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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河边并不绿草茵茵,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杂草枯木,唯有两个钓鱼凳子孤零零的摆放着。我说完收回视线,听陆晋肯定道:“说的不错,继续说下去。”
他说完,我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学校的上课铃声,“当当当”的铃声响起时,我嘴角勾起,笑了。
“陆大神探。这个赌,你输定了。”
我边说边翻阅手里的卷宗,翻两页后,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抬头看一眼还在水里的尸体,又看看手里卷宗。
“尸体在水里,这报告怎么来的?”
我问完,陆晋意味深长的笑,“我说我不知道知道凶手是怎么把尸体放进去,让那车里几个刺头把尸体放进去了。”
他说完,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狠色。
很显然,有人招惹他了。
可抱着尸体,下河再放一次?够毒的。
还好,他没这么对我!凌厉过后,陆晋眼仁儿恢复了光泽,他搂过我肩膀,指着那边儿警戒线——
“那边儿是两起案件发生的地方。”他说完,我心下意识的沉了沉,问他:“两起?”
刚才来时我看见了,还以为是一个案件,两处地方,可如果两起案件的话……
那更证实了我的推断。
目光触及之下,两个案发地点,离得不远。左边这个封条儿稍微有些剥色,右边崭新。很显然,是第一个案子还没破,第二个案子就接着来了……
陆晋搂我过去时,我先蹲下,陆晋跟着蹲下来,单手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美的动人,指着那地方时,和这斑驳的草坪对比十分明显。
“两名死者间没有任何关联,另一死者卷宗在局里。”他说完,偏头看我,冬日的下午日光金灿灿的,照的他美艳动人,脖颈修长。
我盯着他光滑如玉的脖子,沉声问,“凶犯已经找到了?是吗。”
听陆晋说“他现在被警方密切监视”我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什么密切监视——
分明是没有证据。
虽然我不知道陆大神探是怎么利用刑侦法找到凶犯,但在远远的《眼保健操》音乐声中,我的推断几本已经成立。
起身时,陆晋亦单手插兜的低眸看我,眼眸含笑:“回去看卷宗?”我摇头说,“不用看了,我已经有答案了。”
缓缓站起来,环顾四周,淡绿色的河流中,人头还浮在水面;而荒芜的河边儿,警车停放却没人下车,这里只有我和陆晋。脑海中过淡淡的光影,闭目再睁开,我说,“福尔摩斯曾说,最难侦破的案不是精心布置的案件,而是毫无布置的案!就像是一场意外,找不到动机、找不到源头、这样的案件最难捉摸,但这起案件,恰恰相反,精心布置的……漏洞百出!”
“在犯罪心理学中,‘模仿杀人’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为了达到心灵共鸣。因为凶犯在某种程度上,和真正的绿河杀手有相似的经历;犯罪者通常没有安全感,他需要得到肯定,找到队友;而第二种,是杀人后故布疑阵,想引导警方,当年绿河杀手也这么干,扔些别人嚼过的口香糖在现场之类……”
说道这里,我发现陆晋眼神含笑,想起他总说我说废话,索性就直接切入主题,“算了,不说这些,不如这样吧,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凶犯密切监视,那我直接说凶犯的特征,只要我说对了,就算我赢了,怎么样?”
陆晋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垂了垂眼眸,又抬眸:“行。”
“那我开始了。”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我正要开口,那边儿车里下来两个人,可怜巴巴的抖着看陆晋,都穿着湿答答的雨衣,陆晋对他们点头后,他们去拖拽死尸,背影发抖。
而我看着那两个男人跳下河流,水到肩膀……
心里再度有个更精确的计算,在陆晋的灼灼目光下,我缓缓开口——
“凶犯年龄在30-35岁之间,身高178,左右差不会超过两厘米。热爱读书电影,职业应该和图书有关,也许是图书管理员,年幼有过家暴的经历,单亲可能性极大,离异一次到两次,虽然离异,可为人特别有魅力,懂得谈话技巧,看起来相当的彬彬有礼,应该是别人口中的好男人,绝对不像是这种杀人犯……但他就是此案的嫌疑人。”
我话说完后,陆晋没说话,他喉结滚了滚,目光里有些光泽。
那是肯定的光。我在老余眼中见过太多次,然后我举起手道:“如果我说的没错,应该就是那所学校里的人。” 说完后,我放下手,“可惜了,我现在的推论只能锁定人,这里应该没有太多线索。凶犯的心理素质极高,以他的作案手法看,他一定还会再犯案,当他下次犯案的时候,就是我们人赃并获的时……唔。”
唇上突然被一吻时,我诧异的睁大眼——
“当我想埋汰你时,就会亲你。”脑海中划过这句话时,却是陆晋蜻蜓点水的一吻松开:“说得很对。”
很对还亲?不是埋汰亲吗?怎么……大约是看出来我眼里疑惑,一股风吹来他把我的头发挂到耳后:“你比以前进步很多。”
他说完,我想起丢失的记忆……
他帮我破案。
抿唇,我抬眸看他:“那我现在,可以提条件了吗?”
他点头:“可以。”
“嗯,我的条件就是,欠你的另一个条件作废。”我实在是怕他提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他直接拒绝:“不行。”
“大男人要说话算话。”我说完,那边儿两位已经收尸完毕,“陆探长,阿嚏!咱们……咱们走不走?”
