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脉

溯语疏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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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故事很是俗套。”秦有意沉默良久,抬眼说道:“但是,既然连姑娘都没有办法救醒他,那秦某又何德何能呢?秦某自恃画楼不差,对上古时代都没有办法救醒的人,画楼也无能为力。”

    莺语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是要你救醒他。”

    “那姑娘是?”秦有意问。

    “前些日子,他忽然醒了。”莺语似是在回想,笑了笑,又皱眉,道:“但是,他有些不一样,他虽然也认得我,但气息,不,应该说性情变化极大,他本是出家人,即便被我坏了道行,也是极为遵守戒律,吃斋念佛,早晚课从来不缺,但现在……”

    莺语看着秦有意,道:“他不仅无肉不欢,还生食人,饮血,我每与他分离一刻,再靠近时,他身上的血气就更重一分,他修为本就高过我,又因食人带了些许污秽,我无法阻止他,也不知该怎样救他,唤回他的神智。”

    “所以,姑娘要做的交易是帮那位大师唤回神智?”秦有意看着含笑点头的姑娘,不由问道:“这般做,值得么?”

    “他道何谓值得与不值得,不过是情之所至心之所愿,得之我幸罢了。”

    这样的人值得尊敬。秦有意轻声道:“交易成立,蠃鱼莺语归属画楼。”

    金光笼罩,从此失去自由身,归属于画楼,寄身画中,秦有意略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再抬头,他还是画楼风华无双的秦公子,秦有意起身,回到渊屿那一桌。

    “都有什么线索了?”秦有意在渊屿边上坐下,问道。

    蔡家庆的双手在键盘上翻飞地很快,嘴里含了一颗棒棒糖,但说话还算清晰,他道:“我把国家内部这十年的信息发到你们手机里,你们自己筛选一下。”

    秦有意点头,只听“嘀”一声,收到了一封邮件,秦有意用最新的5G网,很快地下载下来,然后打开,根据档案序号一排看下来,找到离现在最近的一个,2017年6月7日,正好是他们高考的时候。

    青阳县林家村,有一户人家感染尸毒,导致林家村半数人都被感染,经处理,确保所有尸毒都已被清理,但尸毒源头未曾发现,处理人:甘元洲、***。

    意梅镇突发瘟疫,证实是瘟鬼为祸,已绞杀,处理人:甘元祸、刘国栋。

    ……

    一条一条看下来,秦有意皱眉,要知道他看得只是6月7日这一天内全国各地发生的事情,就算他们有960万平方公里……也许是多心了,秦有意想着,又点了其他的时间。

    “阿庆,你把这十年里黄河流域发生事情的地点全部在中国地图上给我标出来。”秦有意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但是还需要求证,他的眼睛看着电脑屏幕,随着地图上那一个个红点的出现,虽然图形还很是模糊,但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形状。

    “近二十年。”

    地图上的红点密布起来,开始能够窥见形影了,秦有意抿了抿唇,道:“近五十年。”

    “近一百年。”

    从五十年到一百年的红点变化并不大,秦有意推测应该就是从五十年前开始的,道:“近五十年,范围全国。”

    一瞬间出现的图形看得三人一愣,只见公鸡的地图上,一条巨龙蜿蜒扭身,五爪勾去,而四方却是各色的异形怪物,秦有意道:“就是这个了,阿庆,把最近发生的几件事的地点也加上去。”

    蔡家庆动了动手指,又三个红点添了上去。

    三个红点本来不足为怪,但不好就不好在,这三点恰好添在了异形怪物伸向巨龙眼睛处的爪子的尖部,正中巨龙的眼睛。

    “秦有意,这是什么意思?”蔡家庆有些不理解,道:“这些事情发生的地方表明了什么呢?为了好玩?”

    秦有意没有说话,倒是渊屿一反常态,看着电脑屏幕,深沉地吐出二字,道:“龙脉。”

    “龙脉?”蔡家庆伸手去指,道:“这个东西?”

    “国家命运皆系龙脉,中国从古至今曾有过多条龙脉,最老的一条龙脉就在黄河流域。”秦有意看着蔡家庆一脸茫然,道:“唐宋时期黄河流域的龙脉被破坏以后,龙脉就开始向长江转移……”

    “龙脉的历史暂且不说,但这东西是国家命脉。”秦有意微微冷了脸,道:“他们将龙脉引出来,又带来其他的相,四面围攻,应该是想要并吞龙脉。”

    无需对付那些古老的神祇,也无需对阵信仰之力,只要毁了龙脉,毁了一个国家的根基,没有国没有家,人们便无心信仰,直接断了神祇的力量来源,这样自然是不费大力气便能拿下中国……真是打得好算盘。

    秦有意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甚至可以说他跟那些神仙都有仇,但这到底是东方自己的事,别人来插一脚是绝对不可以。

    “你打算怎么做?”渊屿忽然开口问。

    “引用古人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有意折扇一开,轻轻扇风,眉一挑,唇角轻勾,道:“嘛,辛苦这么久,是时候歇业一段时间出门旅游了。”

    江风拂面,垂落在胸前的几缕青丝飞舞,袖袍却纹丝不动静静垂落,来人看了凉亭许久,才缓步行去,走到近处才看到凉亭里原来有一个人坐着,来人却丝毫不惊,只道:“你玩的太大了。”

    “吾相信他能够处理好。”他抬手,手心冒出一团黑气,他看着黑气,动动指尖,然后将它往江中抛去,他又道:“他有画楼在,什么都不怕。”

    “呵,你错了。”来人轻笑一声,袖风一扫,为那团黑气又添了几缕白,来人在他对面坐下,同望这江水东流,道:“只要你在,他就怕了,顾铮。”

    画楼楼主顾铮,抬眼看来人,却没有说话。

    来人见他不语,又是轻笑,左手顺势轻摇两下,一把羽扇出现在手中,扇来的风也舒适得很,道:“你想让他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用事情启发他?”

    “他只有自己领悟,才能成就大道。”顾铮淡淡的说着,抬眼看来人,道:“沈居白,吾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用他不知道的身份重来一次。”

    “你就这么自信他会爱上你?”沈居白笑出声来,道:“若到时候他告诉你,他只爱顾铮,你该怎么办?”

    “吾赢了也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