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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神笔马良,小时父母双亡,独留他一人靠砍柴和割草为生,那份薄弱的收入却也支付不了他的梦想,马良喜欢画画想成为轰动京都的大画家,有一日他偶得梦中老人相赠的笔,那笔画什么皆能成为实物,一日里。。。
“啪!”
“痛痛痛!谁打我啊?!”
趴在桌上的女子痛得皱眉捂着脑袋转头,看到文曲星君面色难看的站在她的身后,她愤怒的扔下毛笔,“星君为何打我?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来写了。”
笔砚起身质问站在她身后的文曲星君问清,问清皱着眉指着笔砚所写的神笔马良,很不成钢的用力戳着纸,险些将那薄纸戳破,道:“本君让你写何事!本君是让你写财主死后马良的归处,你所写的是何事?!”
笔砚的怒火瞬间被扑灭,好吧,她的错她闭嘴。默默地撕毁被星君戳的皱巴巴的纸,心虚的重新趴在桌上,样子焉巴巴的低头默默开始续写马良后来的事,问清敛起怒火,清秀好看的容颜染上一丝无奈。
“在马良画出大风大浪扑翻了财主的船,将财主的财产分给了穷人世人就他去了何处。上仙,这可以?”笔砚将刚写了几句的纸递给问清,仰头一脸讨人的模样看着问清。
问清扫视了一眼,道了句尚可就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笔砚,今日不把马良的故事写完不可出房门半步。”那语气丝毫不容得笔砚挣扎。
“马良啊马良,你把笔砚我害惨了,又惹火了上仙。”笔砚沮丧的趴在桌上继续写:世人皆不知神笔马良去了何处,神笔马良拿着神笔隐居深山老林里,每日皆是无忧无虑的过着悠闲地小日子,偶尔去学学姜太公钓鱼,细细研究着如何提高自己的画工,倒也是悠闲万分。
笔砚瞧了眼窗口处的枝梢的嫩芽,心中那股玩劲更加了几分,烦躁的拍了拍桌子,歪头想法子哄骗星君允她去寻月老处的仙童玩,顺道偷些桃花糕。但,笔砚想了一会就果断放弃放弃这个想法,星君太聪明,好几次的惨痛经验告诉她还是乖乖写文吧。
天儿颇为晴朗,就连往日炙热的太阳也变得温顺,马良微眯眼,心想今儿应当去寻一寻故友了。
“唰唰唰~”
林子里传来枯叶的声音,马良好奇的抬头,只见一只深褐色的兔子灰头灰脑的四处张望,猛地窜到他跟前,不待马良作出反应那兔子就抬起前爪抱住马良的小腿,在马良震惊之余中,那兔子开口说了人话。
是的,人话!
“大侠,大家都说你有一只神笔,能把虚的画为实的,大侠能不能把兔子我这毛色画为白色。”小兔子眼眶含泪的望着马良,作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摸样。
马良僵硬的低下头看着扒着他裤脚的深褐色小兔子,这兔子真是奇了,开口说人话央求自己帮它画毛色,马良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好笑的蹲下身子询问小兔子为何想换毛色?
小兔子依旧扒着马良的裤脚,带着哽咽的嗓音,带着莫名其妙的苦巴巴的语气:“他们都说我颜色丑,深褐色的毛是我不爱洗澡的缘故,因而不愿与我玩,大侠,你帮我画吧。”
“小兔子,你叫什么?”马良微皱眉却也没有回应小兔子的话,伸手摸了摸小兔子柔顺的毛,低声细细询问道。
小兔子松开爪子,抬手吧哒吧哒的擦自己的兔眼,“大侠,我叫涂以。”
马良被兔子这姿势萌到了,心底发软伸手将小兔子抱在怀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竹子,嫩绿的竹叶随风发出细细的沙沙声,语气难得严肃,道:“涂以,皮色是父母所赐,不可随意更改,在下无能为力。”
“可这皮毛着实不好看,大家都嫌弃我。”涂以哀怨的用爪子扯着马良的衣角,继续恳求马良给它画一身好看的白色兔毛。
马良轻笑出声,没想到这兔子和人一样爱美呀,他几个跨步迈出院子,将涂以放在门外示意它快回去,涂以兔眼一转,赤红色的眼眸里又含着泪水伸爪想抱住马良的裤脚,马良一个退步躲开了涂以的爪子,“涂以,父母所赐之物,切勿抛弃。”马良沉下嗓音,随手把门关上,不理会涂以在门外的嚎叫。
