”
冬梅挠挠头,“我只知道有几种草药可以熏蚊子,可以用多了怪呛人的,王妃 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上山去采。”
“你还是别叫我王妃了,听着太别扭,叫我老大,这样听着才顺耳,”沈月萝掏掏耳朵,“具体怎么操作,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加上艾草薄荷叶,加雄黄,还有面粉这些东西,你可以像做熏香的燃料一样,到时候,在屋里摆个香炉,焚一点香,熏蚊子,这样是不是很好用?”
她也不是觉得化工的,蚊香什么成份,她可不清楚。
但她知道,古代有很多熟识药理的人,对驱蚊还是有研究的,他们缺了一把火,一把可以给他们带来极大突破的火。
秋香笑嘻嘻的说道:“王妃……哦不,老大,您有所不知,冬梅最喜欢摆弄香料,还喜欢用毒呢,您刚给她提了个醒,只怕她得消失两日,直到香料做出来为止。”
“冬梅会做香料?那会做肥皂吗?”天知道,这年头没有洗衣皂,光用手搓洗衣务,有多麻烦,而且还洗不干净。
冬梅眼睛突然一下又亮了,“王……呃,老大,什么又是肥皂?”
沈月萝闲着也无聊,便开始跟她俩天南地北的,说了很多新鲜东西。
以至于说到最后,谁先睡着的都不知道。
但她没想到的事,这俩人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接下来的几天,冬梅还真把自己关在屋里了,开始倒腾她的香料。
她对香料的痴迷,跟沈月萝对银子的痴迷,有的一比。
这小丫头,研究起来,不分昼夜,废寝忘食。
好几次,沈月萝跟秋香端着碗,站在她房门外,喊她出来吃饭,她理也不理,实在饿极了,就拿两个馒头垫吧垫吧。
沈月萝曾偷看过她屋里的那些摆设,惊奇的发现,这丫头居然照她说的法子,弄出了烧杯,以及各种实验器材。
甚至连蒸馏都能做的出来,从她房里传出的浓缩香料的气息,传遍整个巷子,真正的香飘三里。
夜里,沈月萝溜进她的房里,看她摆弄的东西,再次惊讶的发现,她倒腾出来的半成品,居然就是香水。
而这丫头显然还不知道,竟想着要将香料滴入燃料中,做成可以放在香炉里,缓慢焚烧的熏香。
沈月萝气的要揍她,“死丫头,你快点停下,我的亲娘哎,这是宝贝啊,你别动!”
沈月萝从她手中抢走烧瓶,闻了闻,分明是这个季节最常见的金银花香气。
“冬梅啊,你跟我说实话,这蒸馏出来的香水,你用了多少金银花,你从哪找来的,你还能找到别的花吗?”
冬梅眨着迷糊的眼睛,乖乖的答道:“用了大概三斤的金银花,永安城外有个小村子,有好多种鲜花,他们那个村子就靠养花为生,就连最娇贵的牡丹也有,老大,这香水能有什么用?”
沈月萝压制着内心的狂喜,伸手猛拍了下她的脑袋,“淘气的丫头,这可是咱们翻身的大好机会,这样,等会你跟我出城一趟,我得去你说的村子里头看看,要尽快做出来第一批,打响第一炮。”
她张罗了好几个项目,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李风只要看好内衣店,定期给她分红就成。至于后面的发展,还得由李风自己拿主意。
“这么急啊,我这里才弄到一半,那蚊香还没研究出来,肥皂也没有,”冬梅懒得出门,外面热的要命,她才不想出去跑。
“不去也得去,美容院就要开张了,就缺这么一个镇得住场子的品种,耽搁不得,”沈月萝不由分说的将她拖了出去。
“老大,您要带冬梅上哪?”秋香端着凉茶,正要进来呢。
沈月萝猛的停下脚步,“秋香,你去找几套男装来,咱们这个样子出门不方便,还是换了男装,让阿吉跟老三过来跟着,大胡子哪去了?一整天都没见他人影,每回到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他真够有意思的。”
“大胡子现在很忙的,王爷给他指派了任务,疏通城里的下水道,每天回来,身上都有一股臭味,一天得换两次衣裳,给他洗衣裳,都快把我的手洗脱皮了,”秋香撅着嘴,把一双秀气的手伸出来给沈月萝看。
“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你造个洗衣机出来,秋香,你要实在洗不过来,就花几个钱,让附近有闲暇时间的妇人,帮我们洗,”沈月萝提议道。
秋香欢叫着拍手,“这个办法好,王妃老大,您真是世上最好的主子,才不像那个病美人,假模假样,看着就叫人生气。”
三人坐在马车里,沈月萝好奇的继续问:“什么病美人,是不是那个叫林妙香的?她又去王府了?”
