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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希杰撤标出来的时候,刚巧看到了徐沐微停好车子下来,走进大厦的旋转门。他没有叫停她,却也没有离开,就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那袭红色的身影快速的从他的车旁闪过,上了自己的车。他莫名的跟在她车的后面,一前一后又来到了盛世原址的那个小花园。
他看到她下了车,轻盈的走过去,手里攥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虽然距离不近,但他依然看清楚那是一块崭新的毛巾,没有一丝瑕疵。
她用那毛巾仔仔细细的将秋千擦拭干净,白色立刻变得污秽不堪,他以为她会坐上去荡起来,他担心那年久失修的秋千会让她有危险,没想到她却一直攥着脏了的毛巾,迟迟没有丢掉,就那样傻傻站着,看着,呆着。
这一站就是几个小时,错过了午饭时间,她没有感到饥饿,他亦是。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没看到她眼中泪光无限。
就这样,咫尺天涯,相互等待。
天越来越阴沉,起风了,在闷热的午后送来一丝凉爽。随后,狂风大作,吹乱了那一头红色的卷发,盛希杰看见徐沐微张开手,那条毛巾顷刻被飓风卷走,在低空盘旋了几下,没了踪迹,随风而去。
一道闪电划破乌云遮顶的天空,大雨将至,他快速的从车的后备厢里拿出一把伞,还没来的及关好车尾箱,豆大雨点,倾盆而下。
盛少提着伞跑向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虽然不远,但是当他将伞撑在她的头顶之上时,她已然全身湿透,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亦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雨水浇透。
闷雷滚滚,雨势越来越急,狂风大作,撑开的伞变成了一朵喇叭花,无法再替她遮住疾驰的雨丝,盛少却执拗的,牢牢攥着伞柄。
他看到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去,一时间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不过那微红的眼睛无疑透露了主人此刻的伤怀,还有无助。
她似乎感觉不到雨也感觉不到身边任何生灵的存在,就那样让雨水洗刷着自己,傲然不动。他陪着她站在雨里,并不阻止,他想,只要她喜欢,他愿意陪着她,一直站在这里。
六月的天气,上午闷热的都透不过气,而这一场狂风骤雨,却让温度直线下降。徐沐微只穿了一件真丝材质的裙子。此刻,湿漉漉的裙子全部裹在她的身体上,让本来就玲珑有致的身材更加完美,甚至将里面黑色的小衣,毫不留情的暴露在盛少的眼底。他忽然有些懊恼,虽然,大雨倾盆的一瞬间,街上行人全无,这一片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但他依旧不想让她那足以令人鼻血横流的婀娜,肆无忌惮的全然显现。
“雨太大了,走吧!”
他拉起她的手臂,要强行带走,她却不为所动,如定住了般 !轻轻的转过头,眼中一片迷离,指着不远处,“那里曾经是一家西餐厅,那个餐厅里有一个男孩,她帮过我一次,却害了我一生,你说我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还是该........”
盛希杰懵了,他帮过她没错,但是害她一生从何而来?不知所云的看着那张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却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他说,“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混混,靠在那家餐厅帮厨养活自己和病重的爷爷,帮她并不是助人为乐,有多高尚。那是因为我喜欢上每天坐在秋千上看云卷云舒的女孩,我看到和她一起用餐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表情厌恶,所以才出手,怎么会去害她?”
徐沐微苦笑着,果然,是他,什么自小旅居国外,不过廖家为了给他的身份镀金的一种说辞。人终究是虚伪的,一直以来清高的看淡世间一切的凯叔叔又怎样,不是也一样编造了谎言欺骗世人!
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这块地我不要了,所以我们再无瓜葛。你走吧,从此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盛少忽然就怒了,他扯起她的胳膊,近乎于低吼:“疯够了没有!跟我走!”这样的雨,这样的温度,他一个学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都有点承受不住,何况她一个女人,如果继续这样放纵她下去,那么一定会大病一场。
不管,以后他和她是否陌路,但是今天此时他一定要制止她傻傻的行为。
徐沐微也怒了,她想强行从他的手掌中逃离,用力往后仰着身体,另一只手掰着他的钳住她的手指。
盛希杰扔掉手里已经残疾的伞,强行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她如疯了般捶打着他,泪水如雨水般滂沱。他心里不忍,他不想她流泪,却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此刻的徐沐微全然失去了理智,再不是那个跟他谈判时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子。
他死死的拽着她,任她的手噼里啪啦的落在身上,就是不肯放开。
徐沐微一通厮打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盛少的胸膛之上晕了过去。
盛希杰短暂的慌乱过后,打横抱起她,匆匆跑向了自己的车子,打着双闪奔向了他记忆中最近的一家医院。
急诊室里,小护士拿着一身干爽的病号服,看看浑身滴着水的大帅哥,还有他怀里抱着一样滴着水的女人,“把她放病床上,给她把干衣服换上!”
