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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能让太后脸色剧变,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临则安?
临则安被太后瞪了一眼,俯地的动作越发卑谦和害怕,太后见状,没由来的一气:“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赶紧给哀家起来!”
“谢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临则安声音颤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过多时,太监搀扶着一个老妇人而来……
是临家海棠院里的那个老妇人,今日的她褪去粗布衣衫,着一身棉麻衣袍,倒衬得更加气质温婉,笑眯眯的嘴角,和蔼可亲极了。
太监松开她的手时,她笑眯眯的目送着那太监出去,而后扫视一圈,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片刻。
随后看见太后眼睛亮了,笑呵呵的上前道:“心儿,海棠花全开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太后和她是旧识,疯癫多年,她还能认识太后,还能一眼认出太后来,这疯癫的程度,着实有点怀疑。
太后示意依姑姑,依姑姑连忙上前,搀扶老妇人,“夫人,今日怎么得空进宫来了?”
老妇人可劲的审视了一下依姑姑,喃喃自语,伸手拍着脑袋,“你这丫头是谁家的啊?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依姑姑满脸堆笑道:“夫人,奴婢是依澜啊,您忘了,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依澜啊!”
老妇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依丫头啊,这么多年不见了,变漂亮了,以前就是一个小丫头啊!”
我暗暗的看了一眼李瑾铺,他与我对望了一眼,似在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老妇人前来,我倒是微微诧异,姜翊生怎么想办法把她请来了,临夫人很明显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临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如此和太后交好的人,隐藏她到底是何种意思?
老妇人很明显很久没有走出海棠苑了,看她的吃喝住宿,在临府过得并不算好,顶多温饱而已。
依姑姑笑说道:“依澜早就不是那以前的小丫头了,夫人,您是多年未见依澜,依澜已经长大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又扫视了一圈,见李瑾铺坐在冰块之上,脱离了依姑姑的手,往李瑾铺面前走去,昂着头瞧着李瑾铺,思量了半天,转头看向太后,“心儿,这人犯什么罪呀?这大白天的坐在冰块上得多凉啊!”
我的母妃像她吗?因为像她如此委婉,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和蔼可亲,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记住她的恩德吗?
不……与世无争的人,对任何人都好的人,都是活不长的,我不要成为好人,我宁愿做个坏人,我不要做好人……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依姑姑上前道:“夫人,这个奴才犯了罪,小姐正在惩罚他,您是知道的,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不然的话再次犯错,别人会要他的命!”
老妇人闻言点了点头,“是这么道理,这话是我说过的,怎么你们还记得?”
“一直不敢言忘!”依姑姑扶着老妇人:“夫人,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奴婢带您去御花园中看看景色可好?”
老妇人脸色一下沉了起来,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向我走来,拉着我的手臂……
我一言不发,随着她走,她一直带我走到太后身边,伸手去拉太后的手,太后隐约有些抗拒,不过还是让老妇人牵了手……
我们两个都带有甲套,一不小心都能扎伤对方,老妇人托着太后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太后的手中,压着我的手,一脸慈爱的叮嘱道:“心儿,我把则柔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太后眼神冰冷的盯着我,似不想让老妇人伤心,应道:哀家的人好好照顾她,夫人放心!”
老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思维一下又跳跃起来,说道:“心儿,前些日子谨言家的媳妇说,沁儿嫁给了北齐的肃沁王,不是嫁给北齐太子,那你就不用困在宫里了,你可以去找他!”
太后一下子松开了手,周身的气息一变,声音冰冷:“来人,把老夫人送回去,告诉临谨言,让他谨言慎行,别以为哀家不能动他!”
旁边的宫人,立马上前去拉老妇人,老妇人拼命的挣扎,我慢慢的把手放下,立在一旁,冷静的想着老妇人在此次中扮演什么角色!
姜翊生所说的重要人物,是她无疑了!
可是她并不是正常人,如何才能通过她让太后知道临家已经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让太后把临家直接连根拔起……
“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心儿,你让他们放开我!”
老妇人挣扎着叫着,太后面若沉水,任她叫唤……
我略带疑问地来了一句:“皇祖母,那个老妇人是谁?为什么会把我认成临则柔?”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临则安,一下子目光射在我身上,饱含震惊,鬼知道她在震惊什么……
“跟你没关系!”太后又变成那个霸道的不容人忤逆她的太后,“你要做的,只不过来看一看哀家怎么惩罚这个狗奴才而已!”
