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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玉最近想的最多的,就是等李志把他收藏的茶都送完了以后会怎么办。【ㄨ】想着想着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笑意。
李志呼吸微喘的来到青萝庄,入眼便是阮青玉的这个笑。
失而复得,他的心情简直难以言喻。
每日偷偷的来,看着他用膳喝茶入睡,这个时候才能近距离的看他,出现在他的两步之内,这种感觉很奇妙,小心翼翼之中还带着几分希冀,心里酥酥麻麻的,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虽然有时候会很想在阮青玉清醒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前,但久而久之,他觉得阮青玉能接受这样的他已经不错了,若是再得寸进尺,被讨厌了可怎么办?
因为他与禄国公府的关系,因为禄国公府与孟辰璟的关系,对于阮青玉的事情上李志一点底气都没有。
阮青玉则是期待着与李志的下一次相见,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吊着李志,但他总不能说你出来吧我不怪你这根本和你没关系什么的吧,弄的好像受委屈的是李志一样,而阮青玉这人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于是两人就这样僵着,直到程陆氏的案子再次提审。
这一次提审不同于上一次,和京城里关注的人特别多,尤其是文人墨客,将京兆尹门口为了一个水泄不通。因为是二审,所以该采集的证据什么的都采集了,而另一个被告人也就是‘程长科’也会到场。
这件事事件重大,刘进已经禀告了周相,周相则向皇帝也已说明,皇帝多疑,先听闻便觉得荒唐,但后来想想程长科的确在殿试之后便不再有作为,思其原因,他倒真是疑惑了起来。便吩咐刘进将此事差一个一清二楚。
‘程长科’先到了京兆尹府,见围得严严实实的都是文人墨客,便笑着走过去与他们打了招呼。有人问起这件事之后,他面不改色的道:“世间名字相同之人何其多,许是那妇人弄错了也不一定。”
“但程陆氏说你和她夫君长得一模一样,这又作何解释?”
‘程长科’这才苦恼的皱了下眉,似乎不太愿意说什么,但还是开了口:“不瞒兄台,我也觉得奇怪,这世间同名同姓的人的确不少,但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的,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只是那妇人我是真的不认识,到底是为何,还是要看今天的堂审结果。”
众人见‘程长科’一副疑惑又底气十足的样子,心里就更加摇摆不定了。本来么,所有话都是那妇人一个人再说,而程长科如今顶着新科状元的名头,如今表现的又这样镇定,众人心思一歪倒是对妇人的目的怀疑了起来。
他们不是专业的查案人员,并不会去多想妇人要是有目的为什么不是在五年前找上门来而是时隔了这么久,他们只凭着自己的思想意愿去揣测事情的真相。
‘程长科’见众人变了脸色,心里微微得意了一下,朝众人拱拱手带着随从进了衙门,他特意早来一时,便是为了在这些人面前留个好印象,毕竟读书人的笔杆子可是不饶人的。同样读书人也迂腐,放低姿态,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尊重,这可比什么都强。虽然今天这一场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好话不嫌多不是么。
‘程长科’进去没一会程陆氏便来了,依旧是那日来告状的那身衣服,神色却很是镇静坚定。原本想要说几句带刺的话的读书人,都一个个把话给咽了下去。
‘程长科’即便装的再像,在真正的决心状态面前,也是要输一筹的,因为不走心。
刘进身穿官府坐与堂上,惊堂木一拍,衙役们齐声唱喝:“威。。。武。。。”
“来人,宣程陆氏上堂!”
程陆氏从外面被人带进来,有条不絮的跪在一侧,朝刘进磕了一头。
“民妇程陆氏叩见大人。”
刘进看着她点了点头道:“程陆氏,你要状告当今户部尚书程长科,是也不是?”
“回大人,民妇要告的是当今户部尚书,但他不是程长科!”
刘进眉毛一竖但眼底却带着笑,佯怒道:“他是不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要看证据。”
程陆氏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进也不想为难她,便接着道:“将程长科请上来。”
之所以用请,是因为程长科有官位在身,即便是要审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不过刘进是表面客气还是真客气就不得而知了。
‘程长科’被请了上来,刘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皇上下令让本官详查此案,本官不得懈怠,你我同级跪就不必了,但还是要委屈程尚书站着了。”
刘进这话说的很客气,但也仅仅是客气而已。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赏给程长科。
‘程长科’心里气急,但面上却是一副温和的模样,朝刘进拱了拱手道:“刘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此案牵扯到了我,我自然应当全力配合,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他这话说的十分的漂亮,而且大义凌然,外面听审的众人不由得暗自为‘程长科’叫好。
刘进对他说的漂亮话一点都不感冒,他注重的是证据,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刘进重新看向程陆氏,问道:“程陆氏,你说的人可是他?”
程陆氏在‘程长科’进来的时候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十分的怨恨,此时见刘进这么说眼睛都不转动,直接回了一句:“是的,大人,就是这位户部尚书。”
‘程长科’被程陆氏的眼睛看的心有余悸,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刘进这个时候问‘程长科’:“程尚书,半个多月前你是否有一个妇人拦你的轿子,声称是你的夫人,而你根本就不认识她,见她纠缠还推了她一把,那个妇人就是这位程陆氏,是也不是?”
