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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打铁老婆的屁屁
卜算子见我和燕子用怪怪的眼光瞅着他,一骨碌爬起来。瞪着我俩说:“看啥看,换成你两个,都得摔成肉饼了。”我听了这话强忍着没笑出来。燕子那边咯咯咯地笑弯了腰。我这边被她一逗,再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卜算子摇摇头说:“笑什么,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我边笑边说:“表舅爷,我们不是和你一起掉下来的吗,可是我们没事啊。你看,你看。”我转着圈儿给卜算子看。”
卜算子看看我和燕子,说:“来人了,你们给他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胳膊上挎着一个一篮子草走过来对卜算子说:“老头,和谁说话呢您。赶紧走吧,这儿淹死过人,你看这太阳都落了,别呆这儿撞上鬼。”
什么?撞鬼?我们已经离开阴间了,敢情这是在阳间。那我们没变成婴孩啊。还好还好。我看向燕子,燕子也是一脸的惊喜。我转着圈儿打量四周。这是一条很宽的河,我们就在河水边上,因为河宽,所以河坡也不陡。近水面的地方几乎是平的。顺着河道往远处看,还能看到一座大桥的影子。那明显不是奈何桥,比它大多了去。桥上的车辆都隐约可见。我们这是回到了阳间。虽然我和燕子还只是灵魂。怪不得只有卜算子摔了,他是真身。
卜算子对那人说:“你走吧,我没事的,这就走。”
我跑到那人跟前问:“兄弟兄弟,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人没理我,叮嘱卜算子说一定不要呆在这儿,他都感觉到阴气了。我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看不见我。
燕子觉得挺好玩,马上跑到那人背后,去拍他的肩膀。可燕子的手直接穿过了人家的肩膀,那人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燕子马上改用脚踹,也是不起一点儿作用。燕子跑到那人前面伸开双手要拦住他。那人穿过她的身体若无其事地朝前走。燕子叹了口气说:“原来鬼也没那么可怕,一个鬼魂,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卜算子说:“如果是恶鬼,又不一样。”
燕子诈舌,原来鬼,还是有可怕之处。燕子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几步追上那人,对着他脖子吹气。那人忽然回头看了看。嘴里嘟哝说:“没人啊这。”然后大声对卜算子说:“老头,快离开这吧,我总感觉身后阴阴的有什么东西。”
燕子一听把她说成了东西。发力地吹了几大口气。那人回头看看,大步流星地走了。卜算子无奈地笑笑说:“你看你这孩子,好端端地吓唬人家做什么。”燕子笑着说又不会伤着他,就是觉得好玩儿。
我想起我和燕子的身体还在王老板的那个农村小院子里,别时间长了出了什么差错,问卜算子:“表舅爷,你也没办法让我和燕子活过来吗?你得想想办法啊。我可是家里的独苗啊,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
卜算子拍拍我肩膀,一拍手直接穿过我的身体滑了下去,收回手笑着说:“行了,行了嗷嗷,我说过不让你们复活吗?表舅爷哪啥得没有嗷嗷啊。”
我一激灵问:“你不是说你也解不开李老头的什么独门秘术吗?”
卜算子说:“我那是为了让你们坚决冲上奈何桥。”
我想起了瑶瑶,问卜算子:“瑶瑶呢,她和我们一样还是鬼魂吗?”卜算子从口袋里掏出蛇玉看了看又装进口袋说:“我们得找到瑶瑶,她是个病体,她家人肯定会带着她四处求医,那是看不好的。我们得尽快把这蛇玉给她,她戴上这护身符,就会好起来。”
卜算子边说边往路上走。燕子跟上问:“我们到哪里去找瑶瑶?”
我们两个在卜算子身边一忽儿飘前一忽儿飘后的。卜算子眉头一皱说:“好好走路,晃得我眼花。我们得先解决你们的问题,然后再去找瑶瑶。万一连嗷嗷,哦,不是,万一连你们都没了,我找谁哭去。”
走着说着天就黑了下来。我问卜算子打算住在哪儿。因为我和燕子现在的状况是住哪都无所谓的。卜算子说能住哪儿,到前面村里找个人家借宿一晚呗。我说这不大好吧,现在还有谁会让一个陌生人留宿家里呢。又不是过去,没谁会这么单纯。
卜算子反问我:“那你说怎么办,带钱了么你?”
我苦笑着说:“你看我这样子,就算带了钱也是冥币,你能忍心花给人家吗?”
卜算子说:“我也没带钱,要不想在外面过夜,还不得借宿。”
走到前面村里,正是人家做晚饭的时候。卜算子绕到村南头挑了一家进去。农村人家睡觉之前一般不关院门。卜算子咳嗽了两声。从堂屋里走出来一个青年男子。那人看看卜算子,一脸地惊讶:“是你呀?”