这样一想,她才恍然记起,好几天没瞧见龙璟了。
准确的说,是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就再没见过龙璟。
偶而听到他的消息,还是通过秋香。
她经常回王府看孙芸,也时常会从王府带些东西过来,都是孙芸让她带的。
秋香哼道:“不是她还能是谁,成天就往我们王府跑,这几天更是住林侧妃那里不走了,只要王爷回去,她总是很快出现,又是煲汤,又是嘘寒问暖,看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太恶心人了。”
沈月萝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不舒服,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身子倚在车厢壁上,懒懒的,“哦,那很好啊,你家王爷那么忙,回到家还有美人伺候着,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嘛!”
秋香见不得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呼呼的为她鸣不平,“老大,您说什么呢,王爷烦她都来不及,咋会觉得舒服,我的意思是,那位林小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管王爷怎样冷落她,对她视而不见,她都能笑脸相迎,今儿甚至开始使唤起府里的仆人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把自个儿当女主子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冬梅反应慢了半拍,到这会才听明白,“咱府里不是还有老王妃吗?”
“那又能怎么样,老祖宗回来了,林侧妃有老祖宗撑腰,而且从道理上讲,那位林小姐可真是个人精,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老王妃根本挑不出她的毛病,再加上这几日,城里城外都在忙着震灾,府里的事,也就没人管了,这才给了林妙香可乘之机,”秋香越说越气愤。
那个林妙香凭什么在王府里指手划脚,还非得赖着不走,真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冬梅又啊了一声,“这可不行哦,后院失火,老大,您得回去坐镇,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我瞧她八成是在想鸠占鹊巢,乘您还没进门的时候,把自个儿塞进去。”
秋香惊讶道:“不能吧,王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冬梅冷哼:“王爷不同意能管什么用,王爷日理万机,整天都不在府里,要是老祖宗跟林侧妃私下商量,以妾室的身份让林妙香嫁进王府,我听说妾室迎进门,是不用拜堂的,直接用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来,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只怕退不了,当年林侧妃不就是用了这招吗?”
“你刚说什么?”这回轮到沈月萝惊讶了。
“啊!没什么,奴婢什么都没说,主子,您就别问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冬梅紧紧捂着嘴,不再再说。
秋香也赶紧住嘴。很显然,这是永安王府的禁忌。
沈月萝身子一软,靠在车厢壁上。面上没什么异色,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一路可把她心里堵的要死,本来感觉还一般般,可是越想越觉得憋屈。
她是谁?
穿越而来的沈月萝!
即便没武功,没内力,没银子,没权势。
可她何时让她自己受过委屈了?
不管她喜欢不喜欢龙璟,也不管她对这门亲事有没有意见。
那都是她跟龙璟的事,跟这个林妙香有什么关系?
也许……可能,她应该在这方面树立威信,免得总有人觊觎龙璟的才色,成天惦记着跟她抢男人。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累。
打定了主意,她心里也好过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固镇。
这里靠近东边,洪水没那么汹涌。
稻田里的积水,刚刚没过禾苗根部。
很多农民正在自家地里挖缺口,以便能让积水尽快排走。
大路上,昨儿刚刚放晴,泥土还是湿的。
马车轱辘压在泥路上,陷进去很深的痕迹,这也是他们走不快的原因。
就在固镇的外边,放眼望去,果然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花田。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土地不适合种庄稼,所以全部种上花草,还有一部分种着草药。
看来固镇的农业发展的不错,比其他地方都要来的好。
“固镇的镇长是谁?待会叫来让我见见,”沈月萝挑着车窗问道。
“小的听说固镇的镇长姓林,是林侧妃娘家的弟弟,好像叫林无悠,名字很好念,小的听过一遍就记住了,”外面赶车的人,也是福伯派给她的,是个清秀的小厮,叫根生。不如小春机灵,赶车足够。
“林无悠?确实是个好名字,待会你去通报一下,让他到花田见我,”沈月萝现在也觉会拽了,不拽白不拽。
“不用了,您瞧,他下来巡查了,”根生指着不远处花田间站着的一个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官员模样的人,另外还有几个百姓也围站着,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沈月萝叫停马车,利落的跳下马车。
刚想迈步,又想起自己穿着男装,赶忙摆正了站姿,手中的折扇一挥,扮起了翩翩公子,“走吧,咱们也过去瞧瞧,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快要走近时,就听几个花农,在跟林无悠抱怨。
“大人,您可得替我们想想办法,眼看着就要到兰花,百合盛开的时节,我们村上百庙的荷花,也就要开了,这水路不通,要是走旱路,怕是会耽误花的销路啊!”
