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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宁郁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至于秦烈送来的花也都被宁郁扔给了覃尧处理。
他确实是没时间去管这种事,因为,《帝君》的试映会来临了,说实话,比起《京族》宁郁对《帝君》的感情更真实一些,也许是因为主演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这一次没有了所谓的外挂特训。
虽然他在圈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按理说还真邀请不来什么重量级的影评人和艺人,但是这就要说星愿的力捧程度了,起码在这一方面他根本不用担心。
试映会当天的宁郁身穿一身正款的西装,和那些人握手交谈,直到试映会正式开始。
坐在宁郁旁边的是思沃等人,宁郁刚刚和这几个人握手的时候,倒是意外的发现这几个小子看着自己的样子明显不大一样了,不过他没有太在意,人是覃尧带来的,大概是来之前被他说过吧。
现在宁郁望着大屏幕,敛住心神等待的侧颜让身旁的人微微失神。
随着沉闷的古乐响起,原本黑色的大屏幕上是无数光点汇聚成的两个金色大字《帝君》。
屏幕暗了一瞬,接着明亮,是慢慢大开的宫门,无数宫女宫人井然有序的一个个出来,一个又一个皇子公主打扮的人被围簇在他们中间,真正的众星捧月。
而人群渐渐消失,最后在那道宫门出现的,却是一个淡红色的模糊身影,镜头拉进,只有那张略微绷紧的精致下巴,和微微勾着的红唇在整个屏幕前放大。
这一个特写的笑容所蕴含的艳丽尖锐,几乎透过屏幕势不可挡的扑面而来,让所有观看的人心随之狠狠一收。
未来帝王年少时期不受宠的皇子的模样,虽落寞,却凭借着这个笑容,已然有了之后的王之雏形,预示了一切故事的开场。
随着皇子一个个被摄政王白嗌除去,他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被众人遗忘的皇后之子,比起其他有才能的皇子,这个嫡皇子却似乎只会在深宫中听听歌,逗逗鸟,十足的纨绔模样。
扶一个傀儡皇帝,这个人选,似乎就他不错了。
天光大盛,皇子寝宫的桃花正是开的艳,白嗌踏过层层的宫门,抬首,入目的便是此生注定让他无法忘却的的一幕。
长长的墨发不曾束冠,垂在少年身后,柔软华贵的红衣层层叠叠的罩在少年的身上,他手心上正落下几片桃花,他弯唇轻笑,仿佛天下所有的艳色都被他尽数拢了过来,连那灼灼桃花也失了颜色,唯有他是天地间,最灼眼的存在。
白诣的扮演者的相貌也是英俊的,但宁郁的一出现,就自然而然的就淡薄了他在剧里的存在感。
和屏幕中白诣一样面对那少年皇子露出失神的人,还有在场所有的人,甚至是宁郁,也是如此认真的,近距离的看着他所饰演的角色。
无疑的,宁郁的第一个正脸就镇压的全场失去了声音,原本还有讨论的声音,现在都已经消失了。
宁郁双手交握放在自己膝盖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弯起唇轻轻的笑了。
这只是初时的惊艳,等到了后面登帝,以昏君的形象愚弄不听话的权臣,暗地里却一点点培养着属于自己的势力。轻笑着对权臣事事点头,对着白嗌放权,到慢慢显露獠牙,笑着让朝堂的反对声消失的转变,丝毫没有突兀,整个影片承接的极为流畅,又或者说,宁郁的演技让这部影片没有丝毫的突兀。
老实说《帝君》这部剧的剧情很有些俗套,可是胜在拍摄的细节处理的好,没有多余的拖沓。而且这部剧很干脆的没有加上任何爱情元素,不过光是看剧中朝堂上,朝堂下的无声争斗,哪怕是一个摄政王和帝王的下棋,都深深蕴含了之后的局势的巨变。
而若真要说暧昧爱情元素的话...倒是要说帝君身边一点点笼具的几位人才,当然这是后来大家带了点yy的猜测,毕竟面对帝君他们那点到即止的迷恋眼神,光是说是对帝王的臣服似乎又完全不尽然。
影片在帝君拔剑笑着指着摄政王白诣达到了□□,那声声急促的音乐,那双细长含笑的眼带的一丝狠厉。
帝王江山,岂容他人共享。
摄政王和帝君之间,必须只有一个胜者。
已知大势已去的摄政王大笑,然后被后面一拥而上的禁卫军压着在帝王面前跪下,却依然努力扬起头去看这个被自己一手扶上皇位的傀儡帝君,脸上的表情慢慢定格成淡淡的笑容。
看着举剑间依然如那日亭中下棋时不急不缓,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帝君,不,他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而是这一切,他一直胸有成竹,因为注定相信自己是胜者,所以才永远不曾慌乱。
输了。
白诣在剑刺破自己心脏的那一瞬间,只轻轻说了一句。
“真没想到啊,白虞....”