‘程长科’见刘进说的清楚,便也没有否认,“是的大人,当时我下朝回府,就被这位妇人拦住,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还上来拉拉扯扯的,我是读书人,男女授受不亲自然不能任由她拉着,这才推开了她。”
刘进见‘程长科’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眼睛眯了眯面无表情的道:“程尚书,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可以了。”
‘程长科’见刘进这么不给他面子,当下脸色变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缓缓地挤出了一个句话:“是我多言了。”
刘进这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贪官污吏,而且还是那种油嘴滑舌不干实事的,而‘程长科’简直比他最讨厌的那种还要讨厌,刘进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还给他面子?不扫他面子就不错了。
“程尚书,那之后你派人去抓这程陆氏,程陆氏一路跑到了京郊被人所救,可有此事?”
‘程长科’的反应完全在刘进的意料之中,“绝无此事!大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妇人,她只是拦了我的轿子,我为何要爱派人去抓她?”
‘程长科’早就想清楚了,若是救她的人是个有势力的,又如何会让她一个人来京兆尹府告状,想来也是个普通的人不知情况才救了她,如今知道她与自己有过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来替程陆氏作证的。所以‘程长科’才有此说。
刘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程尚书,程陆氏之前的言辞想必你也知道,她说在你推她的时候她发现你不是真的‘程长科’,而后她脑子很乱四处乱走,后来就有三四个人出来抓她,她在和京城举目无亲且无仇人,唯一一个有接触的就是你,而她又恰巧发现了你的问题,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程长科’见刘进将这话说了出来,则一脸气愤的道:“大人!这件事您想要我如何解释?我与这妇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抓她?至于我不是程长科,大人,你难道就在真的相信这妇人的片面之词?我十年寒窗苦读得皇上不弃赐状元之位,自是感激涕零,五年来虽说碌碌无为但也想一心为国,可谁规定读书好就一定能做好官?我五年来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今这妇人的一句话就将我的过去都否定了么?!”
‘程长科’说的非常气愤,一张脸都憋得通红,声情并茂简直就真跟他受了委屈似的。
若非刘进仔细的去查探了一番,估计也能被他的演技给骗过去。
刘进为此只是冷哼了一声,看着‘程长科’道:“程尚书何必这么激动,程陆氏声称有冤我京兆尹衙门开着自然要受理,是非公道自然有证据看着。本官不过是问你有没有派人去抓过着妇人,你如实回答便是了。”
‘程长科’一口老血涌了上来,他都这样说了刘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盖过去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想归想,他身在京兆尹还是不能得罪刘进的,至少现在不能。
“我没有派人去抓程陆氏。”
刘进听见回答后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程陆氏,问:“程陆氏,你说当时追你的人提到你得罪了他们老爷,他们老爷才升了官成了二品大元,期间并没有提到‘程长科’的名字,而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是吗?”
程陆氏这才将眼睛从‘程长科’身上移开,他这样的人,她多看一眼都想吐。
“大人,当时那些人的确没有说是谁主使的,但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就是户部尚书府的家丁服,那他们口中升了官的老爷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刘进还没说话,‘程长科’就先开口了:“笑话!你说他们穿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就算他们穿了我府里的家丁服,那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我府中的啊,若是有人陷害我呢?这根本就不能算是证据!”
‘啪’!的一声,刘进将惊堂木拍响,怒道:“程尚书,这里是公堂!”
‘程长科’面色一收朝刘进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对于刘进这么不该他面子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刘进见‘程长科’老实了,这才看向程陆氏道:“程陆氏,这件事虽然各种巧合都对上牵扯到了‘程长科’,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程陆氏磕了一个头缓缓的道:“大人,民妇来自状告并不是因为户部尚书派人抓民妇这件事,而是户部尚书并非真正的‘程长科’,他是假冒的!一个人名字可以相似,相貌可以相似,但名字与相貌均相似就不是巧合了。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程长科’虽然心里有数但听到程陆氏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心里打鼓,但他表面上却是维持着愤怒的样子看着程陆氏,那模样真的是跟受了冤枉一样。
刘进连看都没看‘程长科’一眼,之前因为程陆氏要告的是户部尚书二品大元,所以为了取证并没有问的那么仔细。
“程陆氏,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程陆氏依旧底气满满,看着刘进坚定的道:“我夫君虎口处有一颗痣,但是这人没有,固阳临池县程家村只有一个叫做程长科的,那便是我夫君,既然五年前程长科承认过他家乡在那里,那么这人便确实是我夫君无疑,但这个人,如今站在这里的户部尚书,自称五年前的新科状元程长科,他不是我的夫君,他也说了,他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我,是非黑白请大人明鉴。”
‘程长科’一听有些着急,他派人去程家村杀程长科的母亲,但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到不担心他们失败,不过一个快要病死的老家伙,三个人可是足够了。而这边他又拿到了程长科写的好几首诗句,到时候只要让和京城的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真正的新科状元这件事就成了!只是听程陆氏说的言之凿凿他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
刘进听罢点了点头,看向程长科:“程尚书,你五年前在大殿之上所说的话还记得么?你当时亲口说的自己是固阳临池县程家村人,是也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