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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被打的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东吓坏了,赶紧扔掉棒球棒蹲下来大声喊着豪哥。
他发现豪哥睁着那只独眼看着他,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求得豪哥的原谅。
豪哥却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我是一个什么人?”
豪哥问。东不明白豪哥为什么这么问,赶紧说着,“豪哥,你是个好人,好大哥。对不起大哥,你打我吧?”
豪哥却猛地从地上翻身坐起,“不,我他妈不是人,不是好大哥,我他妈的置我妹妹生命于不顾,我他妈还算是什么人。”
豪哥咆哮着,东吓了一跳,开始时惊慌,后来发现豪哥不是冲自己来的,就更加慌张地看着豪哥,那一瞬间,他怀疑豪哥疯了。好在豪哥很快冷静下来,什么也没说,既没有责怪东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走进楼内。
艾米是开着一辆皮卡车自己回来的,那辆皮卡车在经过豪哥大院时根本置那些持枪警卫于不顾,连停都不停,径直地撞开拦路障碍,直至撞到大门上。
等警卫持枪跑过来查看情况时,艾米从车上下来,顺手从一名手下手中夺过手枪,脸上带着怒气,径直冲进院内。那些手下都认识艾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拦住这个失去理智怒发冲冠的大哥亲妹妹,只能跟着她冲到豪哥房间,然后亲眼看到艾米将手枪顶在豪哥的头上,哭着大声骂着。
“从此后我没有你这个哥!”
豪哥像做梦一样愣愣的看着艾米,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幻。他大声的喊着艾米的名字。扑过去抱住了艾米,他不停的摇晃着艾米的身体,因为他不敢相信真是艾米回来了,但艾米却使劲推开他,厌烦地往后退着,大声喊着,骂着他。
后来豪哥就不敢动了,只是呆呆看着艾米,直到她由于过度悲伤把枪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向自己房间跑去。
那个晚上,豪哥的所有手下都有了这样一种认识,不是豪哥疯了,就是艾米疯了。
达子从房间的窗户里,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艾米回来了,她回来的太突然了。艾米的脚步声离他的房间越来越近。他想拉开门去抱一下,抚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可是走到门前,他又站住了,他不知道艾米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正在他踌躇着,是否要打开门时,艾米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达子在门前等待着她把门打开,艾米在门前停了一会,一个信封从门下面的缝隙塞了进来,达子马上把信封接住。艾米的脚步声又走远了。
达子把信打开,里面的内容让他愣住,他这才知道艾米回来是有条件的,这一点达子猜到了,但他没猜到的是,华哥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让艾米就范的。这是一个迷,他要慢慢去破解它,包括这个叫艾米的女人,虽然只短短几天,她的性格,她的做事反常,她的音容笑貌包括身体上那种特殊的味道,都深深地刻在达子的心里。
所以,他对艾米在信上写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第二天就按照信上的吩咐找到豪哥说,“艾米回来了,我可以工作了。”
达子的话,让豪哥瞬间就清醒了许多,他有点诧异达子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他知道这一切跟艾米有关,‘是达子爱上艾米了。’豪哥琢磨着。
不管怎么说,现在她的妹妹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但他知道现在这种状态下,艾米是什么都不用说的,但回来就好,他试图给艾米些安慰,所以在快睡觉的时候,他来到了艾米的房间外,举起了手想敲门,手停在了半空,他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把门开开,房间里净净的,仿似没有人一样。想了很久,豪哥还是轻轻敲了几下门,就在敲门的一瞬间,贴着房门传来了艾米的痛哭声,她越发的伤心的哭着,这个哭声深深地刺痛着豪哥的心。他知道,他让自己的妹妹伤透了心。
‘时间是平复一切的良药。’
他这样想着安慰自己,转身走回到房间。
艾米这边不原谅豪哥,而达子却主动提出为豪哥制毒,这让豪哥的心里多少感觉有些透亮。