白虞,影片进行到这里,帝君的名讳才以这种方式出现过一次。
以这种近乎缠绵的语气叫出来,而也没人能去对一个死人去呵斥不尊了,因为他已经用死,去洗刷了他对帝王的一切不尊。
把剑扔到地上,一向笑脸示人的帝君面无表情的走向门外,一步步,禁卫军们也随着俯首跪下,那红色龙袍艳的仿佛染了无数鲜血,上面金线勾勒的九爪巨龙终于生辉,背对着众人慢慢走出去的绝色帝君背影依然瘦削,他停在门口无视那些仰望他的视线,视线远远的望向远处。
最后的画面,是那年在宫中不受宠瑟瑟发抖的孩子模糊画面,远处传来两个声音。
一个低沉一个稚嫩。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待着?”
“..我..我叫白虞,是...是大皇子。”
终。
大屏幕暗了下来,寂静了几秒后,整个现场在一个中年人起身带头鼓掌后,更多人站了起来,整个现场响起了更多的掌声。
宁郁站了起来,他该是理所应当的享受这些掌声,因为这是他努力了几个月的成果。
最主要的是,他的演技得到了认可,他看了看在开始前由覃尧告诉他的那几位很严苛的影评人,虽然严苛,但正因为严苛所以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的话,就说明了这个电影成功了一半。
而且,他们的影评也会影响人们对电影的期待,所以宁郁不得不关注。
已经重新亮起来的灯光让宁郁即使隔着一些距离,也可以看到那几个中年人对自己投来的满意,欣赏,评估的目光。
那个带头鼓掌的中年人更是在之后的交谈中对宁郁表示了很高的期望,娱乐圈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优秀的新的血液了。
宁郁的表演有一种他自己的灵魂,或者说他赋予这个角色的灵魂,这从他能够在这样一部片子中毫不俗气的演活了一个角色来看,就已经是很棒的表现了。
覃尧知道,没有意外的话,这次试映会结束后,网上对《帝君》的关注又会达到一个高度了,此时此刻外面等待的记者也在蠢蠢欲动的等待这些人出去,听到他们对这次试映会的想法。
一切结束后,宁郁回到他的休息室坐着,他确实是有些开心的,没有男人不会为自己所做出的成功所开心。
而且,在得到那些业内人士的掌声和目光的时候,他分明是听到了脑海里出现了熟悉的机械电流声,就好像没了电的机械有了能量后,正在试图启动的声音。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他只要在努力一些....
