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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之后,我们直接上了警车,王可气呼呼的坐在后面,同时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拧着眉头。
随后我和孙老也上车了,我坐到王可旁边问:“侠女,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可说:“挖坑的时候,我只感觉到坑里有煞气,没想到这煞气是来自献祭。坑里有冥币和现金,冥币的作用是通鬼神,把那方圆半米的坑的鬼神都给请走。同时里面有骨灰,那个骨灰很值得调查;现金么,呵呵,就是找替罪羔羊。阳币,如果谁用了,会有人找他借命的。”
王可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直接传入了孙老的耳中。毕竟我们都是相信科学的人民警察,没想到孙老听了王可的说法之后并没有感觉意外,而是很小声的说:“是,我们也听过这种说法。借命。”
我皱了下眉头,孙老这是什么意思?在我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孙老解释说:“你们不知道,可能连耿队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我们这边,是有狗头人的说法的。”
“狗头人?怎么理解?”
“据说是脸上带着狗头的面具,从事通阴的活动。就好像这个姑娘说的一样,借命,好像之前就听说过这事,据说真的死了一些人的。”
这话说的我顿时感兴趣了:“孙老,能不能具体的说说?”
“具体的我也不了解,只知道好像有这么一批人,他们能帮人续命,还能害人,当然,也有人说这些狗头人根本不是人,反正见到他们,只管躲就对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王可提到埋尸人带着狗头面具的时候,孙老的脸色这么难看了。看来,这边还真的发生过一些邪祟的事情啊!
我自嘲的笑笑,对着开车的潘鹏说:“鹏哥,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省里派咱们过来了,看来这一次的事情,也有些通灵啊!”
潘鹏开车的速度不减:“无论通不通灵,只要不是鬼杀的,总能找到线索。就算人是鬼杀的,也能找到动机。这个世界,可怕的永远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我品位着潘鹏的话,想着自己的经历,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没看到过的那些东西可怕,还是人心可怕?
在孙老的指点下,我们很快来到了第二个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个半山坡的枫林里。
这一看就是有着较好管理的林业区,我问孙老:“怎么,这里也没查出什么线索么?”
孙老说:“这里倒是有部分线索,就是脚印。可是脚印太过特别,胶印的方向是沿着石壁走的,那里根本不是人能走的地方,所以对这个,我们一时间也是没有明确的见解。”
“监控呢?”
“林业区的监控并不是很健全,只有入口处。但是入口处很正常,并没有意外。而且这个坑,也是这边的园林管理者发现的。”
我想到了刚刚的事情,就问他:“难道,那个报案者,没有像之前一样,有挖到现金?”
孙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个之前我们确实没有展开调查,所以不敢说。”
我看了下时间,都五点多了,待会儿到半山坡再下来的时候,估计天都得黑了,我就问潘鹏:“鹏哥,咱们今天还上去不?”
“上!顺便麻烦孙老叫下当时的报案人一起过来,还有王睿,我建议你到管理处那边去找一把铁锹,目测待会儿王可还得让你忙活起来。”
王可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吵架不高兴,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满脸愁绪,看她这兴致乏乏的样子,说不定待会儿要暴走,我就听潘鹏的建议,过去拿了把铁锹。
爬坡的时候我问孙老:“孙老,咱们这边上山的几条路,你们查了没有?”
孙老说:“查过了,主要的上山路就是咱们走的这一条,还有一条是他们管理员自己走出来的小路。这座小山的后面是没有路的,也就是说,通往那个埋尸的坑的地方,只有这两条路线。”
“看样子,小路那边你们也没有确切消息了?”
孙老有些汗颜的说:“这里相比农地,现场确实容易保存的多。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样,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脚印,但是脚印通向的是石壁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地方,所以我们也都束手无策。”
呵呵,看来,也是一个高智商犯罪者。
来到半山坡上,经过报案者的指路,曲曲折折我们才到了埋尸地。潘鹏问那个报案者:“在这之前,你们队这片林子巡视的频繁么?换句话说,在你发现这个坑之前,你们有没有对这里进行过巡视?”
“有,大概也都一周前了。”
“也就是说无法准确的确定埋尸时间了?”潘鹏这次问向我。
我看了一下周围稀松的突然说:“不一定,这边的土质比较疏松,而且土里会含有很多腐殖质,通过这些腐殖质的变化,是能确定翻土时间的。”
然后我蹲下身摸了摸坑周围的突然,还很散,但是有些湿润和凝固的趋势了,我就说:“看来,最多也就是三天前动的土。”
潘鹏点点头,孙老这时候说:“这个坑确实没有多少查的了,如果真的查的话,我想只能这个姑娘能查出什么来着。”
王可看向孙老,牵强的一笑,然后问:“这里,距离咱们刚刚去的那个农地,大概有多少距离?”
