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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夏阡墨挑眉,笑得意味不明:“逐风,娘亲不舒服,咱不给她找大夫吗?”
夏逐风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对夏阡墨的话立马举双手赞同:“是啊娘亲我扶你……”
“不要!”范氏触电般的打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夏逐风一怔,娘亲这是怎么了?
“哪个,小风,我,我只是有些风寒,回去休息下就好了,你们先吃吧。”她匆忙离开不想让人跟上。
望着某人逃也似的离席,看着手上的盒子,夏阡墨若有所思。
饭桌上的小插曲虽然没人提及,但也没有了之前的融洽。
“大姐姐,这是玉颜丹,可以让你肤色更加艳丽,我想大姐姐肯定会喜欢的。”
到底是亲姐弟,自然知道夏倾城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容颜。
夏倾城笑的落落大方,素手像往常一样揉揉他的脑袋,却被夏逐风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夏倾城素手一僵,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的笑靥:“谢谢小风。”
一顿饭欢欢喜喜的开始,尴尬曲中结束。
“等一下。”夏安鸿叫住了离开的几人。
“父亲?”夏逐风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却还是说出口:“阡墨留下,我有话要说。”
嗯?
跟她说?
夏阡墨神色平平:“你们先走吧。”
“阡墨……”夏逐风脸色有些紧张。
“没事。”夏阡墨笑眼弯弯,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
“行了,小风,回去吧,我还能吃了她不成?”夏安鸿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夏阡墨有些好笑地挥了挥手:“晚安。”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夏安鸿,夏阡墨和小竹。
夏安鸿敛去脸上的温厚,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儿:“他很喜欢你。”
“我知道。”夏阡墨拉过一张椅子慵懒的卧在里边。
这人啊,吃饱喝足了就容易犯困。
她这幅随意潇洒目无尊长的态度刺激了夏安鸿:“你这是什么态度,为父的再跟你说话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夏阡墨微微抬头,看着眼前愤怒的人,轻笑:“父亲这是在气什么呢?再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又何必去故作姿态。”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倚着,呶了呶嘴,示意小竹给自己倒茶:“再说,这十六多年以来,我除了嫡出小姐的名头,又有哪里是实至名归的呢?女儿已经习惯,想必父亲也已经习惯,整个夏府都习惯,甚至是整个南夏国不是吗?”
那一副慵懒的姿态,完全不像是抱怨,更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让夏安鸿根本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在怪我?”夏安鸿皱眉。
“不不不,女儿怎么敢呢?父亲可是朝中重臣,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又怎么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抿了口茶,眉眼低垂,遮住了紫瞳中的情绪,只看到她睫毛微微动了几下。
她就不相信,尽管他再怎么不闻不问,自己的处境他啧根本不可能半点不知情。
对自己的处境,他没有制止,那就代表他已经默认那些人的行为。
不然服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尽管再怎么不受宠,再怎么痴傻废柴也是一个正牌嫡出。
夏安鸿一时无言。
如夏阡墨所想,他的确是知道的。
甚至还有几次是他亲自授意的。
他自始至终就不喜欢夏阡墨,就算是小时候她聪明伶俐,拥有绝资天赋,他也是厌恶的。
更何况是后来的夏阡墨。
所以他更希望没有这个人。
这样洛氏也不会死。
自己也不会失去一生的挚爱,都是她的出生,一切都变了。
所以他恨她,厌恶她,让她在废弃的院子里自生自灭,让下人任意践踏。
“你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他声音带着嫌恶。
夏阡墨勾唇,紫眸深深地忘进他的眼睛:“父亲讨厌我,仅仅是因为我克死了娘亲吗?”
夏安鸿一顿:“对,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那一闪而逝的犹豫并没有逃过夏阡墨的眼睛,她笑的意味深长:“我真的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吗?”
夏安鸿鹰眼中闪过一道毫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听到了什么谣言。”
谣言?
