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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闻人幕天、闻人席地闻声而来,开抄腰间绣春刀,就要将靳云轻和慕容如意的首级取下来。
可他们知道,世事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闻人慕天已经被许脩文和彦一壅二人绑架起来,扔出香香院的大门。
最倒霉的要数闻人席地了,他抽刀的那一刻,被擅长冰息掌的南羲大长公主慕容如意,一掌酒水化冰锥,射瞎了左眼,变成了一只独眼龙。
“哎呀!”闻人席地痛苦大叫,一只手捂住瞎掉的左眼,他的左眼再也看不到了。
百里爵京恶狠狠得盯着靳云轻,百里连城等人,“好哇,好哇,你们竟然联合起来,叫本王身败名裂是与不是?等着瞧,本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正欲甩袖而走的百里爵京,却被靳云轻叫住了,“爵哥儿,就这么走掉了,岂不是太亏欠人家南羲长公主的一片心意?你,还是留下来陪陪人家吧,人家是很需要你的。”
清甜软糯的女人声音,原本是让人感到舒心、幸福、快慰的。
但是此间靳云轻的声音就好比恶魔喧闹在百里爵京的脑海之中动荡,“啊”的一声,百里爵京爆发了,他实在是忍耐靳云轻够久得了,若不是今日幕天席地两个兄弟受伤,人手不够,相信百里爵京一定会将靳云轻弄死!
可恨百里连城和赵溟都世子他们都站在靳云轻的身边,百里爵京自认为上了靳云轻的当了,他实在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百里爵京他错了,他真的错了,此间的靳云轻,远非昨日的靳云轻!
她不再对百里爵京言听计从,她不再迷恋百里爵京,相反的,靳云轻对百里爵京充满了犹如大海无疆般的仇恨!
“你…想本王陪慕容如意那个又老又丑的老女人?”百里爵京狠辣一笑,“靳云轻,你太天真了吧?想本王陪她?除非日薄西山!黄河倒流!”
啧啧了两声,靳云轻眸子一闪一闪,长如蝶翼的羽睫轻轻煽动着,顾盼流彩,“不见得呢,本县主自然有办法让爵哥儿你留下来。”
众人眼看着百里爵京不理睬靳云轻,径直往香香院的大门口行去,谁知,靳云轻从怀中出三道小小的银针,弹指间飞了出去,命中百里爵京的承扶穴。
顿时间,百里爵京腹下无比滚烫,充血。
之前百里爵京派侍百里们还有银月对付靳云轻的时候,靳云轻反过来对付侍百里们,是向他们每个人下发了一根这样的银针扎入他们的承扶穴,并且根根针尖扎到了底。
正是因为扎到底,所以,侍百里们会泄尽精元而死。
而靳云轻对待百里爵京,虽然加了三倍的三根银针过去,但是银针却没有扎到底,靳云轻目前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得弄死百里爵京,不然会祸连永乐侯府。
虽然侯府众人对她无情,但,靳曜左好歹是她的生身亲父,血脉相融。
对于此刻的靳云轻来说,能够做到让百里爵京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其短,叫他名誉扫地,才是要紧!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叫三王爷百里连城、赵王世子赵溟都膛目结舌得是,百里爵京突然发疯了像一头公狗似的扑过去,跳下酒池,浑身上下剥离了个干干净净,抱住年过四十成熟贵妇慕容如意,将慕容如意欺身压制下来,狠狠索取。
“咯咯,本宫谢过云轻县主了。”慕容如意虎狼般的年靳,百里爵京身上这一副实在是极年轻的血肉,叫慕容如意这样的痴缠女人欲罢不能,慕容如意主动跨坐在百里爵京身上。
满满香香院中的众人以为,百里爵京与慕容如意这一对寻欢无极的人儿能够把战斗的时间跨过延续久一些。
就在百里连城和赵溟都二人看也看不下去,想要就这么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二王爷百里爵京无比舒爽得叫声,泄了。
百里连城似乎知道了什么,眸子甚是鄙夷得瞪向一旁掩嘴嗤笑的许脩文和彦一壅两个人,意思是说,时间好像短了点罢,按道理说,正常男子也不应该是这么断就泄了的。
“这个二王爷是不是患上阳痿症了…好像连一半的一半的半刻钟都不到。”赵王世子赵溟都抽吸了一口气,尽管声音说得极为小声,但还是被靳云轻听到了。
靳云轻一脸无辜得看着百里连城,还有赵溟都,平淡自然得道,“听爵哥儿的声音,的的确确还不够五秒呢。正好三秒。三秒就泄。”
也不知如泌妹妹到底看上百里爵京哪一点了?