老妇人已经被拖到门口,谁知道她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开太监,跑到太后面前,双手一把钳住太后,一脸惊慌,双眼左看右看。
太后有些薄怒,刚欲发作,老妇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心儿,千万要小心,今天我听见临家那两个坏人,和他们的女儿,说什么知道了杀头的秘密,准备要杀你,你千万得小心了!”
“杀头的秘密?”太后眸光一下子凌厉起来,“夫人,你听说了什么吗?”
老妇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躲在太后身后,看向临则安,手一指:“就是她,说什么姜翊生不是正统,谁都不是正统……”
霎那之间,仿佛我置身在冬月里,太后全身散发出冷气,“来人,把老夫人请到暖阁里去,好生伺候着,若是老夫人有一丁点闪失,你们直接自己去领三尺白绫!”
“是!”宫人们恭敬小心地应道。
老妇人不愿意走,依姑姑上前连哄带骗,才把她哄出坤宁宫,她还恋恋不舍的望了我一眼……
那一眼中的光亮,似曾相似,却是想不到在何时何地见过,其中又饱含了何种意思……
临则安一下子扑通一下,膝盖重重地砸着青砖石上,太后瞥了一眼李瑾铺,“下来吧,是哀家错怪了你!”
李瑾铺这才被人扶了下来,跪在地上,恭顺至极:“太后明察秋毫,奴才沉冤得雪,谢过太后!”
姜翊生不是正统,谁都不是正统……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就是太后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正统?
都不是正统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陷入了迷茫之色,犹疑不决神色让太后瞧了去,太后冷冷的说道:“既然没有南疆太后什么事,就出宫去吧。哀家有一些宫闺中的情要办……”
我瞅了一眼临则安,见她抖若筛糠,屈膝半礼,道“孙儿告退!”
说完利索的转身离开……
临则安忽然想发疯似的,对着太后哀求道:“太后,您别让她走,她才是罪魁祸首,她想杀翊羽,她要杀翊琰……翊羽,翊琰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您得救救他们啊!”
我忍不住的回头一瞥,李瑾铺负在身后的手摆了一下,我忙地加快了步伐,有太后亲自下手,我又何必掺合进来……
姜翊生早就说了,太后召见我,不过就是试探我知不知道那天大的秘密,我并不知情,加上老妇人说得话……
太后就确定临则安知道了这个秘密,临则安知道这个秘密,她就得死……
出宫道,不料却碰见着急赶来的皇上,皇上脸上仍然浮现着颓败之气,神色略略着急。
见我停下了脚步,问道:“你这是从你皇祖母宫中刚出来?”
我屈膝禀道:“是的,父王,皇祖母现下和皇贵妃娘娘有话说,儿臣不便打扰!”
皇上慢慢的走近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垂眸望着我的眼中,“告诉父王,你知道了什么?”
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眨了一下眼睛后退,拉开与皇上的距离:“儿臣不知道父王在说些什么,儿臣只知道今日皇祖母让儿臣去杀姜翊生,并告诉儿臣,如果杀了姜翊生,儿臣就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如何被戳瞎双眼,如何含恨而终的!”
皇上一闪而阴沉,冷昔道:“他是你的弟弟,你不是拼命的要保护他吗?怎么会忽然反水要他的命?”
我勾起一抹自嘲:“父王早就知道儿臣不是凤贵妃的孩子,临皇贵妃说,我的母妃不是心甘情愿被戳瞎双眼,这一切都凤家牵连的,加上皇祖母给的条件太诱人,儿臣不能不明不白的活在这世界上,所以这些事情都要弄清楚不是吗?”
皇上像从来没有认识我一般,眸色深沉把我从上打量到下。
皇上许久未语,我又说道:“父王,按道理说,儿臣的母妃是皇后,儿臣该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可是儿臣从小到大生活在冷宫,为了一个馒头,费尽心思,这些苦都是拜凤贵妃所赐,儿臣难道不该弄清楚接受皇祖母的条件吗?”
