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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是景木的表情中的怒火,让乔仁脸色唰的变白,慌忙从怀中掏出从乔木那拿到的书籍,表情紧张动作慌张的快速翻书页,指着其中写出一见倾心的书页,“这个日期,分明是在我们还没曾见面时记录的花。”
“瞎了你的狗眼,”景木一看到那日期,顿时怒火中烧,伸手死死拽住乔仁的领子,手上青筋暴起,“那日你以为你怎么得救的?”
这话一出,乔仁身子一颤,眼里泄露出来的悔恨以及悲寂将他衬得似乎苍老了好几十岁。乔仁未曾往这个方面想过,他固执的认为她背叛了自己,乔暮身上流淌的血都是肮脏带着令他作呕的气息。
这么多年,他带着这个心结浑浑噩噩的活着,即使是她病逝当日他也不肯想去看她最后一面,以至于之后他后悔追过去时,她早就入土为安。
乔仁后退,磕到椅子直接带着椅子往后帅,摔得他满脸泪痕双手护着那本书,双眼空洞的看着房梁,似喃喃自语带着满腔的悲寂孤单和浓烈的悔恨之意,“竟是我害了她。”
“你早就该下地狱。”景木站在原地,看着乔仁这幅模样只觉得可笑之极。他那可怜的妹妹,死得可怜死得可悲。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畜生竟然质疑这她的那纯碎之极的感情,早知当初就算是打断她的腿,他也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哥哥……”
一道轻柔熟悉的声音突然伴随着风,细细碎碎的钻入景木的耳里,震得他心口一颤满是悲寂的猛地转身,空无一物的大门让景木愣了愣,表情悲寂的无声苦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她已经离世许多年了。
景木不知道的是,藏于他袖子下的佛珠冒着光芒,将欲想靠近他的鬼魂灼伤了她伸出来的手。他收回视线,抬脚欲想一脚踹到表情呆滞满是眷恋的乔仁身上,却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拽住他的手臂似的有一种停滞感。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听到耳边响起熟悉到他心发颤的话,“啊,好痛。”
这声音清晰的在景木耳边响起,就连双双眼原本无光空洞的乔仁一下子挣扎的爬起来,双眼都是狂喜之意,死死盯着景木身边空荡的地方,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景珮?”
话音刚落,两人就看到一名穿着素色罗裙的女子皱眉抱着自己的手站在景木不远处,神色中带着委屈的看着景木,眼眶红通通的皱着眉,“哥哥,那道士好生厉害,这几日我都无法靠近你。”
景木眼眶顿时也红了,看着身子几乎透明漂浮着的景珮,心就像是被人按着钝刀缓慢的刺进,撕裂的疼痛感让他难受的呼了口气,但是又怕吓到这个向来胆子不大的人,屏住呼吸满眼的难以置信,“珮珮,你,”
他还没说完,乔仁又是哭又是笑得走了过来,双手都是发抖的看着景珮,声音都是哽咽的说道:“珮珮,我好想你。”
景珮因他的靠近本就将近透明的身子一下子消失在两人面前,声音慌乱而茫然的在空中响起,“哥哥,他是谁?”
这话一出,乔仁动作一滞,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伸出去的手僵住迟迟收不回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可是她最亲密的人,为何景珮会问他是谁?
景珮站在景木身后不远处,一脸胆怯的像以前似的躲在景木的身后,皱着眉极其不喜的看着乔仁扭曲不已的脸,手依旧按在胸口处轻声的在景木身边,自以为很小声的抱怨道:“他好生可怕,哥哥这个朋友为何我从未见过?”
虽然景木巴不得景珮不记得这个人,但是这种情况太诡异了。他按住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转身伸手欲要触碰景珮飘浮的身子,惨白得诡异的脸让景木很是不安,“珮珮,你不是已经……”
那个字景木说不出口,尤其是看着景珮清澈干净,满是依赖的双眼。
不问还好,一问景珮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小脸本就惨白,这一下白得比那初雪还白,她声音清脆悦耳,裹着一层悲寂和难过的看着景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哥哥,我是怎么死的?”
还没触碰到景珮的身子,景木就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佛珠在散发出刺眼的光芒,连忙收了回去负手在身后,皱眉看着神色暗淡的景珮,叹了口气柔声的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景珮后退一步,极其忌惮景木手上的佛珠,那上面的力量过于纯净和强大,对于她这飘荡的鬼魂来说是极其可怕的,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不记得了,有人告诉我,这里有我最重要的人在这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乔仁不死心,眼里带着的眷恋让景珮不自在的后退几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个人让自己心里有些难过。看到她类似害怕的表情,乔仁停下脚步,苦笑几声,伸手用力戳着自己的心脏所在处,“珮珮,你再好好看看我。”
他的表情过于悲切,但是景珮总觉得不应该是悲切,而是厌恶。
犹豫片刻,景珮放下被灼伤的手,目光清澈干净的看着乔仁,犹如初见时单纯无辜的模样,“你是谁?”
景木一手按住乔仁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向前靠近景珮,压低嗓音带着浓烈的煞气,厉声道:“乔仁,你可以滚了。”
“你,是乔仁?”景珮瞪大眼睛,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眼睛突然发酸觉得异常的难过和可笑。她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不知所措的看着景木,带着浓烈的哭腔道:“哥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会这么难过?”
狠狠将手上的佛珠拽下来丢到一旁,不过匆匆扫视一眼某一角落示意藏身的暗士看好这个佛珠,随即走过去欲要揽住景珮的肩膀往怀中带,却发现他的手直接穿过景珮的身子,根本无法触碰到。
这一幕似乎刺激到了乔仁,他猛地冲过去将景木推开。由于一时失神,景木瞬间被乔仁撞得仓促几步,耳边顿时响起乔仁急迫的声音,“珮珮,我是乔仁啊,是你的丈夫啊。”
景珮表情茫然,满眼疑惑的看着乔仁,“丈夫?”