“无用的废物!”
“真真是银样镴枪头!”
“比本本宫身边的贴身小侍还要短…”
“堪堪无用的废物!本宫真后悔与他!”
“快快扔出去!”
南宫如意很是不满足得踢了一下百里爵京的脚,而百里爵京他原本能力较弱,是靳云轻用银针扎入他的承扶穴调度了他全所未有的精力,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龙精虎猛,谁知道竟也撑不过去三秒?!
也是,早期,百里爵京太过纵欲了,背着靳云轻,与靳如泌无休无度,靳府柴房,靳府马厩,靳府暴室,靳府家庙,哪一处没有二人的痕迹,而今时今日,百里爵京瘫软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靳云轻勾唇一笑,抬头一望,香香院外边上空,不知是谁燃放了孔明灯。
一盏,两盏,三盏,四盏,五盏,就好比通明的大眼睛一般,镶嵌在幽蓝的天幕之中。
“今晚的孔明灯真好看,咱们一起看看吧。”赵溟都折扇一刺啦开来,率先走了出去。
百里连城与靳云轻并肩走着,百里连城嘴角勾缠着一丝笑,因为,今夜过后,二皇兄百里爵京阳痿盛名比惊动上京!
“天呐,当今二王爷竟然得了阳痿之症?”
“可不是,在香香院的人,都看到了,都被南羲国荒|淫无度如意大长公主给嫌弃了。”
“看不出二王爷那么俊逸优秀的男子,竟然…”
“阳痿二王爷,还真的是呢?!这以后谁家的世家闺秀肯下嫁给他,那岂不是等同于守活寡?”
…
比今夜上空的孔明灯还要热闹的,是地上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便是此般——
“今夜的孔明灯也不过九盏而已?”
赵王世子将手中的扇子给了阿复,他自己伸展了一个懒腰。
听赵溟都这么一说,靳云轻还拿起手指头朝着天空数了一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还真的是九个。”
“今夜是初九?”百里连城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错,九月初九。”赵王世子又拿过扇子,点点头。
这九月初九么?
百里连城唇角抿了一下,“记得本王九岁那年,皇廷宫墙上空,就升起九盏孔明灯,也是九月初九!如今历时十年,九盏孔明灯又出现在世人面前?”
“溟都曾听父王说起,二十年前的九月初九,大周天空也有像今夜的孔明灯。”赵溟都说。
想想就很有意思,仿佛是有人预谋好了的,靳云轻娥眉微微皱,“二十年前的一次,十年前的一次,今年的一次,统共三次,难道昭示着什么?”时间如此吻合,不能不叫人怀疑。
一言惊醒梦中人,百里连城转身就走,也许,这是敌国觊觎大周皇朝所用的一种信号罢了,想想,二十年前,十年前,大周都有一场大事发生,今夜是第三次,难道说…
他要马上进宫面见父皇,向父皇禀明一切。
“本世子也要告辞了。”赵溟都装作要走的样子,却见靳云轻无动于衷继续迈着她的步伐,挡在女人的跟前,“云轻县主,你就这么舍得本世子就这么走了?”
走了便走,他这是做什么?赵王世子会不会想太多了?爱上自己了?
靳云轻晕了一把,“赵王世子,你想怎样?”看起来小贱**大贱贱难缠得多。人家大贱贱说走就走。
清了清嗓子,赵溟都作出感叹之情,“你就不想本世子送送你?夜黑朦胧,难保出来几个之徒,对云轻县主欲行不轨就不太好了,这样好了,本世子送你回去,你早点将《十万个未解之谜》誊写出来,交给本世子,如何?”
哦,原来还不是为了那本书籍,靳云轻嗤嗤一笑,这个赵溟都可真会找借口。
“那么你要不要本世子送送你?”
