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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甲追问红发男:“你怎么不说话,听你的口气,应该是对急救术很懂行啊,现在十万火急,怎么还敝帚自珍呢?是不是需要出诊费啊?没关系,多少钱我出!”
“这个……”
红发男憋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要先给小孩拍个片子,检查出花生米卡在什么地方,然后验血验尿,才能进行手术,把花生豆取出来。”
徐甲扑哧笑了:“请问,这里有彩超吗?有消毒器械吗?有手术室吗?”
“没……没有!”红发男老脸通红,红的发烫。
徐甲接着追问:“没有仪器?怎么急救?你说这些有什么鸟用?”
红发男硬着头皮嘟囔:“可以等到下一站下车,赶紧送到医院去。”
“那你有个屁用?”
徐甲直接爆粗口了:“那还叫急救吗?小孩子现在不能呼吸,还能等到进医院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能不能现场急救?别说那些没用的。”
“不能!”红发男很小声的憋出了两个字。
徐甲冷冷的呵斥:“不能急救就滚一边去,少说风凉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是怎么救人的。”
“你……”
红发男被徐甲损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灰溜溜退到一边去,再也不敢说话。
旁边几个医生小声嘟囔着。
“咱们就看着这两个中医怎么急救。”
“我就不信,咱们救不了的,这两个小年轻可以治病。”
“吹牛皮谁不会啊。”
……
徐甲刚要上前动手,楚离却挡在了徐甲前面,满脸幽怨的向他耳边吹气:“你前面说的挺好,后面的话说得太满了,他们虽然不能急救,可是咱们也没把握啊?你这不是把咱俩架在火上烤吗?可怎么办啊?”
徐甲挺着胸脯:“没事,我可以……”
“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管是为了中医的名声,还是为了小孩的生命,都要冒险试试了。”楚离咬紧了粉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徐甲不由得满脸苦笑:这小妞还挺有意思。
“徐甲,你愣着干什么,来,帮我把住小孩子,让他别乱动,我来急救。”楚离叫徐甲给她当助手。
徐甲急忙抱住小孩子,不让他动弹。
楚离在小孩脖子、咽喉处摸了一分钟,蹙了蹙眉,满脸紧张:“糟糕,花生豆卡在气道最里面了,这里血管密布,还真是个大麻烦呢。”
徐甲暗自点头:这小妞儿还真有几分本事,摸得挺准。
“你没招了吧?”
“中医就是神神叨叨的爱装。”
……
那个红发男忽然来了底气,不停的冲着徐甲和楚离冷嘲热讽。
老大爷看着楚离犹豫不决,一下就给她跪下了:“闺女啊,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啊,这是我们家的宝贝,不能就这么没了,他没了,我也不活了。”
“大叔快起来!”
楚离急忙把老大爷扶起来,红唇紧紧抿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锥子一般大小的袖珍尖刀:“事到如今,只能用急救术了。”
红发男一看楚离拿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尖刀,而且脸色凝重,顿时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要……要行凶吗?”
老大爷也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楚离对老大爷说:“大爷,您的孙子最大的危急是呼吸不畅,必须用颈部穿刺术施救。”
“颈部穿刺术?”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楚离解释道:“小孩气道被花生米堵住,时间久了,会缺氧而死。老大爷,我现在要在您孙子咽喉左侧开一个口子,放出溢满的血压,这样可以给堵死的气道开出一个微弱的缺口,让小孩可以保持微弱的呼吸,一个小时之内,不会阻塞气道,支撑到车站应该没问题。”
“但最大的问题就是需要止血,但相比于呼吸阻塞,止血的问题简单得多。这是迫不得已的急救术,到了车站,再赶紧送到医院手术……”
“啊?在咽喉上开口子,这……这太可怕了。”老大爷顿时吓蒙了。
一边的几名医生立刻跳起来。
“小姑娘,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咽喉是能随便开口子的地方吗?连我们这些主治医师都不敢,你居然就敢这么做?你以为你是神医啊。”
“咽喉毛细血管绵密,搞不好会大出血,死的更快。”
“真是胡闹,小姑娘,你这不是救人,而是杀人。”】
……
“你们给我闭嘴!”
楚离大吼一声:“这已经是能救小孩子唯一的办法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小孩死掉吗?我就烦你们这种蛊惑人心的混蛋了。你们不能治,还不让别人治,在一边说三道四吓唬人,算什么狗屁东西啊。”
被楚离吼了几句,那几名叽叽喳喳的医生立刻成了哑巴,老脸红红的,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徐甲心中暗暗给楚离点了一声赞。
不仅仅是因为楚离率直的性子,敢作敢为,危急关头不蹙眉头,更因为楚离有着非常高明的医术。
颈部穿刺术,的确是通畅呼吸的急救术,在华佗医经和鬼门十三针中都有记载,虽然听起来悚人听闻,但绝对是通畅呼吸,临时急救的好方法。
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楚离是真正的中医高手,而且不光是科班出身,肯定家学渊源,得过名师指点。
楚离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大爷夫妻俩对望一眼,不敢做出如此危险的决定。
砰!
小孩子再也受不了,憋得满脸紫红,白眼一番,一头栽倒。
“宝宝……”老爷爷一下子慌了。
楚离手握尖刀:“老大爷,孩子缺氧休克,极度危险,不能再拖下去了。”
老大爷心一横:“闺女,你治吧,俺孙子的命交给你了。”
楚离不敢耽搁,手握尖刀,找准了小孩颈部最佳方位,尖刀就要刺上去。
“慢着!”徐甲一把抓住楚离的手腕。
“干什么?”楚离急了:“别给我添乱,小孩子不行了,必须立刻穿刺。”
徐甲若有深意道:“除了颈部穿刺,还有一种简易的办法。”
“什么办法?”楚离一愣。
徐甲一字一顿道:“手诊穿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