陆晋烦躁的道句:“再放下去一次!”说完,他又看我,“你知道我……”
我摇头,“我不知道。”
我真的很怕陆晋会说让我嫁给他,结婚之类。
我根本没有做好打算,而陆晋似乎看出什么来,别开脸喊那两个风中瑟瑟发抖的人,“回来!上车!”
他说完就走向来时的车,走了两步,又回来,一把把我抱起来。
“别说话。”
他说话的表情很是阴郁,天空的阳光也化散不去的阴郁。
我就这命一言不发的随他到了栾城公安厅。
……
陆晋的办公室是单独的,东西都崭新,应该是临时给他布置出的。
“陆大神探到哪儿都倍受欢迎。”
一路憋着没说话,直到办公室,我忍不住去和他说,本希望缓解尴尬的气氛,可下一秒,陆晋把我的腰搂住,将我抵在门上——
“我不需要他们欢迎。”
“我只想要你。”
他说话时头就埋在我耳侧,那声音,我该怎么形容?有些恨,有些烦,还有些压抑。继而他的脸错开,狠狠地吻上来。有些粗暴有些急躁,撬开我的牙关,就搅了进来……
狂风骤雨般,搅得心慌意乱,意乱情迷……
根本!无法抵抗!
只能任由他不断的吸走氧气,不断的掠夺,侵占,席卷……
最终,他咬着我的唇,“把我的条件还给我,我们交换一个条件。”近在眼前的黑色瞳仁儿呆着一层迷雾,无赖的让人无奈。唇被他咬的酥酥麻麻的,我咬牙答应他——
“只要不过分,都行!”
他终于松了口,又是那祸国殃民的笑,“好,现在去看卷宗。卷宗已经在你桌子上。”
“就这?”我诧异看他,他却极为认真的点头,“认真看。”
我被他拉着坐下,打开卷宗时,他走到一旁去吸烟。
窗前的身形,颀长俊朗,各种款式的黑色皮衣在他身上都得到了完美的展现,他望着窗外,侧影美的让人忍不住收回视线,大概是发现了,他嘴角一勾,天生的婴儿瞳即便离得很远,也能一眼瞧见,那眼仁儿波光潋滟的含着笑:“你又不是没看过。看卷宗!”
他说这话,我瞬间想起那日所见的真空,脑门一热。
而他已经丢了烟,关了窗户走到我后头坐下。
办公室有两个位置,我回头看他时,他上半身略微慵懒的倚在靠背上,他低头时,修长白皙的脖颈美的动人。他应该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办公室里安静的只有他翻阅纸张的声音。
我也回过头看着眼前卷宗……
卷宗还是方才死者的。拧眉——
既然凶犯已经锁定了,我也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让我看,难道是我说错了?
可我还是按照条件,开看:
死者一,金梅,女,24岁,职业钢管舞女。死亡时间两点到两点半之间,死亡地点河边,死因机械系窒息,生前有被奸污的痕迹,死后被抛尸水中。河周围没监控,水中破坏了大部分的痕迹,凶犯未留下残留精子;
死者二,粉合,女,22岁,职业钢管舞女。死亡时间一点到两点之间,死亡地点河边,死因机械系窒息,生前有被奸污的痕迹,死后被抛尸水中。河周围没监控,水中破坏大部分的痕迹,凶犯未留下残留精子。
看似无厘头,可只要和之前的案件相结合,很容易就找到目标,这没什么啊?只是,多了一起案件,两起案件相同作案手法罢了!正疑惑陆晋为什么要我看,却是脑海中划过一抹光影——
台灯下,头发乱糟糟的少女叼着笔杆子犯愁:“大叔,这案子解不了,我今晚就不吃饭,我不吃饭,你也就没法吃饭——你真不帮我啊?我不饿,你还饿呢……”
光影模糊的床上,隐约躺着一个长发长胡子的男人,声音不正是陆晋!
“拿来!”那声音带着不耐,却还带着宠溺!
少女一跃而起,“来了!线索我都写好啦,这个两起案件是一模一样的手法,你别直接说出来结果,我要你上次那样,给我点儿一针见血的分析,开个头就好!剩下交给我!”
记忆恢复很突然。
像是触碰了一根线,然后顺理成章的出现了那一幕。
突然就明白了陆晋的良苦用心。
陆晋……他是刻意带我过来,刻意让我看,让我恢复记忆!
因为不能说,不能提醒,所以他……
我无法想下去。
只觉得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袭上心头,我的眼泪突然就流出来。
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他又记得多少?
我的眼泪无声滑落时,手里的卷宗也落下。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陆晋。他自后抱住我时,将下巴搁在我颈窝:“想起了?”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扫在我耳畔,那低沉又小心翼翼的声音,生怕唐突了我……
“嗯。”
我不敢开口,怕他知道我哭。眼泪无声的落下来时,他在我耳畔同样轻轻“嗯”了一声后,道:“说给我听听?”
我答非所问,“陆晋,这么些年……这些记忆,你是全记得吗?”
现在想想就算是没被催眠,之前几年的记忆,我根本也不记得只记得我一直在破案。
而他到底有多痴情,才会一直记得?
“不累。”
他在我脖侧无谓随意的笑,声音又带着些温柔:“如果不是这些记忆,我可能……活不到现在。余白,把记忆说给我听,我想听……”
而不知为何,我将方才的记忆叙说时,边说边哭。待我说完他已经把我抱在怀里,“你哭成这样……我有些犹豫,以后还带不带你继续找记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带!必须带!陆晋,今后我要慢慢的,一点点的拾起来我们所有记忆,等我全部想起来,我就和你……在一起,只有这样,才对你我都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