赵王世子剑眉微微勾。
“随便吧。”
女人很是慵懒的回应。
“嘴上很嘴硬,身体还是蛮诚实的嘛。”
取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赵溟都盖在靳云轻的身上。
这样暧昧的举动,落入靳云轻的眼底,也是,刚刚起风了,靳云轻倒是没有察觉,细心的赵溟都竟然记挂在心头。
此间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阿复奴才了,赵王世子可是从来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披衣裳呢。
但是赵溟都不会让阿复发现自己的真实的性取向的,若是回了赵王,难免又要折腾一些相亲,故意道,“云轻县主,你虽然有着男儿的一样胸怀,到底是弱质女流?怎么能风侵袭呢。可惜了,你怎么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儿身,这样本世子好把你接回赵王府。”
噗,阿复心凌乱了,才刚刚开心了那么一丢丢,这下又彻底崩溃。
送云轻回医馆后,阿复驾着香香马车对里边的主人道,“世子爷,您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女人呢?云轻县主小姐多好呀。她那么聪明,医术还那么高明,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个女神医回家?而且奴才看着云轻县主日后定能一飞冲天!成为了不得得奇女子呢。世子爷,您要早下手?不然被人家三王爷捷足先登了,可就不好了?三王爷是皇室血统,咱拼家世拼不过人家的呀。依奴才之见,世子爷想方设法让县主小姐早点喜欢上你爱上你,就好了。”
说了这么多,阿复也算苦头婆心了,掀开车辇一角,阿复吓傻了,世子爷竟然睡着了。
“小姐回来了。”
青儿丫鬟端了一个矮矮的绣凳,坐在医馆门口。
“可不是回来了?”靳云轻走上去,见青儿的手通红通红的,“傻丫头,现在时值深秋,天凉,看你冷的。以后可不许这样。”
大小姐一窝子关心的话儿,叫青儿心里暖暖,“小姐,你知道飞流绿妩在哪里吗?”
环顾了一下医馆的前堂,既然不在前堂,那么必定在后堂了,后堂便是厨房了,“他们去后堂做什么?”
“飞流擀皮儿,绿妩弄馅料和调油,给小姐准备夜宵呢。”青儿笑了。
原来如此,身边有这样的人,对自己体己,靳云轻觉得很感动。
只是,青儿看着靳云轻肩膀上披着的披风袍很是好奇,“小姐,这袍子看起来金贵的很,是谁给的?”
“赵王世子。”靳云轻淡淡一笑,“我不要的,他硬是要塞给我。”
听了大小姐的话,青儿丫头很是沉思得踱步,似乎还深深陷入了沉思。
她这样子,倒是把靳云轻的胃口吊起来,“青儿,你如思乱想什么呢?”
“没呀,奴婢没有乱想什么。”青儿掩嘴一笑,“小姐,你发现没有?貌似那个断袖世子爷对小姐你还挺有一丁点儿的意思?你明明和三王爷还有赵王世子一起去的,为什么回来了,只有赵王世子一个人给你袍子呢。”
这个青儿绝对是想歪了。
靳云轻轻咳了几声,掩饰着尴尬,“人家赵王世子把我当成了他的好姐妹?我也是把他当成了好姐妹的。”
是吗?不过青儿始终觉得,有一个带把子的男姐妹,真心觉得别扭?!
下面的话,青儿没敢说,而靳云轻小姐也仿佛带着一股子考验的眼神盯着青儿,她更显得不好意思了。
好在飞流绿妩姐弟两个,从后堂端来了一大盘的煎饺子,还有酱碟子若干,有酱油的,有白醋的,有辣椒红油的,可以说什么口味都有。
“也好,吃饺子。大家一起吃。”靳云轻招呼大家一起吃了去休息。
*
大周皇廷,乾坤殿
大周帝百里无极瞄了百里连城一眼,“九月初九,九盏孔明灯?今年,十年前,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二十年前这个字眼,似乎深深刺痛了百里无极的心脏,因为那一年,他有一个心爱的臣子陨落了…
“父皇,您怎么了?”
大周帝高高眉宇深锁,好比九天沉云压制不开,以往哪怕朝事再繁忙,也见过他老人家如此愁眉不展,那眼眸深处一丝转瞬消失的痛苦,还被百里连城捕捉了。
摆摆手,大周帝叹息了一声,“无妨,奏折看得多了,累了,你下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百里连城走出乾坤殿,往母妃的琉璃宫而去。
前脚还未曾迈入琉璃宫,百里连城就听到淑妃娘娘安排密影宫人奉茶。
看见母亲,冲淡了百里连城在大周帝那的些许不快,“母妃早知道儿子会来?”
“你我母子连心?母妃怎么不知道?”杨淑妃扑哧一笑,嘱咐他快把茶趁热喝了,见儿子喝下来了,才道,“端儿,何时再把云轻县主请进宫一趟,母妃怪想她的。”
母妃不可能无缘无故想靳云轻吧,百里连城勾唇一笑,“母妃,您似乎是话中有话呀?”
