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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大门紧闭，苏默言和古月把证件和提审人的名单交给看守所同僚，进入到审讯室等待提审。
带着手铐的曹洪波被带出来，表情木讷的盯在苏默言的身上，提了一口气坐下来。
“警察同志，我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嘛！怎么还要找我谈话！我真的说不出什么新花样了。”曹洪波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你们已经折腾我几次了，真的都吐干净了。主谋又不是我，总是来烦我干嘛？”
“让你认几个人。”说着，苏默言把一沓相片推开在他的面前，“瞧瞧，这几个人里面，有谁是你认识的？”
展开在曹洪波面前的这几个人，均为：顾不来、肖一航、郭梅、李虎、梁伟强、江虹、黄广浩。
曹洪波看到这些人的目光顿时变了，脸色都阴沉了下来，随意扫视了一圈后，摇晃着头。
“不认识。”他给出的反应太快，让苏默言和古月都觉得有问题。
“是都不认识？还是认识几个，其他的不认识？”苏默言冷声问道，“你可别不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了确实证据，我们也不会大费周章来这里找你！提审一次，没那么容易，你不吐出点东西来，以为我们真的能放过你？”
曹洪波自然知道规矩，多交代一句，就有可能被少判一年。可是这些人，和曹洪波被抓起来的案子根本无关，他心里清楚，如果交代了，后患无穷，索性硬扛着坚决不说。
“不……”曹洪波顿了一下，“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没有要交代的。”可实际上，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苏默言伸出手，抬起了曹洪波的脸，和他的目光对峙。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让这些人来指认你？”苏默言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这些人都来指认你，到时候你就被动了，那结局你比我更清楚！受到的待遇，和现在可就完全不同了！”
罪加一等。
曹洪波心里一沉，他懂。
苏默言松开抓住曹洪波脸的手，曹洪波瞬间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直视苏默言。
“你要是早点交代呢，我们至少对你可以有一个宽大处理的态度，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说完，古月用手敲着桌子，指了指桌上的相片，“快说，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你认识的？”
曹洪波迟疑了一下，抬头又重新审视了下面的几个人，顿了一下，把郭梅，李虎和江虹的相片推了出去。
“这三个不认识，其他的都认识。”曹洪波承认道。
“说说吧，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对他们了解多少？”苏默言看了一眼古月，让她开始记录。
曹洪波知道逃不过这一劫，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交代。
“顾不来和肖一航我认识很久了，这俩人之前也吸毒，毒瘾不大，有钱的时候就找我来耍。”曹洪波深吸一口气，“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得知，这俩人好像是做拐子的，专门拐小孩，卖到农村去。也不是什么好鸟！当然，我接触的这些也没有几个好人。”
“那他呢？他算好人么？”古月点了点黄广浩的相片问，“这个人，你应当很熟悉吧？”
曹洪波点着头，一个劲儿地说着：“嗯，他是个好人。这小子为了给情人治病，卖了房子，卖了车子，算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只可惜，白瞎了。”
“为啥说白瞎了？”古月带有审视的眼神看着曹洪波，对他说出来的话，还持有怀疑态度，“既然是好人，为什么被你说成这样？”
“因为……”曹洪波叹息着，“因为被人算计了。”
“什么意思？”苏默言也提起了兴致追问下去，“难道……他被人套路了？”
“对。可以这么说吧。”曹洪波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顾不来把李虎介绍给我，说我路数多，能帮他办事。李虎委托我，让我给他做一份假的dna报告，说是去圈钱，上面要求写的名字就是这个人——黄广浩。”
古月和苏默言对视了一眼，果真这件事里有蹊跷。
“后来我问过顾不来这里面的事儿，顾不来和我说，李虎的媳妇得了癌症，他没有钱给她看病，所以就坑黄广浩当背锅的。实际上，李虎早就知道郭梅那档子事儿，黄广浩也是够冤枉的，他根本都没有意识到被人坑了。不过郭梅也不是啥好东西，和她好的那个男人，听说是李虎他们一个团队里的头头儿，叫什么杜来着，我也没记住。郭梅发现怀孕之后，就和黄广浩有那么一档子事儿了，就把这个帐算在他的头上。那个姓杜的后来进去了，上次顾不来和我说，他出来也有一阵子了，还因为这个事儿和李虎发生过争执，具体的他也没和我说为啥。”曹洪波解释着，“毕竟我和李虎又不熟，我也没多问。不过帮他做假报告是真的，我知道这么坑人挺缺德，可也都是为了赚钱嘛，所以就……”
“还有呢，再深入点！”古月敲了敲桌面，觉得他说的这些不够清晰。
“再深入？”曹洪波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我还真不知道深入点啥了……要不然你们提醒我一下？”
“你先别着急。”苏默言稳住古月的情绪，“那你聊聊梁伟强和江虹，这俩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他俩嘛……”曹洪波的眼睛一溜溜一转，“我实际上认识梁伟强，和他以前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在一片儿长大的，江虹是他女人，我见过两次。”
曹洪波的解释都很符合常理，他都绕过了苏默言和古月关心的事情，避重就轻。
“你还真是个滑头！”苏默言上去就敲了曹洪波的头一下，“老实交代！别和我在这里画葫芦，我既然来找你，就说明找到了确实的证据，你还在装傻，你是以为我真傻啊？”
苏默言阴沉的脸十分难看，曹洪波看着不寒而栗。
“说！”苏默言猛然一拍桌子，“说你和赵聪什么关系？从他那里拿了多少油水？干这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