我的言辞凿凿,让皇上眸色越发深沉,看我的眼神也越发诡异起来,他终于开口道:“原来皇儿已经长大,跟你的母妃长得一样漂亮了,你既然想知道真相,可以来宫中宫问朕,朕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不用去问太后!”
皇上的话一出去,带着那么一丝的暧昧,宫中宫是他圈养美人的地方,上次已经去过一趟……我可不想再去一趟。
我颦眉拒绝道:“谢过父王的好意,儿臣已经重创了姜翊生,不能白费心思不是,儿臣相信只要杀了他,皇祖母告诉我一切真相,父王的宫中宫有太多的美人,儿臣不方便去!”
皇上似在酝酿揣摩着什么,慢慢的又向我靠近,这一次毫不掩饰对我的暧昧,“姜了,你长得可真像你的母妃啊,皇贵妃才有你母妃三分的颜色,你却有十分颜色,不知你母妃,知道你和她长的如此像,又站在朕的面前,她会不会拿你来补偿朕呢?”
拿我补偿?
拿我补偿什么?
这姜国的人都疯了吗?
我的声音一沉,“父王,儿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儿臣先行告退!”
“姜了!”皇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锐利起来,“姜翊生如果想名正言顺的继承姜国的皇位,朕会让他娶正妃,你与他,朕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什么好结果,朕得不到的,宁愿通通都毁掉!”
“父王!”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儿臣现在是南疆太后,父王毁掉我要三思而后行,您可以不在乎这江山,皇祖母呢?您要是不在,她也就什么都不是!”
皇上嘴角闪过一抹阴毒的笑意:“姜了,你跟你的母妃果然不一样,瞧见你狠起心来,眼中的光亮,堪比红莲耀眼美丽。顾盼生辉的眸子,谁会在你眼中印下影子呢?”
皇上说着伸手对着我的眼睛就来,我用力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正声道:“姜国皇上,你确定用你的腐朽不堪的姜国来对抗南疆吗?”
皇上手一下停在半空,哈哈大笑起来,“权势果然让一个人生得美丽,看看,朕得皇儿,身后有一个南疆支撑,都开始叫板朕了,从小的你,像狗一样葡蔔在地给颐和当小马驹的时候,朕可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
“那你继续不用正眼瞧哀家一眼!”我冷着脸,沉声道:“南疆王,对哀家可是用心的很,姜国皇上你要用姜国来埋葬,只管试读好了,哀家从来不怕,反正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就不怕失去什么了!”
皇上笑声未止,俯视地望着我,“很好,朕应下你的叫板,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舍下姜翊生!”
我身子一侧,皇上扬长而去,苏时方忙不迭地跟上……
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在召示着,就算他没有实权,但他仍然是这姜国高高在上的皇……
刚到行宫门口的时候,有人送来一盒口脂,一盒大红色的口脂,口脂最上面一张,明显被人吻上一个唇印……
我捻起来,那一片有这唇印的口脂,脑子无端闪过姜翊生坐在院墙上,执着口脂对我挥手示意的画面。
蓦然失笑起来,却是不知道笑什么……
拿着口脂进了行宫,艳笑却道:“娘娘,这口脂的颜色,倒是鲜艳夺目,比娘娘盒子中的还要艳上三分。”
“是吗?”我轻声反问,“宫中的口脂不都是最好的吗?这盒有什么讲究没有?”
艳笑从我手上接过去,看了看盒子,捻起一片,闻了一下味道,然后把一片口脂递给我,“这是无量阁制作的口脂,淡淡的桃花味夹杂着蜜的香甜,这款口脂,无量阁每年出售十盒,四国皇室采办,争先恐后,绞尽脑汁都想去得到一盒!”
转念想起了我梳妆台上,摆了各色的口脂,问道:“哀家口脂有几样是他们家的?”
手中的口脂细细嗅着,倒真有着甜腻腻的味道……
“有三盒!”艳笑突兀一笑,“南疆后宫无妃嫔,王上得了这些东西,自然就往娘娘宫中放,不过……那些都没有娘娘手中的这盒来的贵重!”
我翻手覆手看了看,“怎么个贵重法?出售量小?”
艳笑摇了摇头,恭顺道:“出售量小是一回事,这种口脂每年才十盒,一盒是百片,无量阁有规矩,无论出多少钱银都是不卖的,除非有打动他的故事,他会分文不收,免费送与。”
“还有这种有趣的事情?”我心中微微诧异,“看来这无量阁,也是有故事的!”