在她的眼里,儿子百里连城是最聪明的,没有人能够代替,这使得杨淑妃倍感安慰,“什么话中有话?普天之下为娘的一片心还不都是一样的。端儿,你都十九了,膝下还没一个半个正经的侍妾,王妃没有没有!你父皇在你这回,都已经……”
“母妃,儿子的婚事,不着急。再说了儿子还年轻,才十九而已。”百里连城脸色有些促狭,“母妃没事的话,儿子还是回王府吧。”
“你这个孩子,本宫多跟你说几句,你便要跑?好了,母妃不说了,不过你得答应本宫,有空带云轻县主来琉璃宫,本宫的心疼病虽然好了,可还是有其他方面的事要跟她好好商议的。”
说完了,淑妃娘娘又是掩唇一笑。
自古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事到了百里连城的身上,也不会例外。
再怎么不孝,也不能拂了母妃的意思,百里连城恭敬道,“知道了,母妃,不过,儿子有一件事想要问母妃…”旋儿百里连城便把今夜在宫外看到九盏孔明灯一事告诉给淑妃娘娘。
杨淑妃在大周帝身畔,陪王伴驾二十年余载,阅历自是比年轻后辈的多一些。
到底是大周帝的亲生骨血,百里连城眉宇深锁之态像极了大周帝,“母妃,您能告诉儿子,为何父皇嘴里念叨着着二十年前这般字眼,会表现出那么凄苦的神色?这是为何呀?”
“二十年前…”杨淑妃抽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难道是钉在大周耻辱榜上的宇文将军…”说了一半,杨静婷讳莫如深将此事压下,“端儿,谨记,以后切莫再提,这件事情是你父皇的心病,知道吗?”
心病?大周耻辱榜的宇文将军?宇文九?
乘坐华辇回府的百里连城,一路上思来想去,总算想了出来,怪不得那么巧,宇文九大将军二十年通番卖国背叛大周,身败名裂!今夜是九月初九,跟宇文九将军名字之中,同样有一个九字?
难道说,今夜释放孔明灯的,难不成是宇文九将军的后人,那么会是谁呢?
…
一夜过去,月尽天明!
上京城各大坊市、商铺、茶寮盛传着,关于当今二王爷百里爵京上香香院,与南羲国大长公主慕容如意一|夜欢乐之事,更曝出了百里爵京行房时间不超过三秒!
重磅消息铺天盖地而来,上京皇廷之主,大周帝百里无极想要不知,那也太难,整个大周皇宫都传遍了,在北苑或者冷宫打扫秋叶的下等太监都知道这件事。
医馆也甚是热闹。
“小姐,外边都传开了,二王爷是个阳痿男!”
“笑死了!昨晚上二王爷在小姐您面前的那副嘴脸,还以为他很强呢,原来真的是很强,才三秒呢!”
青儿这个丫鬟自从吃人的永乐侯府出来之后,跟在靳云轻身侧,心性大变,什么话都敢说。
忍住笑意的绿妩,听到这样的字眼,红霞滚滚。
“这样好!看他以后再欺负我们小姐!”飞流拳头一顶,很是惬意,害过小姐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报应才好。
“小姐,奴婢还听说,今儿个上早朝的时候,皇上很愤怒!扣了二王爷半年的银饷,将他软禁在爵王府一月不许出王府呢。”
一股脑儿的,青儿有听到什么全都给说出来,憋在心里,真真是个难受的。
扣饷,一月软禁?
靳云轻寻思着,这样的惩罚,对于百里爵京实在是太轻了吧,难道百里连城没有把刘汤仵作死亡原因告诉百里爵京,不可能的!三王爷百里连城一定是告诉了的,大周帝定然已经知晓,如此轻判?难道是要麻痹百里爵京,叫百里爵京露出更多的野心,更多的破绽。
大周帝如此英明神武,他一定还有后招,靳云轻那日进宫,端详着大周帝的面庞,他并不是一个庸庸碌碌之辈,否则,这大周皇朝也不会打理得如此昌盛繁荣!
大周帝,他是该有一些手段才是!