那人正是在河边与卜算子说话的那个人。我和燕子也觉和意外,这事儿这么巧。卜算子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对那人说:“大夏天的,都晚上了还这么热。走累了想借口水喝。我们这都见了两次面了,还没问怎么称呼你。”那人连忙把卜算子往屋里让,说:“我姓娄,叫娄一逸。”
还没进屋,就听见孩子哇的一声大哭,又哭了一声后竟然停了。我和燕子一惊,难道是我们俩的事儿。因为我俩现在是鬼魂,或者会惊着小孩子。我与燕子就想退出去。卜算子回头对我俩摆摆手,意思是不关我们的事。进屋里坐下,娄一逸把茶倒上。卜算子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然后又放下。问娄一逸:“你家孩子最近总是哭闹吗?特别是一到晚上。”
娄一逸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家小苏,三岁了。最近老喊肚子疼,吃药打针都用上了,就是不见好。唉,孩子遭罪,大人心疼,也是没啥办法。”
卜算子打量了一下屋里,问:“这孩子一直是你带吗?”
娄一逸掏出根烟让让卜算子,卜算子不吸。他自己点上一根吸了,说:“我哪能在家带孩子啊,在外面工地上干活的,孩子一直是我媳妇带的。这不孩子生病了,一直不见好,才把我叫回来两天,我也正常没辙呢。愁死个人了。”
卜算子看看娄一逸,打个哈哈说:“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这家里有点儿不安静啊,就是感觉上怪怪的像多个什么人在这里又根本没有。”
娄一逸愣了一愣,一把抓住卜算子手激动地说:“老先生,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看出来什么你赶紧说,帮我相办法弄弄,你可千万得救救我们的孩子呀。”
卜算子又打了一个哈哈:“行是行,只是怕天太晚了,我赶不回家了,这里又不是城里,也没个旅馆什么的,没地方住啊。”
娄一逸连忙脸上堆着笑说:“老先生说笑了,咱农村地方这么大,来个人还能住不下吗?天都这么晚了,您还没吃饭吧。就算不说看病的事儿,俺也得留你吃顿饭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卜算子顺坡下驴地说:“既是这样,那我不妨看看。你媳妇在家呗?”
娄一逸说在的,正做饭,马上就好了。正说着一个女子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娄一逸对卜算子说:“这是我媳妇淡漠,孩子一直是她带着的。”又指着卜算子对他媳妇淡漠说:“这位老先生可是位高人,能看出咱家的不当之处。”
淡漠对卜算子深鞠了一躬说:“高人哪,您可得救救我孩子。肚子疼了一个星期了,吃药打针都不见好。晚上还老哭,有时哭着说走,走,你说大晚上的往哪走啊。”
卜算子边听边点着头应着,等淡漠说完,他问:“你孩子今晚从我来就哭了两声是吧?”
娄一逸和淡漠两人愣了愣,一想果然如此。孩子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卜算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煞有介事地伸出指头掐算一番。像他应付这点儿小事,根本不用这么费事。然后问淡漠:“一个星期前,你可带孩子出过一趟远门?”
淡漠想了想说:“我一直在家带孩子,也不外出打工,没出过太远的门,要是说有,就是去了一趟临近的镇上,离这儿有二十来里路吧。那镇上有一个老头,算卦特别准,正好村里有人去,我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娄一逸趁卜算子与淡漠说话的空档,把馒头和汤也端了来。招呼卜算子边吃边说。卜算子沉吟一番说:“路上有东西跟着你回来了。”
淡漠一惊,和娄一逸两个人同时问:“什么东西?”
卜算子说:“一个铁老婆,爱无事生非的铁老婆。”卜算子话音才落,像是为配合他这话,里间的孩子哇地又哭了一声。淡漠马上去里间看,回来说孩子正睡着哪。卜算子说不叫他一起吃饭吗。娄一逸说孩子最近肚子疼,睡不好觉,这才刚睡一会儿,等他醒了再吃吧。
淡漠忧心忡忡地问卜算子:“老先生,能把这铁老婆赶走吗?你看她又不是个人,看不见摸不着的,俺们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是愁死个人哪”
卜算子放下筷子,喝了口水说:“我和她商量商量,把她请走吧。”娄一逸和淡漠对视一眼,对卜算子的道行有些怀疑。人家都是撵,他这还得商量着请,要是请不动岂不是就没法子了。
卜算子也不管这么多,对着空中叫:“嗷嗷,燕子,你们去看看小苏床底下藏没藏着个老婆婆,把她请出来。”
娄一逸和淡漠更是感到意外,这分明是叫人呢。明明来时就卜算子一个人,还有人躲在外面不成。我和燕子听卜算子这么说。就进了里屋,一个孩子正躺在床上睡觉。我们滑到床下边一看,果真躲着一个老婆子。这老婆子见我们进去,叫我们不要管她的闲事,说惹了她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这老婆子也不是好鸟,我一把就把她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告诉她我今天就想兜着走。她给什么我就兜什么。燕子照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学好,打屁屁,记住了,下次要乖啊。”
燕子这举动逗得我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