“二十多年公里吧?”
“二十多公里?一个简简单单,明目张胆的埋在田地里,另外一个错综复杂的,费尽心机的埋在山林深处,你们不觉着这很奇怪么?”
我愣了一下,是很奇怪。可是……可是奇怪归奇怪,该怎么解释呢?显然王可也是没有想出什么来,就对我说:“流氓,剩下的技术活就交给你了,挖!”
说得真好听,还技术活……
我挥起铁锹就朝原来的痕迹挖过去,可是当我的铁锹刚刚入土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一样。
我急忙的回过头,结果看到的都是高处的山林,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我想多了,但是我注意到王可竟然也查我的身后看过去。
潘鹏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没事,就继续挖了起来。
这个坑还原过后,果然跟上一个坑一样,是个半米左右的立体坑。这一次我格外的注意到了,坑底果然还有有一些白色的粒粒。如果上一个坑是偶然的话,这个就绝对不是了。这边根本没有石灰,也没有这种硬体条件,明显是有人故意的撒进去的。
“挖一个规整的坑,然后在坑底撒上一些骨灰,接着把煮熟的尸体的肢干放进去?埋尸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王可却没有在意这个坑,而是问孙老:“你们不是一共发现了四个尸体残骸么?胸膛,两条大腿,右胳膊,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分明是在什么方向发现的,然后在地上大概的给我画一下么?”
孙老听着然后找来几个石子:“这是第一个发现的,农田里。这里,距离二十多年公里,就是咱们现在的位置。还有这里,又是二三十公里发现的另一条大腿。胸膛呢,是在这里发现的。”
孙老把四个地点摆出来之后,我感觉突然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而王可脸色却很难看,说:“下一个发现尸体的地方,往南二三十公里。”
“为什么?”
“你没发现,现在四个地点像个勺子一样么?他们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来摆放的残骸,这群人,不简单。”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四个点果然是平时看到的北斗星的尾巴的样子。不会这么玄乎吧?我们只不过是来调查一个案件而已。本来我以为煮尸,分尸,吃内脏,已经够丧心病狂的了,结果现在还跟这么乱七八槽的联系在一起,怎么破?
王可突然很难凝重的说:“我想,咱们重新调查这两个坑,已经被盯上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的是我后面。我也感觉不太自然,后背总是感觉凉飕飕的。
“呱呱!”忽然之间,身后传来了难听的鸟叫声,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在了我们旁边的树上。
乌鸦在我们那,是不详的象征,所以看到它落在我们身后之后,我拿起石头就朝它砸过去,想赶走他。但是这只乌鸦不退反进,看到我砸它,竟然突然的俯冲下来,直接朝我这边飞过来,还一直沙哑的“呱呱”乱叫!
看到乌鸦这来势汹汹的样子,我心里有些虚了。我听说过乌鸦是吃死人的,否则不会朝人进攻,现在它为毛针对我?下意识的就往后退,结果一不小心,退到了坑里面,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乌鸦来势汹汹,我下意识的拿铁锹舞过去,但是没想到,那该死的乌鸦还是狠狠的在我手上啄了一块肉,疼死我了!
鲜血顺着我的手就滴了下去,王可急忙赶了过来。但是当她握住我的手的时候,不是帮我止血,而是在努力的帮我放血!
“喂,侠女,你干嘛啊!”
“乌鸦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它的唾液里含毒!”
“真的假的啊!”我将信将疑。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地上刚刚被我挖出来土,滴了几滴我的血之后竟然慢慢变了颜色,有一层暗黄色的东西浮现了出来!
潘鹏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他蹲下身来,摸着土壤闻了闻,然后说:“磷,这是磷!”
磷?我愣了一下,平白无故的在土里埋磷做什么?还是说,是撒的那些骨灰由于时间长了,已经退化成磷了?
不对,结合上一个坑。农田里,放上冥币按照王可说的是为了敬神,放上现金是拿钱买私吞钱财的性命,借命。农民,和钱,很容易联系一起。
而在这里,第二坑,山林里,经过确认,坑里除了疑似的骨灰,没有别的发现,现在发现了燃点极低的磷。按照逻辑,第二天安全员不见得会发现这个坑,如果没有发现这个坑,会不会这边就会形成一团“鬼火?”山林里,出现鬼火,很多文章可以操作。
农田,放钱,农民,借命。
山林,放磷,守山人,鬼火。
隐约中,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但就是不全。但至少说明,这都是人为的。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