“了不得了,大小姐,快回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遭了魇了,整个人痴痴呆呆的,靳老太爷也让大小姐您回去一趟。”
春姨闪进医馆,手扶着门柱子,一双眼珠子可怜兮兮得哭了个通红。
这个春姨是莫夫人的人,今日怎么来找自己了?靳云轻勾唇一笑,冷绝得道,“自是痴呆了,此等病状药石无灵,本县主也无可奈何。”
“大小姐,是…是老太爷让您回府一趟。”春姨眼泪又挤了几滴出来。
还打着老太爷的名号,素来都知,老太爷深居简出庆福堂,他老人家又怎么会管这些事情,哪怕王爷们过府了,也不见他和老祖母二人走出来。
倒是要看看春姨捣什么鬼?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靳云轻笑意越发深了,反正她已经绝对了要想个法子对付靳如泌的了,这下子,是靳如泌找上门来,别怪她这个当长姐的心狠。
见大小姐执意要去,青儿忙在后边劝着,“大小姐,您真的要去么?小心有诈?”
“哟,青儿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儿?”春姨摇摆着她那杨柳似的细嫩腰肢儿,“大小姐与大小姐乃是一父同胞的亲生骨血,如何会有诈?再说了,可是老太爷说好的要大小姐去呢。”
“当真是老太爷叫的?”
娥眉一轩,靳云轻仔仔细细端详春姨好几眼,“若本县主去了,老太爷不曾叫的,到时春姨你是不是任凭本县主处置?或是发卖了?或是配给人?”
这些不关打紧的话,是世家后宅子里头,主子吓唬丫头们的话,岂料,被大小姐这般拿出来,编排着春姨,听得一旁的青儿拿帕子掩着嘴,不让自己笑,可就是太好笑了,青儿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春姨,是莫夫人娘家的莫府那边过来,在莫府,打小跟在莫长枫跟前,原是比别人体面一些,又因为某些缘由,春姨近三十了还不曾婚嫁,如今她让靳云轻给说道说道一阵子。
老脸撩不下去,春姨打算就这么走了的,靳云轻损了她的体面,就等于是损了莫夫人的体面,可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莫夫人岂能干休?
“大小姐说得是。到时候自然凭着大小姐发落去。”春姨她垂下脸子来,看靳云轻一眼都不敢,再说,这是莫夫人的命令一定要完成好的,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靳云轻呐靳云轻,现在你最大,到了侯府,看你怎么死!
她春姨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莫府,性命攥在她手里的,不下几百人,失宠的嫡女像靳云轻这般,是是最最好拿捏不过了的。
后宅人的争斗,岂是飞流与绿妩能懂的?飞流和绿妩面面相觑,只好保持沉默,他们只知道小姐好,便是他们好。
绿妩偷偷推了飞流一把,“弟弟,你陪小姐一起去,保护小姐周全,毕竟你是个男子。”
身为弟弟的飞流,暗暗点了点头,绿妩姐姐说的极有道理。
由于春姨有备而来,前往侯府的轿辇她都准备好了,就等靳云轻坐上去了。
可惜,靳云轻哪里会那么容易接受春姨的安排,定然是要给下马威的,给莫夫人撩面子的,“这轿辇太高,本县主上不去。”
一旁青儿打了个激灵,脸上笑靥如花,对着春姨道,“麻烦春姨蹲下来,小姐要你的背脊一用。”
“背脊?”春姨娥眉一寒,她到底是个女流之辈,背脊是一个人最为柔软的部位,这一个好歹,岂不是要变成残废了,“这,这,请县主小姐饶恕过奴婢吧。”
还没有怎么样呢,就这么快就选择饶恕?
叹息了一声,靳云轻无奈道,“那本县主便不去了罢,春姨你回去告诉老太爷,就说是你自个儿不尽力效忠主子,别怪本县主无情不顾着如泌妹妹妹了的。”
“不,奴婢…奴婢做就是了。”春姨蹲了下来,两只手两只脚着地,弓着腰,趴在地上,活脱脱一个惹人嫌弃的大母|狗,特别是那浑圆挺翘的雪臀包裹在褙子下边,叫路过的男人们看了一阵阵的激荡,这春姨的体格够骚的呀。
见春姨弯腰成了一个拱桥形,靳云轻毫不客气得踩在她的背脊,狠狠踩了俩脚,便上了轿辇。
吃痛的春姨疼得背脊似乎都快要裂开了,却是连吭声也不敢,春姨算是知道了云轻小姐的厉害,这整人还是有一套的!