第二天,他让东把达子带到制毒车间,自己则打开了办公室的监控屏幕,他不跟着达子,是不想让达子认为他是个为利是图的人,所以,他想好了,监控录相,完全可以看到制毒的全过程,达子真的制出了新型毒品,他拥有了录相,就不需要达子了,东全程监控达子,达子听话一切都好说,但凡有问题,等到他不需要达子的时候,就干掉他。
东是他的心腹,在牢里豪哥递给达子的棒子和大堂上豪哥递给达子的手枪,都是豪哥在和东做戏。那个手枪里装的都是空包弹,这个秘密只有东和豪哥知道。
看着达子进了制毒车间,艾米也拿着钥匙打开了监控控制室,她把事先录好的一盘带子放进了播放器内。艾米的悲伤和难过仅仅停留了一天时间,那一天内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饭也不吃。就在豪哥担心她准备破门而入强迫她进食的时候,她自己打开门出来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只不过性格上发生了变化,跟之前的艾米判若两人。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再没有了玩笑和直率的笑声,只是一个人在公馆里转悠,并开始有意无意在监控室附近游弋徘徊晒太阳。
豪哥密切关注着妹妹的动向,一开始还担心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后来见她神情还算平静,在两次试图沟通无果后,就由着她去了。
他知道时间是心情康复最后的良药,一切都会过去的。
车间内,达子开始站在他熟悉的制毒台前,按照之前反复演练的程序有条不紊地操作着,东在旁边监视着,同时暗自在用眼睛记录着所有的步骤。
达子做到了关键的步骤,回过头看着东,“麻烦你给留条活路,稍微规避下。”
东犹豫了下,将脚步朝外挪动,他知道,这是制毒师的规矩,越是到了关键的地方,越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为了让达子能操作完全部过程,他还是退到了门外。因为他不担心,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隐藏的眼睛在看着他,那就是豪哥的监控。
艾米在监控室,看到了东出来了,她把录相接入了监控端口。
豪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达子穿着厚厚的胶皮衣,在操作着,现在他的动作突然间慢了下来,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了很多的思考再去做。
东待在门口,一辆垃圾车准时的开了过来,搬运工带着厚厚的口罩,几乎盖住了整个的脸,他从车上拖下来大容量的垃圾箱,打开制毒间的门,向里面推去。制毒师对于装垃圾的人,是从来不防的,他们接触不到制毒的平台,只是走到房间角落一个垃圾箱定置处,把装满的垃圾换出去,就行了。所以他们的工作,一点也影响不到制毒师。制毒师倒希望他们多来几次,好让屋子里的空气能更好一些,让那些异味马上处理掉。
装垃圾的人进来时,达子还在做着最后的几个步骤,其实,他根本没在往下做,他知道豪哥此时看不到他的所作所为,他盯着的就是一个放着录相的屏幕。
垃圾工进了屋,直接向角落里的垃圾箱推过去,他卖力的推着那巨大的垃圾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达子。
达子用胳膊一下把他的脖子搂住,另一只手把沾满了毒液的毛巾捂在他的嘴上,只几秒,垃圾工就晕了过去,达子迅速的把他的服装穿上,然后推着箱子走了出来。
东看到垃圾工出来,也没有在意,垃圾工推着箱子费力的走过他身边时,强烈的刺激味,让他握起了鼻子。屋里的达子一直没有叫他,他也不好进去,就站在外面,边抽着烟,边消磨时间。垃圾工把箱子推上车,锁上箱货的车门,自己笨重的爬上垃圾车的驾驶室,向集团外面开去。
艾米看到了垃圾车开了出去,她从监控室走了出来,就在她走向集团门口的时候,整个集团响起了尖利的警报声。
这时豪哥已经发现了监控器中出现的问题,达子半天似乎一动不动定格了一样,一开始他还以为达子正沉浸在某个细微缓解中过于投入,但渐渐他发现有些不对,那是定格画面。
就在他站起来喊人去看下怎么回事儿时,警报器叫了起来,豪哥迅速知道是达子那边出了事儿,迅速带人冲向制毒车间。这时,东已经发现车间内没有了达子的身影,并迅速判断出唯一进出的只有那辆垃圾车,所以,带着人准备杀出去追那辆垃圾车,他判断出十有八九达子利用了那辆垃圾车逃了出去。
但就在他把车开到门口时,发现艾米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枪顶在负责起落杆的手下头上,门禁杆已经落了下来,挡住了出门的方向。就在他们纠结要不要武力解决艾米时,豪哥来了。
豪哥迅速判断出了问题所在,是艾米放跑了达子。
“把门打开,达子跑了。”
豪哥眼里喷着火,一只独眼盯着艾米。
“哥,达子是我放走的,你们谁也不许追,是我让他去换回大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