盛希杰愣了愣,换衣服?要他为她做吗?那岂不是要看到她的全部!
小护士见他不动,不悦的说,“她这样湿漉漉的,怎么让医生给她检查,再说,这么湿着没病也得弄出病了。”
盛希杰觉得护士说的在理,也顾不得方便不方便,将徐沐微平躺着放在床上,小护士也过来开始帮忙。
贴在身上的真丝红裙的纽扣,顺着领口一粒一粒解开,盛希杰闭着眼睛不敢看,手有些微微的抖。他虽然总是放荡不羁的讲着一些带颜色的笑话,但到现在他还没有真真实实的看过,碰触过一次女人的身体。更何况,眼前的人是她。
他承认他有过无数次臆想,但从来没敢想过真的有一天让她真真实实的毫无保留在他眼前展现,而且还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
“呀!”小护士一声低声惊叫,盛少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得不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他也全然惊呆了。那解开的衣衫下并非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肤,而是不堪入目的伤口,从胸口往下全部是淤青,没有一点好的地方。最慎人的是那对饱满上一片乌黑,破口很多,一个个小小的圆形,大多发炎溃烂,有的地方结了痂,但是被雨水淋过后又脱落,落着里面依旧有些发黑的肉,甚至有些难闻的味道散发出来。
小护士皱了皱眉,没有再指挥盛希杰,动作麻利的把那湿漉漉的裙子和里面的小衣全部褪尽,并没有换上病服,而是掀开薄被给她盖好!
“我去喊医生!”说着就匆匆的走出病房。
盛希杰呆在原地,自己秘书昨天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原来不仅是满后背的伤,全身上下除了脸、脖子、手、哪哪都是伤。等等,这些没有伤地方都是裸落的地方,是能够被外人看到的。那么这些伤都藏在衣服下面不是最亲的人是无法发现的,难道.......家暴?
容不得盛希杰想明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两个医生一前一后的进来,开始给徐沐微检查。从她们的对话中盛希杰大致明白,这两个医生一个是内科,一个是外科。
检查完毕,内科医生跟小护士交待了几句,转身看看盛希杰,眼里流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快步离开了病房。
外科医生开始指挥小护士给病人的伤口清洗、消毒、上药。盛希杰站在病床的一侧,帮不上任何的忙,看看窗外,雨势一点没有减小的意思,猛然想起撤标的事儿还没有跟廖瑾瑜说,况且,看这意思,今晚也回不去了,怎么也得跟表哥交待一声才对。
伸手到依然湿乎乎的裤袋里掏出手机,那家伙也是湿乎乎的,已经彻底罢工了。甩了甩手机上水,他把它重新放回口袋里。
他想借个电话用用,于是出了病房的门,顺着走廊往前走,路过医生办公室时,他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现在的家暴怎么这么多啊!”
另一个声音:“压力大,很多人的心理不健康,家暴已经成了一种社会现象,虽然妇联有干预,但是还得受害方懂得自我维权!”
“是啊!你说刚刚送来那病人长的还挺好看,看那穿戴打扮也不俗,那小伙子也是衣冠楚楚,怎么就下的去手,你是没看到那伤有多严重,应该是烟头烫的,旧伤没好,新的又烫上去了,用不堪入目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盛希杰抹了抹脸,是啊,怎么就下的去手呢?他想,如果他是她老公,疼她宠她呵护她一定都觉得不够!此刻,他的心里已经主观定义徐沐微的伤一定是她的男人所为。
顺着电梯下来,在医院的便民小卖部,盛少借了电话,给廖瑾瑜打了过去,大致说了情况,但只提到徐沐微晕倒,昏迷,并没有提及她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