嘻嘻,活该!笑脸满脸的青儿可是清清楚楚得目睹春姨面色表情变化,叫是要她疼了,她才会忌惮小姐,才会尊敬小姐。有时候是奴才是很贱的,特别是像春姨这般的狗|奴才!
进入府邸,从清荷苑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侯爷呀,您快去青霞院看看如泌吧,如泌着了梦魇了,不停得呓语,疯疯癫癫的,定然糟了脏东西了,呜呜。贱妾就这么一个女儿,贱妾比如就这么死了呀。”
莫长枫在清荷苑池塘假山的甬道上,痛哭流涕。
靳曜左厌恶得瞪着她,“你好歹是青霞院的女主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偏吓着青儿了,你知道不知道?”
果真,永乐侯爷身后还站着新纳入侯门的方碧池方姨娘,方姨娘抱着六岁的小靳青。
到底小孩子,眼珠子金亮,很快就看到了靳云轻往这边过来,使尽吃力的力气,来朝着靳云轻招手,“长姐!长姐!爹爹,娘亲,长姐来了。”
看小靳青对自己的一股子亲昵劲儿,毫无疑问,这个便宜弟弟是真心将靳云轻当成了嫡亲的好长姐呢。
对于靳云轻来说,她也是如此对待靳青。小孩子天真浪漫,无忧无虑,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不缠卷这战斗之中,是最好的。最能保持人性的完整性,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哪里像哭哭啼啼,肆意撒泼的莫姨娘,她早已被利益油蒙了心,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这座永乐侯府之中最最为恐怖的吃人恶魔!
“莫姨娘,父亲大人可是让你禁足的?你怎么会像疯狗一样无理取闹得跑出来?”
靳云轻勾唇冷笑,侯爷父亲如果忘记他对莫长枫的惩罚的话,莫长枫她是不会忘记的。
谁知,莫长枫转移话题对靳曜左道,“侯爷,我们家如泌就是因为着了魔怔,有人把不干净的脏东西带到我们侯府来,所以如泌才会这个样子,贱妾已经从水月庵请来了静蕴师太,叫师太好好做法,还我们侯府一片朗朗乾坤。”
真是贼喊捉贼,靳玉心明白,如果莫夫人死了,又或者走了,才算得上是给侯府一片朗朗乾坤呢。
此地距离水月庵那么远,而莫夫人这么快就把人家师太请过来,无疑一切都是部署好了。
莫氏带着侯爷他们到了清荷苑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还真的站了一个师太模样的人儿,双手执着拂尘,嘴皮子上念念有词,旁边两个女道姑不怀好意得偷偷瞪了靳云轻一眼。
“天灵灵地灵灵,头上三清快显灵…嗡嗡嗡…”那个所谓的静蕴师太佛禅一扫,指着靳云轻,“永乐侯府出了鬼物!一切皆是附着在云轻大小姐身上,清风,明月,快上去,按住靳云轻这只鬼,猛掐她手部中指!”
“是!”清风,明月两个道姑准备往靳云轻身上扑过来。
哈哈,莫长枫,你这个手段也太卑劣了吧!
靳云轻冷笑。
青儿挺身而出,“我家小姐乃是县主金尊玉体!谁敢动手!你们…你们是想死吗?”青儿恶狠狠得瞪着清风、明月!
“侯爷请看,贫尼桃木剑上四枚铜钱铿锵不已,令嫒大小姐是遭了魑魅魍魉四鬼!”
闭目摇剑的静蕴师太,眸子里恶毒飘了靳云轻一眼,旋儿整个人鬼魅缠身一般,嘴中念念有词开坛做法!
抡起袖子来,青儿无比抓狂,“好个该死的姑子!我看你才是遭了魑魅魍魉四鬼!”
“放肆!”静蕴师太大怒,“侯爷,贫尼告诉您,云轻大小姐身边的这个丫鬟也是一只恶鬼!”