宁郁闭上眼靠上沙发,禁不住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就好像这段日子以来积压在心口的那无形的闷气,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出口。
看来没有错,按这个样子的话,只要继续就行了。
这样想着的宁郁只是眉头轻轻一动,注意到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他没有睁开眼,只是冷冷道:“秦烈,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被发现的秦烈手捧着鲜花,笑了笑,转身准备关上门就对上了覃尧那双眼,嘴一压没管他,而处理完后续的覃尧走进来,对着要走向宁郁的秦烈道:“他今天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烦他了。
这种修罗场从那天开始,宁郁就见了不止一次,他颇有些头疼,但他又懒得处理,所以基本都是沉默不理。
秦烈很想让覃尧闭嘴,但又不想在宁郁面前显得太没有风度【宁郁:你有那东西吗?】,所以他冷冷的笑了一下,没理覃尧,只是对宁郁道:“宁郁,恭喜试映会成功。”
“谢谢。”宁郁淡淡的开口,睁开眼对上秦烈的眼睛,因那双眼睛的情意而微微顿了一下,但不能给的希望他一贯是不会给的,更谈不上心软了。
而且,秦烈喜欢他?他有没有问过他的那个家族同不同意。他可不想到时候被当成那种“无耻的勾引了他们少爷的狐狸精【男】”然后给秦家盯上了。
宁郁站起来,扫过秦烈手上的花,然后道:“秦烈,如果我表达的不够清楚的话,那我接下来的话你就要听清楚一点。”
“先不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首先你凭什么认为,你想和我在一起,秦家就会认同我的存在?”
宁郁也算是很了解那些站在金钱权利顶端的上流人士,毕竟他以前和不少的这种人打交道,甚至他自己最后也成为了那所谓的上流人士。所以他清楚,如今以自己的这种身份,也许在他们那群人眼里就是个不入流的戏子罢了。
这就是那些人会看待自己的看法,又怎么会同意秦烈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玩一玩儿还可以,真要认真了,估计他就危险了。
管不住秦烈,可不就会动他了?
宁郁说这些,更多的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说到底,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或者说,秦烈不足以让他因为他而不在意自己的安全。
现在很好,他不希望有什么因素破坏现在的这一切。
秦烈听了宁郁的话,拿着花的手用力的握紧,只是宁郁并没有看到,他看着宁郁,眼神执着到狼狈,他笑了笑:“宁郁,这都是你想说的?”
你是认为我,无法保护你?
“嗯。没错”宁郁漫不经心的回答。
覃尧像个不动的机器人一样,沉默的在一旁站着,他不能说话,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虽然欣喜于宁郁对秦烈的拒绝,可是宁郁也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偏爱,所以这样的欣喜又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和秦烈都不是胜者,胜利的那个人只有宁郁,这个从出现就掌握了他们情绪的男人。
其实他总是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是渗入骨子里残忍,从他此时的理智的话语就可见一斑。
而秦烈听到宁郁那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答,极为短促的冷笑一声,随着声音停止,花也被用力的甩到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用了最大的力气让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转身离开。
极度克制的情绪几乎让他的眼角都泛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男人,就能让他这么痛苦。
他甚至认识宁郁还不到两个月。却好像已经为了这个男人着了魔。
下一步呢?他是不是就要为他发疯了?
秦烈的脑袋一半疯狂一半清晰,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或许他再待下去,就真的会疯给那个毫无所谓的男人看了。
可是不能够,那种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简直是求而不得的可悲样子。
所以秦烈选择什么也不说的先离开。
他走了以后,宁郁一直放在化妆镜上的眼才慢慢移动,他看了看门口,弯腰缓缓的拿起那已经有些破碎的花束,即使这样,美丽的郁金香还是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宁郁直起身,单手插在西装裤里,一手拿着这束花,没有出声。
覃尧不由得出声:“宁郁。”
宁郁看向他,笑了:“还不错,今天这个日子,好歹有人送了个我喜欢的花。”
他说完,就把花扔到了覃尧的怀里,道:“拿去插在我的休息室吧。”
虽然曾经习惯了践踏那些感情,从不放在心上,可是他现在倒好像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宁郁拍了拍手上的灰,若有所思的转身往外走。
这样,还真是有些不太妙。
覃尧拿着那束花,见宁郁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垂头看着花,半晌,走到垃圾桶旁边,面无表情的扔了进去,眼神带着讥讽。
如同他每一次做的那样。
如宁郁刚刚所说的,秦烈那个人的身份比起所谓的好处,带给宁郁的反而是更多的麻烦才对。
而在不久以后,覃尧越发的痛恨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把这个想法记的更牢固,以至于让他自己那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