乔仁手忙脚乱的将藏在怀中的书籍掏出来,递到景珮面前,满脸希翼的看着景珮的表情,“这是你细心呵护的书,你可还有印象?”
“乔仁,乔仁?”景珮脑子轰的发响,瞳孔稍稍放大,看着被景木一掌击倒在地上吐血的乔仁,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他一脸厌恶的指着自己说恶心。她愣了愣的看着脸上带着杀气的景木,手发抖的伸出去,拉住景木的再一次抬起的手,“哥哥,别打了。”
景木眼中满是怒火,指着紧紧盯着景珮不放的乔仁,怒其不争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不是护着他,只不过不喜欢哥哥弄脏了手。”景珮冷淡的看了一眼乔仁,心中一片嘲讽之意,“他早就不值得了。”
听到这话,景木惊喜的转身,看着景珮颇为冷淡的表情,“你想起来了?”
“嗯,”景珮走到乔仁面前,看着他似绝望的表情,觉得可笑的笑了笑,“我不想计较太多,我只想知道我儿子在哪?”
乔仁一口一刺,看着景珮那极度陌生的表情,心中翻滚着怒火。他这个人就是忍受不了景珮对他这般,却能笑着看景木,他的话猝满了毒液:“呵,这一点你就需要问一问你的好大哥了。乔暮不过是来将军一趟,整个京城的人就都知道将军府重金聘请名医为乔暮医治。”
“是吗?”景珮笑了笑,眼底满是寒意的看着乔仁,看穿乔仁这儿骨子中的狠毒,“这些年,我寻遍这个京城都不曾看到乔暮的身影,我且问问你他这些年在哪?”
“那个孽子,我,”
“砰!”
景木一脚踹在乔仁的腹部,将他整个人踹出去撞上了房门,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一步一步就像是浴血而来,站在吐血不止的人乔仁面前,一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上,用力一碾就听到乔仁痛苦呻吟的声音,“你说谁是孽子?!”
“哥哥,住手吧。”景珮最终还是不忍心,不过一眨眼她就出现在乔仁面前,伸手拉住景木的手臂,视线不曾落在乔仁身上,“他对我而言,早就连生人都不如了。”
“哈哈哈哈,景珮你妄想!”乔仁疯狂的大笑出声,手依旧紧紧拽着那本景珮生前细心呵护的书,双眼皆是疯狂之意,“别忘了,你我可是夫妻!你生是我乔仁的人,死自然也是我乔仁的鬼!”
景珮并不意外乔仁会说出这种话,她拉住欲要动手的景木,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低下头看了眼神色疯狂的乔仁,声音轻缓不曾带有一丝的怒意,“你若不提,我倒忘了那日在你房中寻到的休书,字字珠心。”
这话一出,乔仁脸色顿时发白,他将近疯狂的欲要起身去捉住景珮的手,却被景木一脚给踩住,双目欲裂的看着景珮面无表情的脸,“那不作数!”
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景珮一想到他竟这么残忍丝毫没有人性的对待他们的儿子,她恨不得将这个人掐死。她带着报复的快感,勾着嘴角轻笑几声,“自然算数,不然我此时此刻怎会在将军府呢。”
她死后,浑浑噩噩的过于了许久,才开始重新有了意识。在将军府逛了许久,听到许多关于乔暮的事情。例如她那性子向来单纯的孩子,被人称为血阎王。又例如那学术渊博护着乔暮的钟先生,那由乔暮养着的庶子乔晨,都因为护着乔暮而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不配为人父的男人。
乔仁咬牙切齿的看着景珮,一副势在必行的表情,“你是我明媒八抬大轿抬进乔府的妻子,只要我不认便不作数。”
脚下用力,乔仁痛的脸都扭曲却不肯再发出声音。景木冷哼一声抬起脚,今日的事情一下子涌来,现在还不是处理乔仁的时候,“来人,送客!”
“想让我走?”乔仁费劲的站起来,看了一眼走到门口的侍卫,“可以,我要带乔暮一起走!”
他的话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你哪来的脸?”
景木听到这话,顿时拧着双眉走了过去,将这个本应该躺在床上好生休息的临豁拉到眼前,细细打量一番后发现他的脸蛋红润了不少,却眼神清澈丝毫不见疲倦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没有不舒服?”
看到景木皱眉担心自己的模样,临豁开心得双眼弯弯,伸手勾住景木的手指,轻轻扯了扯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无碍,方才师兄给我吃了不少灵丹,消耗的真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说完之后,临豁觉得有必要问一问景木,那站在一旁表情古怪甚至是惊喜的女鬼,伸手摸了摸景木的手腕,果然没有戴,有些恼怒道:“还有,那看着我的女鬼是谁?”
听出临豁话中的恼怒之意,景木忍不住将他往怀中搂住一会,随即揉了揉他的头发牵着他的手,走到景珮面前。刚想介绍,就看到他的小道士表情严肃的看着景珮,无声的释放出震慑之意。
毕竟是鬼魂,看到道士自然会下意识害怕躲闪。景珮快速飘到梁上,眼神茫然而无辜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景木,“哥哥,他是谁?”
“他才是我的哥哥!”临豁气得胸口起伏,这还得了,区区一个女鬼而言。他不惧,随即用力拍自己的胸口宣告主权,“我的情哥哥。”
这话一出,景木按住太阳穴,拉住欲要收了景珮的临豁,一言难尽的示意景珮下来,“这是我妹妹,乔暮的母亲,景珮。”
听到这话,临豁脸色大变,提高生硬道:“景珮?!”
景木皱眉,很是不解。
“快走,她不该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