“你不仅遭了这些鬼,你还遭了死鬼、色鬼、水鬼、骗鬼、说谎话的拔舌鬼?”这边青儿依然不示弱,说得静蕴师太膛目结舌,没有想到靳云轻身边的一个婢女如此能说会道,倒也说不过她的。
扑哧一笑,靳云轻乐了,青儿太能说了,就连侯爷父亲身后的方姨娘也忍不住嗤笑,嗤笑静蕴师太的胡诌。
旋儿,方碧池脸上娴静的模样,对脸上一言不发的靳曜左道,“侯爷,云轻大小姐怎能会有鬼物附身呢?这个叫什么静蕴师太所言有欠偏颇。”很明显,这是莫长枫的诡计,她是要借静蕴师太除掉靳云轻,靳云轻除掉,她方碧池的侯府生涯也就此完结?方碧池再蠢,也知道,自己此刻与云轻小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哪里的道姑给本侯闭嘴!”靳曜左见最不喜在府院之中张扬迷信之事,转身对莫长枫叱诧,“长枫,本侯不惩你在禁足期出了青霞院,现在,你给本侯消停罢,速速叫这个道姑滚出府去!”
见永乐侯爷训斥莫姨娘,方姨娘赶紧搭把嘴,附和道,“是呢,二夫人,侯爷说的有道,赶紧让府院恢复宁静才是。”
方碧池,你这个贱人,给你三分颜面就可以开染坊了?
侯爷有资格训我,方碧池,你这个贱人,你又是什么身份?!
气得莫夫人五内蕴结,方碧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联合靳曜左摆弄自己,可莫夫人就这么吞声忍气下去,便不是她莫长枫一贯作风。
莫长枫立马给静蕴师太偷偷使了一个眼色,静蕴师太疯狂摇动她手中的桃木剑,串着铜钱的桃木剑一会儿指向靳云轻还有靳青两个人,静蕴师太口中振振有词,“大鬼,小鬼,出来!别附着在大小姐,小少爷身上了!出来…呜呜…出来…快出来!”
“这…”方姨娘很快明白过来,这个莫氏好生恶毒,竟然想着小小靳青也要算计!太阴险太无耻了,连小小的六岁孩童也要一并除掉,这她的良心被狼狗吃了么?
“哎呀不好了呀!”莫夫人仿佛看见了靳云轻和靳青两只真鬼似的,抓狂无比,“侯爷,侯爷,贱妾明白了,如泌着了魔怔,是因为云轻县主把鬼物带进来了呀,所以云轻县主和靳青小少爷都是鬼…”
狠狠一甩长衫,靳曜左盛怒,“胡言乱语!你竟然说小靳青是鬼?如果是鬼,本侯也和云轻同去碧池小筑,怎么不见得了这脏东西?倒是只有一个如泌一人?”靳曜左他越来越怀疑莫夫人所说之事的真假?以前他对莫氏还是相当信任的,但是现在……
二夫人可是给自己足足三百两银子呢,再怎么样,也要配合莫夫人导演好这场戏,静蕴师太眉目紧闭,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声音森严无比,“侯爷大人!倘若延误了做法!神灵必定会降临永乐侯府!侯爷大人仕途不顺还是轻的,家宅人畜不安还当其中,望侯爷好三思三思!”
三思你麻痹!靳云轻心里大骂起来,凭她一名法医的过去,靳云轻可不会像某些失宠的侯门闺秀,逆来顺受,随一个秃头破姑子摆弄她呢。
流星大步上前,靳云轻一手夺去静蕴师太手中的桃木剑,重重推了静蕴师太一把,静蕴师太摔在地上,摔成了一个狗啃泥。
众人一吓,皆想不到云轻县主会如此。
静蕴师太也想不到,她倒在地上,着实懵住了。
桃木剑就顶住莫氏的喉咙,靳云轻冷冷一笑,“按本县主看,小鬼就在莫姨娘的身上!父亲乃是侯爷!先祖在永乐侯府中坐镇,更是协助大周开辟万里江山!岂能眼睁睁容着妖邪作祟?莫氏,你荒唐无状!想必你与如泌妹妹一样着了梦魇了吧!对,一定是这样!”
吓得莫长枫无比惊慌失措,这眼下靳云轻一个桃木剑刺过来,当真是要刺破她的喉咙的呀,桃木剑虽然桃木作的,但那剑尖锐利非常,一剑也足以致命!
啪嗒一声,靳云轻顺势将桃木剑狠狠敲在莫夫人肩膀上,她的肩膀遭受到了重创,下意识瘫软在地,神色凝滞,想要就地耍泼,却被靳云轻凌厉眼神给瞪得心口发颤,作死不能。
“如泌妹妹在青霞院?魔怔了是吧?”靳云轻清风云淡一笑,“父亲大人,云轻私底下也专研一些茅山道法,容许父亲和云轻一同去青霞院,为如泌妹妹扫除魔障吧。”
话音刚落,靳曜左和方碧池一同追随靳云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