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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楚天被关在地下室,被几条大铁链锁着,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一直很苍白。
地下室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又非常潮湿,巫楚天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
他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睁着。
唇角有一抹似笑非笑。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突然间警戒地看着前方。然后就看见身穿睡衣的白月夜走了进来。
巫楚天脸上仍然是很平静的样子,只瞪着白月夜,而白月夜也瞪着他……
过了一会儿,巫楚天说,“怎么,怕我逃了啊?”
“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白月夜又走近两步,看见巫楚天的脸色非常差。
坦白说巫楚天这样子有点象吸血鬼,头上的头发都是凌乱的。
“哈哈……我猜,是封霆出事了吧。”
巫楚天一阵冷笑……
“所以是你做的?”
“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只是,他中的那个盅,叫‘杀’……嗯,会经常失态,杀人,尤其是在睡着之后就会被杀盅控制。只要身边有人,不管是谁,都会杀。六亲不认。”
“你说这个盅是透过染染的身体,传染的,所以你原先是想对染染下盅,你想对付谁?”
“当然是让她杀了封霆。”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催动她体内的盅?”
“舍不得她受苦吧。这个盅发作的时候令人痛不欲生。想想,我对她也是真情流露。可是,她为什么就一直拒绝我呢?”
巫楚天冷讽……
他甚至在想,如果要不了,那就毁了!
“如果封霆杀了染染呢?这是你希望的吗,巫楚天。”
“反正我都要死了。既然如此,她就陪我一起死吧。不能长生,那就共死。”巫楚天冷冷地笑……
“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你也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傻子。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巫楚天无比可怜又同情地看着白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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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封霆缓缓地睁开眼睛。
首先,他感到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还有点头痛。
染染扶他坐起来,看向他的脸色,还算正常。
“有没有哪里不对?”
“身体有点酸。”
封霆看向染染。他觉得染染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
“没有。”
看样子,封霆是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了。
要不要告诉他呢?
染染已经知道封霆中的这个盅是杀盅,而这个杀盅以前巫楚天跟她说过,是一个非常歹毒的盅。
只要发作的时候,不清醒时,对任何人都会下手。包括身边至亲的人,根本是六亲不认。
而她自己的身体里也有这个杀盅……
要解这个盅,非常难。
方法只有一种,就是换血。
以现在医学手段,换血并不是做不到,但血源是她,就算封霆把自己的血全部换了,可是如果与她亲密接触,还是会感染上。
而,如果她把血都换了,巫术也许就全部失去了。
巫术,是与她的血,她的身体整合在一起的,不管是受伤,失血过多,都会造成巫术的消减。
或许用法术的净化也是可以解除这个杀盅的,但是染染却没有太多把握。
她从来没有试过,而且她的法术还没有到那个层次……
“发生了什么事?”
封霆紧紧地盯着染染。
染染面部表情的任何变化都瞒骗不了他。
“封霆,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
染染叹息一声,终于还是选择把昨夜的事情告诉他。
封霆听了,吃惊。
他差点就掐死小希。
现在的他十分的危险……
“染染……我……我要和你分居。”
“你说什么?”
染染惊讶于封霆突然的决定。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小希。所以分居是最好的。”
这是封霆仅能想到的办法。
“不,封霆,我要看着你的。只有看着你,我才放心。就算不是我和小希,如果你杀了别人,难道不需要付出法律代价吗?”
封霆怔住,他知道染染说的对……
“让我陪着你。或许,我可以想到办法,净化我自己的血液,这样也能净化你的血液。给我一点时间。”
“染染……”
“封霆,我不会答应与你分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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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时候,封霆发觉小希看着自己的眼光,有点害怕。他知道可能是昨天的事情吓坏了他。
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岂料小希一下子跑到染染的怀里,警惕地看着封霆。
封霆笑了,“你懂得自保,很好。爸爸最近是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
小希虽然怕封霆发疯的样子,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封霆。
这就是父子天性吧。
“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被坏人算计,所以,有时候会变得有点恐怖。”
“谁算计爸爸?”
小希很愤怒的样子。
“一个坏人。乖,快些吃早餐,然后爸爸送你去上学。”
“爸爸亲自送我去上学吗?”
平时都是山庄的司机送的。
“当然。”
“好,我吃的很快。”
小希高兴的继续用餐。
“不要啃着了。”
封霆怕他吃得太快了……
看着父子俩的互动,染染一笑,但心情却有些沉重。
或许她该亲自去看看巫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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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小希上学,染染提出去看巫楚天。封霆也同意。
地下室里,染染一个人独自去见巫楚天。
巫楚天知道染染来了,他心雀跃……还是放不下啊,他知道自己还是放不下染染。
“巫楚天。我来看你了。”
“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来看我?”
巫楚天露出了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
“巫楚天,其实你可以不必弄成这样。只要你放下固执。”
“染染,人活着,总是要有点追求的。尤其是长生,这种极有吸引力的东西。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想与你一起到达长生之路的。你是我选定的女人,伴侣。这个想法不会变。”
“如果不是封霆,我现在会杀了你的。”
染染丝毫没有感情地说。
“我相信。如果不是封霆,你会杀了我。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何必?”
“我就是这么固执。我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如果我告诉你,我变了,那肯定是骗你的。我不要在你这里失信,所以才没有骗你。”
“哈哈……”
巫楚天还在乎有没有失信?
“也许你觉得很可笑?”
巫楚天看着染染的眼。
“染染,我也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执著,什么时候就变味了。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清楚。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你,或许不是爱,或许只是想一起长生。反正,就是想以后都和你一起。是不是爱?我都糊涂了。”
巫楚天嘲笑自己。
“染染,你与封霆之间很短暂,与我,却可以很长久。难道长生真的没有一点打动你?其实我不介意你将我关上几十年的,等封霆老了,死了,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那时候我也老了,死了。”
“不,封霆中的杀盅,只会让你加紧修练。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给他解盅……不要用法术,没有人指导你永远无法修练到那个层次。用巫术,按我告诉你的方法,一直修练,到与我同级别的时候你就可以用巫术,解除封霆身上的盅了。而那时候我们的实力,再次同步了……”
离长生又近了一步。
这才是巫楚天的计划。
染染又何尝不知道巫楚天的计划?
“这是笛子。”
巫楚天拿出一支笛子,“我教你吧,安魂曲。”
染染有点意外,巫楚天居然要教她安慰曲?
“你不怕我学会了就杀你?”
“染染啊,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的。”巫楚天冷笑,“你知道吗,除了杀盅,我在你身上还下了别一种盅,而这个盅与我相连……不用催动。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死。同理,只要你死了,我也会死的。在我决定与你走向长生的那时,我就愿意接爱,与你共死。”
“你说什么?”
染染脸色苍白。
她不能接受巫楚天所说。
“染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骗你。而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