“是的娘娘,这款口脂,在民间一片得十两黄金!因为故事太过美好,但凡得到这一片,都是舍不得用的!”
艳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把手中的那一片,左看右看,在角落,看着印着无量阁三个字,“什么样的故事,说来听听!”
艳笑屈膝道,“奴婢不敢说,因为奴婢不知道娘娘这盒口脂是谁送的,说了怕娘娘会心生不快!”
“说吧!”我随口说道:“这是哀家的弟弟送给哀家的,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
艳笑眸光一凝,脸上为难姿色倒是消失得一干二净:“看来大皇子寻了好东西,皇子府没有妃嫔,想到娘娘,那倒也没有什么了。”
“大抵是这样子!快说说看,哀家被你勾起了兴致,小小的口脂值得你如此称赞,倒也是少见!”
艳笑跟了我多年,好东西见了不少,我也赏了她不少,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说一盒口脂……
“禀娘娘!”艳笑浅笑道:“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亲吻……”
我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口脂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艳笑继续道:“它的味是桃花和蜜的香甜,意为你是我的桃花,是我的另一半,我买盒口脂给你,你愿意擦在唇瓣之上,是愿意接受我的亲吻,愿意和我相濡以沫。而我却是只愿意吞下你唇上的口脂,他人再与我无关!”
“亲吻,又为表白之物,娘娘久居深宫不知道,民间有很多男女,想尽办法弄这一片亲吻,用于表白,表白之后,姑娘接受自然就舍不得用了,因为是定情之物,总是意义非常!”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怪不得姜翊生今日在我的口脂盒子中,翻找数遍,分明就是在看我用什么口脂……
表白之物,绕了这么大圈子,他就跟我来这么一出……
我把手中盒子塞给艳笑,“如此之物,送给哀家不合适,找人拿去送还给大皇子,告诉大皇子,将来送给他的皇子妃,哀家老了,用不了这么鲜红的颜色!”
艳笑一愣,我转身回房……
一连几天,宫中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也有十日未进皇宫,秋意越来越近……
宫中没有消息,关老将军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连同领侍卫内大臣上书弹劾姜翊琰,身为一个皇子,不以身作则,却流连花楼,着实有失一个皇子的风范。
太后并不在朝堂之上,皇上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挥手解除姜翊生的禁足,让他继续涉政!
谢文靖仍然足不出户,对朝廷上的事情充耳不闻,谢轻吟跑大皇子府越发勤奋,关桑白也不甘落后……
艳笑向我禀报这些的时候,我正在凉亭里倚靠着贵妃躺椅上,看着书……
看的命里书,演算着别人的生辰八字,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南行之命里的弧矢星到底在何方!
“娘娘,您到底有没有听奴婢在说话?”艳笑坐在一旁捶着我的腿,带了一抹无奈道。
我恰好神游回来,抬眸望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奴婢说,宫中传来消息,临皇贵妃突染疾病,三皇子已经提前被接到皇子所了!”
太后已经动手了吗?
“二皇子呢?”我悠然地问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艳笑摇了摇头,“没有丝毫动静,照常进宫请安问礼,在朝廷之上和大皇子一起涉政,不过姜国朝廷文武百官,大多数是偏向二皇子的!”
“预料之中的事情!二皇子身后有个镇国府,还有太后支撑着,大臣自然要抱着这个捷径,一旦二皇子登基为皇,他们就是功臣!”
命理书……
书……
“是!”艳笑突地一笑,“还有一件事情,奴婢本来不想说,但是着实忍不住要告诉娘娘……王上已经在路……”
“书!”我一下坐起身来,满脑子想到都是书,却忽略了艳笑刚刚要说的什么话。
艳笑吓了一跳,忙道:“娘娘,怎么了?”
“走,去大皇子府!”忽然想起来江太医曾经留给了我一箱医书,并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那一箱书里,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和亲了。
所以那一箱我跟姜翊生应该在皇子府……
来不及点缀胭脂水粉,带着艳笑就直奔皇子府……
半公公见到我恭敬至极,忙道:“殿下如此匆忙所为何事?大皇子还没有下朝!”
我边走边道:“李大人身体可好些了?”