另一人也道:“这几日总是下雨,也没几个大晴天,风干也不成,再耽搁几在,花期过了,我们损失可就大了。”
他们这儿虽没有被洪水淹没,但水路不畅,旱路也不好走。
到处都是塌方,道路被阻,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这些花本来都是要运到京城一带去售卖,就怕万一路走不通,花耽搁在半路上,到时血本无归啊!
林无悠身着一袭简单素净的长袍,不像官,倒像个儒雅的斯文秀才。
他是背对着沈月萝站着,也没察觉到沈月萝的靠近,“你们说的情况,本官都已经想到,派出去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本官不能让你们冒险上路。”
“那……那要不我们将花拿到永安城去卖,多多少少也能卖点,少亏些,总比干等着强。”
林无悠摇头,“永安内涝严重,你们就别去添乱了,本官这几日再去寻找出路。”
挥手遣退了花农,林无悠跟身边的几个人商讨,“本官听说兰陵山庄,以贩卖香料为业,本官想派个人去问问,你们谁愿意前去?”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大人,下官听说这兰陵山庄邪门的很,为了练制香料,无所不用,有些见不得人的方法,能把人害死。”
“不止,听说兰陵山庄的当家人,是个女魔头,喜欢漂亮的男人,遇上喜欢的,就用香料把人迷晕,带回山庄。”
这几人在越说越邪乎,越说越没谱。
林无悠仰头看着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本官身为固镇父母官,为百姓谋生存,那是本官的职责,即便是龙潭虎穴,本官也要去闯一闯。”
“大人何必呢,固镇有周家把守着,您就是做了再大的贡献,还不是无名无实,好处都被他们占了,上次还污蔑大人您,徇私舞弊,此等目无王法的人,实在是固镇之害!”
林无悠似乎看的很开,“哪朝哪代没有奸臣呢,世道本就如此,有好人也有坏人,无防,本官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着,他忽然转身,正迎上沈月萝似笑非笑的眼神,“你们是……”
“哦,在下沈月,听说固镇有大量的花田,所以专程过来瞧瞧,也许我能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呢,”沈月萝也不是第一次扮男人,觉得有模有样。
“原来是沈兄,不知沈兄说的解决,是怎样解决,”林无悠客气的回以一礼,直切主题,一点都不想跟废话。
沈月萝挥着折扇,绕过他,走向这片芍药花田,“林大人,我先问您一件事,您姓林,听说还是林侧妃的内弟,怎会惧怕周家,这好像不合逻辑啊!”
刚才她就听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表态。
看这林无悠的神情举止,实在很难将他跟林子珍联系在一起。
林无悠狭长的凤目,凝起怒意,“她是她,本官是本官,从前没有任何相干,以后也断然不会有,沈兄还是说正事吧!”
能让一个悠然轻淡的的人生气,想来也是戳中他的痛点。
沈月萝猜测,这林无悠与林子珍之间,定然是水火不容。
“林大人不要生气嘛,在下只是好奇,毕竟咱们即将有生意上的来往,问清楚了,对你对我都好!”
林无悠已经不耐烦了,“沈兄到底要说什么?本官还有一堆事情处理,没时间在这里跟你闲话家常。”
他身边的官员,见气氛不对,忙走上前打圆场,“小兄弟,我家大人跟林侧妃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这事千万不要再提了,我家大人现在只关心花田的事,所以你就别让他着急了,快快说来吧!”
“在下当然知道林大人心里着急,可这也不是急的事,至少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细说,这里很热的,”沈月萝有意无意的,在逗弄林无悠。
此人心系百姓,是个好官,就是性子急躁了些,沉稳不够。
其实林无悠的性子,也只在遇到林子珍的事上,才会出现极大的变动。
刚才打圆场的官员,又站了出来,“前面有个草棚,是花农平时休息的地方,大人跟沈老板,可以到那边去谈。”
沈月萝笑嘻嘻的伸手,对林无悠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请吧!”
林无悠这才也意识到自己的太态,淡淡一笑,“沈兄先请!”