是夜,月色皎洁洒在竹叶上,衬得竹叶更为晶透。马良一如既往的到院里赏月,他已离乡多年,也不知乡亲们现如今可好?小时候常受他们的照顾,他除去经常压榨乡亲们的辛苦钱的财主,将财主的钱财散给乡亲们,应能使乡亲们的生活过得安稳些。但,他确实许久未归了,着实想念乡里人。
马良低头苦笑,大致是一人待山里许久,过于孤单吧了。
“沙沙沙。。。。。”
离他不足一尺的地方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拂开枯叶又像是挖洞的声音,马良微微皱眉,又舒展开,不用多想,应是白日里所见的那只兔子。也不知这次是何事?马良微带期待的看着那处。
那处地面轻动,土层被物体从内往外推了出来,还未现身声音就抢先了一步响起,“大侠,帮我画身好看的皮毛吧。”
马良不回话,表情平静的看着那土层。过会儿,涂以从洞口探出脑袋,表情乖巧,兔眼红红的望着马良。
这模样让马良心中一喜,不由得轻笑出声,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涂以看到在月光下模样温润的马良,不由得看痴了。涂以却不知道她因挖洞而沾到的土渍在月光下分外明显,模样颇为狼狈,马良弯腰将它抱出洞口放在地上,依旧不死心的继续哀求马良。
“小兔子,你不怕我把你炖了吗?”马良依旧勾唇轻笑的半蹲看着巴拉着脑袋的涂以,但神色确实不赞同的模样。这兔子太过于相信人,真担心哪天它就被人抓了炖汤额了。想到这里,马良心中不由得抵触这个念头产生。
“怕啊,可是我想让你帮我画个好看的皮毛,而且我知晓大侠不会伤我。”涂以坐在地上,兴奋不已的看着马良,马良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随即转身默默地将涂以抱出门口,无视它的反抗关上门,只当它是一时起的念头。
夜已深,马良随手拿了只毛笔蘸了些浓墨,就着桌上的纸挽起袖子作画,纸上栩栩如生的小白兔抱着个红萝卜,动作神色之间带着一股憨样,十分熟悉。马良又觉不对劲,又蘸墨将兔子的毛染成深色,瞧着挺像那只喊着让他画好看皮毛的涂以小兔子。
“何必在意他人眼光呢,这般活着多委屈自己,真是一只痴兔子。”他搁下毛笔,似喃喃自语又带着一丝无奈。
再说那只嫌弃自己皮毛的兔子涂以,沮丧无比走回自己的窝边,刚走到兔子窝口,就听着有兔子在耻笑它痴心妄想。
那么丑的皮毛,还想变白变好看,真是白日做梦。
兔子的眼睛本身就是红的,让人难以猜测它是否哭泣,涂以委屈的低下头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掉眼泪,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让住在竹林里的男子神笔马良给它画上好看的皮毛,绝对会让它们妒忌自己。
涂以绕开它们,从另一个洞口回到自己的窝里,摸了摸饿得不行的肚子,从一旁拿出萝卜脆脆的啃着。
月色明亮无比,地上的虫儿们也开始向万物展现自己嘹亮的歌声,小兔子涂以静静趴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做美梦,它梦到自己有着一身雪白色的皮毛,大家从未嫌弃过它,小兔子涂以兔角翘的老高的,兔腿蹬着窝边的干草,开心得染给寂静的夜里,清清脆脆的虫鸣隐隐响起,涂以觉得今夜格外美格外的幸福。
其实笔砚挺想想见见那个世人说得传奇的马良,他手里的那只神笔究竟是不是她梦中的童子,笔砚真身是一只笔,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成人形且升为仙人,被文曲星君招来写流出在人间的传奇故事,许多故事都是世人凭空捏造出来,但是不知为何文曲星君就是对这些感兴趣。
笔砚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继续埋头续写神笔马良。
次日清晨,暖暖的阳光洒在兔子涂以的身上,温暖的光包裹着它小小的兔身,它懒洋洋的蹬着自己的兔脚舒展身子,真是一个艳阳天啊,今天再去找找神笔马良,一定要让他答应帮它画一身好看的皮毛。
