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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子，这是何意？屯元可有得罪你？！你竟是出手如此狠毒，在我方家杀我族中精英弟子！”
方守琴站了出来，她一身杏色的纱裙，以及那携带怒意、威凛的气势，让她颇显风情。
方守琴身边，方月俪一身白色纱裙，双手抱剑，秀眉蹙起，冷冷的看着于秋寒。
她虽没说话，但显然也已经生出了强烈的敌意。
“投机倒把、勾心斗角、脑生反骨之辈，杀之不可惜。方家多几个这样的人，只会灭得更快。所以，不用感谢我。”
于秋寒语气淡漠开口，同时冷冷的瞥了方守琴身边的方月俪一眼，他脸上的肌肉也微微抽了一下。
“冤孽啊。”
陈悟真心中轻叹。
潜意识里，陈悟真并不想面对方月俪。
他其实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方月俪的身份。
但此时，此人正面站了出来，以极为冰冷的眸光锁定于秋寒的时候，陈悟真想不注意都难了。
“于少爷既然这么说，定然是方屯元有不轨之心。二长老，三长老，此事就此揭过，不得再提。”
方守泰沉声道。
他不得不出面阻止。
“方屯元再怎么有异心，也是方家弟子。方家弟子被杀，当长老的不出面，其余弟子当何其寒心？大长老忌惮于家，我却不忌惮。”
方月俪冷哼一声，目光更加冷厉。
方守泰再次被顶撞，只觉得无比丢人，仿佛四周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戏谑嘲讽之意。
他一张老脸更加涨红，却也不好发作，只是阴沉着脸道：“是，三长老当然不需要忌惮，但三长老莫非希望方家像是陈家那样被灭族吗？陈家都是一群自命不凡、眼高手低的废物，根本看不清形势，所以落了个无比凄惨的下场！
人的确应该有傲气有傲骨，但那应该建立在有对应实力的基础上！
没实力，自己找死没人拦着你，但不要拖累整个家族！”
方守泰一字一句说着，同时依然若有所思的看了林诗琴和方凌曦一眼。
方月俪身躯微微发抖，明显极为盛怒，却还是强行忍住了。
她的身边，方守琴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拉住，显然是默认了方守泰的说法。
为了一个死去的、已经再毫无价值的方屯元，和于家二少爷为敌，实属不智。
方守泰面带歉意之色，朝着于秋寒抱拳行了一礼，道：“于少爷为我方家清理门户，的确是辛苦了。于少爷，不知我方家方云音昨晚的伺候……是否能让于少爷满意？”
方守泰的说法，顿时引起了方守琴和方月俪极大的不忿。
同时，因为这种不忿，两人对于于秋寒，自是更加敌视了。
“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如何？”
于秋寒戏谑的看了方守泰一眼，语气无比桀骜。
“满意的话，云音以后便是于少爷的婢女，于少爷可以随意玩弄，完全不用考虑我方家人怎么想。若是不满意，老朽便亲自做主，让方凌曦、方青玉以及林湘儿三人，赠给于少爷当婢女，丫鬟。”
方守泰神情无比恭敬，但说话却掷地有声，如不容置疑。
“哦？方大长老，连我的命运都能做主？方大长老可知我是谁？”
林诗琴察觉到陈悟真的脸色瞬间冰冷了几分，心中一凛，立刻主动出面，冷笑道。
林婵儿俏脸更是瞬间遍布寒霜——老东西，昏了头吧？！连我林家大小姐，你都敢随意安排？
“区区风月楼头牌清倌人，不过一风尘女子，也敢质疑老夫的决定？于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方守泰说话之间，更是涌起一股天元境一重的气势，朝着林诗琴碾压了过去，妄图镇压林诗琴，教她知道忤逆他这位长老的后果。
显然，他还并不知道林诗琴的真实身份。
只是，他还没释放出气势威凛，便被方月俪直接打断了。
“够了！方守泰，你还要不要脸？！”
方月俪怒斥道。
“方月俪，论地位，我是大长老，你是三长老！论辈分，我是你族叔，你不要不知好歹！平素不与你计较，并不代表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怕了你。你太年轻，也太放肆了！”
方守泰脸色阴鸷，沉冷。
“放肆？族人被杀不出面，反而将族中的女子送出去当筹码，讨好一个纨绔少爷？如此妥协求存，你以为真能让方家强大？
再者，凌曦与悟真少主婚约已定，悟真少主已经是方家姑爷了！两人也住在一起了，族长之前还数次说明！你将凌曦送出去？你将陈悟真少主、将族长置于何地？又将我们的祖训置于何地？”
方月俪声音极为冰冷，其中，甚至于蕴含着无法压抑的怒意。
“陈悟真？呸，还少主？！就凭这个小杂种？！
哼！族长和你们，到现在还如奴仆般侍奉陈家，连陈家一个废物小杂种，都要如此讨好？奴颜媚骨，可笑之极！
陈家已经完了，再不可能带着我们方家崛起！而方家如今几个天骄里，凌曦无论容貌和天赋，当属顶尖。
以于二少爷的身份而言，凌曦给他当个小妾，甚至于哪怕是个婢女，都已经是极大的荣幸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方守泰声音沙哑，却阴冷之极。
方凌曦、方翠鹂，林诗琴和林婵儿，都俏脸冰寒，明显都因这种话而生气了。
“方守泰，你在讨好我？”
于秋寒浑身逸散出一股天元境九重的恐怖气息，碾压四方，将现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方守泰顿时立刻卑躬屈膝，脸上的皱纹如开了花一样，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道：“于少爷，您身份高贵，老朽……小老儿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于秋寒淡淡的扫了方守泰一眼，道：“方云音居心叵测，被我炼制成人丹，吃掉了。”
“你——”
闻言，方云浩、方青玉等人，都立刻脸色苍白了起来。
方云浩有些痛心疾首，眼中更是透出深深的恨意！
即便是方云音昨天的表现让他极为愤怒和失望，但，方云音毕竟是他的姐姐！
“既是居心叵测，被于少爷惩罚，也是其咎由自取。”
方守泰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躬身行礼，言语恭敬。
他这话说出来，方守琴和方月俪皆脸色极为难看了起来。
“方凌曦好像对你的决定很不满啊。”
于秋寒神情淡漠，语气似有些揶揄。
“她哪里有资格不满？既是方家人，就该为方家作出一些牺牲——更遑论，老朽说了，让她跟着于少爷，乃是她的福气，又谈什么牺牲？”
方守泰冷冷的看向方凌曦，眼神之中呈现出强烈的警告之意！
同时，在面对于秋寒的时候，他的言语依旧无比恭敬。
“大长老既然这么看重他，何不亲自去为他效力？！还呆在我方家做什么？”
方凌曦气得银牙紧咬，这大长老之无耻、之薄情寡义，让她极为寒心。
“若是于少爷看得上老朽，老朽自是愿意跟着于少爷。”
方守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所当然的道。
“你想效忠我？当我身边的狗？”
于秋寒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若于少爷不嫌弃，小老儿愿意为少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守泰双手抱拳行礼，神态更显恭敬。
“好，难得你有如此忠心——那你现在，为少爷我去死！自杀吧！”
于秋寒嘴角浮起一缕冷意，眼中杀机已经完全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