草棚收拾的很干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收起来的木板床,以及一些生我没有用品。
一个老实憨厚的花农,送上粗茶。
林无悠又追问了,“沈兄,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月萝瞄他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虽是粗茶,但想必是种在花田边,茶里有花的清香,香气沁人心脾,“之前你提到做香料,我是想问你,如果将这些花全部卖给我,准确的说,我需要的是花瓣,不是盆栽,你觉得如何,怎么个交易法。”
林无悠听的怔住了,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还在发愁的事,转眼间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这怎么可能呢?
他怀疑,不相信有这等好事,“沈兄,你是永安人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你,老家在哪,店铺又在哪?”
“这个啊,目前不方便回答,林大人,我跟你谈生意,你是官,我是民,你还怕我坑你吗?我的店目前都在筹备中,你只说提供花瓣,你需要怎么算银子,对于花草这一块,我不是很了解,”沈月萝决口不提自己的来路,林子珍的亲戚,谁知道是什么本性。
“沈兄如果执意要购买花瓣,可以去跟花农商谈,采摘花瓣,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所以这价格可能会比盆载要贵点,”林无悠心中已有了计较。
跟生意人谈生意,到时签好协议,就不怕她赖账。
“这没问题,人工的事,由你们自己决定,我只要花瓣,想好了,你们报一个价格给我,每种花的价格可能都不一样,写清楚了,送到这里,”沈月萝接过秋得递来的纸笔,写下内衣店的地址。
林无悠接过白纸,看到上面的字迹,直皱眉。
人不可貌相,此话不假。
这位沈兄,看着文质彬彬,气度不凡,可这字迹真不是一般的丑。
林无悠收好纸张,轻声的问道:“本官可否问一句,沈兄要这么多的花瓣,是要做香料,还是入药?”
沈月萝站起身,笑看他,“这你就别问了,商业秘密,想必大人能明白。”
“这是自然,等本官问过花农,将价格定好,到时再拟定一份协议,不过为了保证彼此的信任,沈兄恐怕要付一笔定金,”林无悠笑的很从容,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沈月萝怀里没装钱,不过她从怀里掏出龙璟给的那块令牌,在林无悠眼前亮了相,“认得这块牌子吗?在下是为王妃办事,大人什么都不必说,心里明白就成,有王妃做保,这下林大人能放心了吧!”
“原……原来是王妃的人,是下官多嘴了,”林无悠诚惶诚恐的弯身行礼。
“林大人不必这样,你是个好官,百姓看的见,王爷跟王妃也看的见,为百姓谋福,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对于那些地头蛇,该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万事有王妃给你撑腰,懂了吗?”沈月萝说的很隐晦,以林无悠的聪明,定然能猜到。
“是,下官明白,”林无悠心中十分震动。
做为一个有着远大报复的为官者,虽然他不在意那些虚名,但整日看着周家在固镇耀武扬威,自己又被他们压的窝囊,他内心的苦处,可想而知。
他已经不好奇沈月的身份,也许在他看来,只有王爷身边的人,才有如此见地。
沈月萝又跟林无悠谈妥了一些细节,约好了明日上午见面。
离开固镇,回城的路上,沈月萝发现冬梅不说话了,低着头抠着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月萝看了看秋香,秋香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问,然后凑到沈月萝耳边,对她嘀咕了几句。
沈月萝原本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在听完秋香的话后,猛的睁大,惊讶的看着冬梅低着的脑袋。
嘴巴抽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有问什么。
真是奇葩的关系,刚才林无悠他们提到的兰陵山庄,庄主是个好色女子。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女子竟然是冬梅的娘亲。
这事秋香知道,孙芸恐怕也知道。
难怪冬梅那么喜欢制香,原来是家传的。
沈月萝其实很好奇这位庄主,传言有时未必可信。
回到永安城,路上沈月萝饿的要命。
正好路过郑林他们的烧烤摊,他们在城门口租了个摊位,支几张小桌,摆上凳子,方便又简洁。
走进永安城门就能看见,很不错的位置,但因为铺面较小,所以租金也不贵。
当然了,有人开了头,后面自然就会有人模仿。
所以即便是家里忙的要命,郑林他们也会每天轮流两个人进城,照看烧烤摊。