小兔子涂以坚持着每天去马良那恳求他,替自己画一身好看的皮毛,马良任由它抱着自己的裤脚,带着无奈和笑意细细的劝说,小兔子扭头不愿听他说,依旧哀求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小兔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跑去找马良,这给生活一向单调的马良增添了不少乐趣味。
一个月后,涂以照常出门,却碰到了它最不想看到的兔子然诺,“涂以,今天又去缠竹林里的那人类啊,小心被他炖汤啊,虽然你丑了点脏了点,但也会被吃掉的。”路过的白兔子然诺笑嘻嘻的打击它,涂以不搭理它。
然诺是它认识的雌性兔子中皮毛最柔顺最好看的兔子,好多的雄性兔子经常蹲在然诺的窝前,只为了看一眼然诺。由于与然诺置气,全然忘了它的目的。
今日阳光明媚,马良瞧了瞧被竹叶遮挡住的光,稀稀疏疏的照在自己的脸上,颇为温暖,按以往来说,小兔子应该到了,怎今个没了踪影,罢了,大概是放弃了。今日天气如此之好,不去钓鱼着实可惜了。马良压下心中莫名的失望之意,背起篮子准备去江边钓鱼,出门前拿了一些干粮随手关上了门,心情颇为不错的慢悠悠的朝江边走去。
小兔子涂以自然扑了个空,它找了个较为舒服地蹲点等着马良,可怜的小兔子却不知道马良早已拎着干粮去钓鱼了。
刚到江边的马良寻了个好地方将鱼竿抛入江中,从篮里拿出水解解渴。风儿轻轻抚脸颊最为舒服,马良微微闭眼享受着,心里想到了那只可爱的兔子涂以,也不知它真放弃那个荒唐的想法了吗?
也罢,多想也无益,只会徒增烦恼。
“马良,今日怎会来此钓鱼?”这声音带着惊讶从马良身后传来,马良含笑回头看着好友之风不语。
之风是此处的山神,是马良这么多年以来的知己以及鱼友,今日之风束了条蓝色的发带,那一头长发散散的披在身后。
“今日天气颇好,便想着来此钓条鱼回去炖汤。”马良转头看着自己的鱼竿,也不理会翻他篮子找吃食的之风,之风翻了翻,只找到了几张干巴巴的饼,他嫌弃不已的放了回去,“马良,你怎不用用神笔画写美食,怎就尽食些没有营养的饼子。”
“神笔只用于助人,而不是为自己。”马良伸手拿了块干粮,掰了一半递给之风,之风嫌弃的将干饼放回蓝里,抬头却瞧见马良药的津津有味。
“罢了,你这性子啊,话说你当年离乡已很久,乡亲们如今应不记得你模样了,为何不回去?”之风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神笔虽然能助人,但世人贪婪的性子过重,回去定会惹起祸端,且不说我的模样不变了。”马良抖掉洒在衣服上的饼屑,缓缓地解释道,“对了,你可认得一只叫涂以的兔子?”马良将手里的鱼竿放到一旁,看着倚在一旁的之风好奇的询问。
之风低头倒也认真的回忆自己是否认的一只叫涂以的小兔子,隐隐约约倒还真的知道有这个叫涂以的小兔子,“认识,怎了?”他凑到马良面前,看到马良嘴边含着笑,诡异一笑“难不成你看上那只兔子了?”
这话一出,马良嘴角一抽,缓缓收回鱼竿,将上钩的鱼放到篮里,丝毫没有理会之风,权当他在胡言乱语。之风耸肩,抬眼瞧了瞧已经有落山趋向的太阳,似无意的提醒道:“马良,那只在你院前的小兔子似乎饿得不行了,你还打算继续钓鱼吗?”
马良抛线的动作一顿,皱眉似乎在想他的话可信不可信,之风起身拍拍衣服,轻飘飘的扔下一句:“那兔子毛色似乎是那难得一见的深褐色”,就遁风离去,马良见状倒也信了他的话,有些急促的将鱼具收好,匆匆往家里赶。
“好饿,早知道就该背个萝卜出门了。”小兔子涂以饿得晕晕乎乎的趴在干草上叹气,实在是困意难当,便捉着一旁的草进入了睡梦中。天色渐晚,风里也带着几丝透骨的凉意,小兔子涂以蜷缩着身子轻声喊着冷。
马良微微喘着气站在旁边,抬袖擦了擦额头额头上的汗水,俯身低头看着蜷缩快成球状的涂以,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了这只痴兔儿,为了换一身好看的皮毛竟那么的不要兔命。
“痴兔儿,你的皮毛世间罕有,为何要执着与世人的眼光呢?真是痴傻得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