半公公一愣,“已无大碍,李大人还命奴才见到殿下,谢过殿下的赏赐!”
“李大人没事便好!”我脚步一停,示意艳笑,艳笑把手中捧着两个盒子,放在半公公的手上。
半公公一个愕然:“殿下,奴才断然不可受的!”
“不打紧的!半公公伺候大皇子也是辛苦,更何况半公公还是李大人的心腹,应得的!”
半公公倒也不客气,“奴才谢过殿下了!”
我看了他半响,才道:“本宫今日想到大皇子这有一本山间野鬼孤本,本宫正想看。不知道大皇子不在,有没有特别叮嘱过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
半公公满脸堆笑:“大皇子并没有什么叮嘱什么地方不能去,不过现在谢家小姐倒是在大皇子房中,替大皇子拂去桌上的灰尘!”
谢轻吟也在…
我的脚一转,“那就带本宫去书房吧,待谢家小姐走后,唤本宫一声!”
“是!”
姜翊生的书房和他房间倒不是一个院子,书房在院子里一角,四周被大树掩盖,远远的望去,倒像一个单独隐世阁院似的。
我让艳笑在外面给我守着,自己进去,一个人的个性使然,书房最能体现出来,姜翊生的书房跟他的人一样冷峻生硬!
一张软榻,一个书桌,剩下四周全是书……
迅速找了起来,我记得有医术,各方杂书野史,找了好几个书架愣是没找到……
箱子,我记得那是一个竹编的箱子,找了一圈都没找着,还累的我一头汗,随手抽了一本书就出去了……
半公公见我出来,迎着我,“殿下可是找着了?”
我摇了摇头:“没找着,就是找到另一本有趣的书,可惜了!”
晃了晃手中被卷起来的书,倒也没注意是什么书,拿在手中…半公公见状:“谢家小姐,奴才已经请走了,殿下若是还想寻,倒是可以去大皇子房中在寻寻!”
已经走了……
我颔首,直奔姜翊生的房间,谢轻吟到时手脚倒是利索,一个千金小姐,亲自过来打扫,真是难为她了……
他的房间也是简单明了,扫过一眼,倒是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箱子,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床底下……
床底是空的,我提裙趴在地上望去,漆黑的倒真的有些东西,脸贴在地上去捞……
捞了半天,就是没捞出来……
蓦然,一道阴影笼罩住我,我抬眼,撞进姜翊生满含笑意的凤目之中。
瞬间满脸尴尬,姜翊生坐在床沿之上,低眸望我,轻声问道:“你就不怕床底下有老鼠,咬在你的手上?”
我干笑了一声,慢慢的收回手,有些欲盖弥彰的说道:“丢了一个玉佩,瞧见它滚到床底下去了!”
“哦!玉佩啊!”姜翊生意味深长的摇晃着我刚刚从他书房拿的那本书,“姜了,这些日子躲在行宫,原来是看这本孤本啊!”
说着他把书展开,书名一下暴露在我的眼前,瞬间,我的脸爆红,煮红了的虾子一样,书上赫然写着:龙阳十八式!
“我……我……”
姜翊生凤目星光大盛,嘴角笑意玩味……
“这不是我看的……”
“千万别解释…”姜翊生摸着下巴,寒星般地眸子闪烁沉沉:“我瞧着从你手上脱落的,不是你看的,难道是我看的?”
本来就是他看的,我从他的书房随手拿的,不是他看得是谁看的?
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抢,姜翊生举得高高地,嘴角笑容一变,深沉又邪魅,“被抓的正着,恼羞成怒了?”
我气得掐腰,喘气,没好气说道:“我来找书的,找江太医给我留的那一箱书,你放在什么地方?”
姜翊生把他手中的书一扔,伸手在他的床头一摸,摸出先前装口脂的盒子,递给我,“你拿着,我就告诉你在哪里!”
那一盒…亲吻!
我后退一步,转身就走:“不告诉我,我自己找!”
还没走两步,就姜翊生长臂一圈,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搭在我的肩上,手中口脂盒塞进我的手中,声音低沉慵懒:“告诉你件好消息,临则安今天暴病而亡了!”
“什么!”我抓住口脂盒,一转身,与姜翊生面对面,带着激动问道:“是太后已经开始动手清理临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