免得生意被人抢了去,那就亏大了。
今儿看摊的是刘大宝跟周胜。
刘大宝这厮,自从专门学了厨艺,烧烤的手艺也渐长。
之前不懂得窍门,认为将食物烤熟就可以了。
但是认真学过厨艺之后才知道,火候跟材料都是相辅相成的。
什么样的食材,用多大的火候,烤多久,直接决定了烧烤出来的味道,是否恰到好处。
有他的坐镇,烧烤摊的生意,总是火爆。
尤其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回城的人,都喜欢到他们的烧烤摊上,几个人围坐着,吃烧烤,喝着黄酒,天南地北的闲聊。
冬梅闻见烧烤的烟香味,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沈月萝叫停马车,三人跳下马车。
“刘大宝,快给本公子烤点好吃的,饿死了,”沈月萝故意粗声粗气的冲刘大宝嚷嚷。
“好嘞,客官稍等,”刘大宝挥汗如雨,眼睛盯着火,头都不抬的回话。
应该是被热的,这厮脱的只剩个马甲,光着膀子,汗水顺着额头,经过下巴,一直流到衣裳里。
刘大宝这人,以前身上肥肉还挺多的,最近大概是太累,肥肉变成了肌肉,像个大块头,有几分壮汉的范。
冬梅刚一走近刘大宝,看着他暴露的部分,小脸就红了,捂着眼睛,不敢看刘大宝。
“你遮什么,他是个粗人,夏天光着膀子也很正常,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光膀子,”秋香拉下她的手。
冬梅不好意思的笑笑,心知自己反应太大。
沈月萝走到刘大宝的烤炉前,伸手抢过刚出炉的一个肉串。
“嗳,你这人……呀,是月萝,你怎么来了?”刘大宝刚要发火,一抬头,看清来人是沈月萝。
虽然她穿着男装,但是一张脸还是很好认的。
沈月萝咬了口肉串,嬉笑着道:“路过你这里,闻见肉串香,当然要停下来敲诈你一笔,咋,舍不得请客吗?”
“哪能呢,我们盼你都来不及,想吃什么,尽管让大宝给你们烤,一定管饱,”周胜身上系着围裙,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端着脏了的盘子走出来,一见沈月萝就笑,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那敢情好,这些,还有这些,都给我烤了,事先说好,我真没带散碎银子,”沈月萝挑了一大把肉串。
刘大宝嘿嘿的笑,“瞧你说的,你还是我们大掌柜呢,要真算起来,我们欠了你一堆人情,吃点烧烤算什么,你要高兴,我的肉也随你吃!”
刘大宝对沈月萝的感激之情,不光是因为她给了自己创业的机会,更多的是,他打从心底佩服月萝,虽然她是个女子,那也不影响他的崇拜。
再加上,上次洪灾,要不是她,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沈月萝立马摆出嫌弃的表情,“你的肉我不吃,没洗没刮毛,肯定难吃的要命,哈哈!”
她故意说笑,逗的刘大宝跟周胜哈哈大笑。
秋香跟冬梅两人站在沈月萝身后,捂着嘴,也跟着偷笑。
刘大宝手脚麻利的烤了三四十根肉串,还有些蔬菜鱼虾。
烤好了之后,用荷叶包着。
冬梅急忙走过去,从刘大宝手里接过荷叶包,冲他羞涩一笑,“谢谢!”
小丫头笑的眉目含情,实在是她太喜欢刘大宝这种男子,瞧他那身肌肉,再瞧他黝黑的脸,端正宽阔的五官,不管在别人眼里是个啥样,反正她觉得好看。
“没事,只要掌柜的想吃,随时都可以过来,”刘大宝双手不停的在火上翻烤,连头都顾不得抬。客人太多,还有好些人等着呢!
冬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的更羞涩了,脸蛋像火烤的一样,“我叫冬梅,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冬梅,你干什么呢?咋还不过来,”沈月萝先一步上了马车,等的着急,这丫头还在那磨蹭什么呢!
“我,我马上就来,”冬梅朝后面喊了一声,接着又转回刘大宝这边,撅着嘴,带撒娇带薄怒,“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是礼貌,懂不懂啊!”
刘大宝终于看她了,那是因为他觉得奇怪,“我叫刘大宝,你还有事吗?”
冬梅心中一喜,高兴的不得了,“没事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你快站远些,待会我要烤鱼了,会溅你一身油,”刘大宝挥手赶她,压根没瞧见小丫头羞涩的表情,更不明白这羞涩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冬梅嘴巴一撅,显然是生气了。
捧着烧烤跳上车,沈月萝跟秋香已经在马车里摆好小桌子,就等着大吃一顿呢!
临了,沈月萝还不忘塞些吃的给外面赶车的根生。
根生推辞,不肯要。
主子吃的东西,他怎么能要。
“吃吧,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沈月萝将东西塞给他,便钻回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