“据我所知,娘亲惊才艳艳容颜更是绝色,身份地位皆是众所仰望,各大家族皇室拉拢的对象而当时的你不过一介小家族那么问题来了,我娘亲为什么会嫁给你?”夏阡墨一身火红紫眸带着些凌厉。
她并不觉得娘亲是看上他的才华,或者是什么。
人品就更不可能了。
看她和夏挽晴的下场就知道了。
这样一个一无是处无情满心利益的男人,见惯了人才青年才俊的娘亲怎么可能爱上。
两个人分明就应该是毫无交集才是。
况且,这几天她除了在忙自己的事外,还让小竹出去查探关于当年的事。
结果,果然有问题。
当年的元阳候侯府之女洛氏,名叫洛韵,自小体弱多病寻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因此从未有人这样过她的真容。
后来一夜之间踏入半神之境,第二天她现于世间,自然受到众人的质疑,不可避免的受尽挑衅,最终赢得天下人对她实力的推崇。
据说她的容颜整个南夏国无人可以与之媲美。
据说她的炼丹术踏入了药灵王的境界。
据说她木水火三元素同修。
据说她还四处奔波,似乎是在打听找人。
据说后来消失了一年,对,就是凭空消失。
一个大陆上无人不知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谁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谁都没有见过她。
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出现,紧接着就嫁给了当时只是一个小世家名不见经传的夏家之子夏安鸿。
助他一步步走向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的夏国公,朝堂上的重臣。
否则,就凭他的能力,万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世人皆是疑惑,洛韵为何会嫁给这样一个平凡的甚至都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人。
还一步一步地帮助他,倾尽全力助他一步步往上爬。
这样一个男人,没有实力,没有谋略,没有人品,只有利益,只有权利,只在乎名誉。
到底哪里值得?
就像是一个神域的上位者硬是把一颗杂草养成仙草一样不协调。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配不上你娘吗?”夏安鸿怒气更盛。
“对!”
夏阡墨脆生生的回答了他的话。
“你!”
“当初就就是什么原因!”
“没有原因!”
“哼,迟早我也是会知道的。”夏阡墨冷哼。
“就凭你,一个废物!”夏安鸿像是看一颗路边的杂草,充满了鄙夷不屑。
“嗯?”
夏阡墨挑眉,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盒子:“是吗?”
夏安鸿鹰眼一厉脚下的步伐快速的移动五指成爪朝夏阡墨手上的盒子抓过来。
夏阡墨眸光一寒,脚下踩着诡异的步伐迅速移开几米之外,紫眸微眯,眼底迸射着冷光:“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别的人都是盼着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强大,给家族带来荣耀,你确实巴不得我一辈子痴傻废材做个当年的蠢货!”
“哼!一个废物而已,凭什么拥有。”夏安鸿眸中丝毫没有为人父的温情,尽显绝情狠辣。
“借口!”夏阡墨狠狠地冷斥:“若是以前,也许我会信,可是现在。”
撇了一眼他蓄势待发的手眼中闪过寒芒:“机会就在眼前,你却似乎并不想让我恢复,我就是想去相信都没办法自我催眠。”
“你站住!”
身后传来厉喝,浓浓的杀气逼来:“逆女!”
夏阡墨说不心寒是假的。
好歹他当初也是真心爱自己的娘亲,如今却这般对待自己。
脚下步伐微动留下一片残影,瞬间来到他身后,手中金针快速的没入他的穴道。
感觉到自己居然不能动了,夏安鸿一惊:“孽种!你对我做了什么!?”
“父?”夏阡墨笑的讽刺,来到他面前:“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想吐,这声父亲当着其他人的面做戏也就罢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其他人,就没必要这般做作了!”
“你这是不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居然敢对我出手!”夏安鸿呲目欲裂。
“对,被你吃了!”毫不犹豫的呛声。
孝?
她嗤笑。
那也要看对谁。
若他当初稍微对自己好了那么一点点,自己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
可是他没有。
自始至终这个男人就像府里其他人一样,巴不得自己早死。
所以在得知自己灵根可以恢复的时候才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这个希望。
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
迟早有一天,所有的事情她都会弄清楚。
想让自己孝顺他?
你也配!
夏阡墨满身寒气一脸冰霜地看着愤怒的人:“别这么愤怒的看着我,你没资格,若是我刚刚没有躲开,你会像我一样留你性命?”
别以为她不知道,前世对于杀气她已经很敏感,自然感觉到刚刚来自身后,他强烈的要治自己于死地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