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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顺和虎子都来不及反应,我却看得很清楚,只不过没有阻止而已,她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也不打我了,转身回了屋子里。
现在的我,才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混蛋,连个女人我都欺负。
“小宁,你怎么样。”
小花看我被打,赶紧抬着我的脸看了看。
我扫开她的手,想要先离开了,脑子太混乱,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我一直走,我感觉得到小花在我的背后跟着我。
现在的我实在没有什么精神去理会她,我也就没有管,她跟了我一路,从吴老鬼家里出来的时候,街上的人还在对我指指点点的。
这次我走的慢,听清楚了。
“听说啊,这个小子,可能是秦小田和吴老鬼的私生子哟,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搞上了,生了这个小子放在徐家养着。”
我停下来,双手捏成拳头,都已经看向了那两个妇人,都是我认识的却相交不多的人。
她们看我的眼神当中各个都充满了鄙夷,抬着下巴,嗑着瓜子当着我的面儿继续说道。
“你也太夸张了,你要这么说,那秦小田几岁不就有了,我看是吴老鬼在外面哪个贱人骚货那儿抱回来的,你看他一出去就是这么长时间,免不了外面有狐狸精勾引。”
这些不饶人的长舌妇,每天净说些不着调的话,该是教训他们的时候了。
正当我想要动手的时候,又想起了吴老鬼跟我说过的话。
他说,倘若以后村子里的人对不起我,也让我忍着,绝对不能动手。
想到这里,我就像是个气球一下子就没了火气。
径自往前走了好远,周围的声音很多,大致都说的差不多,没人知道,我是做了多大的隐忍才没有动手。
到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只好跑去了上次和小雨去过的泉水池。
小花跟在我身后,也跟着我跑,可我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她就被我甩开了。
跳下水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
我把自己埋在水里,不想要出来,不想再管其他的事情。
吴老鬼他死了,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我就是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乱套了。
“小宁,你干什么啊,你快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听见了小花的声音,她竟然追来了。
我被她捞起来,一身都湿透,她也一样。
“徐宁,你这是在干什么,寻死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有用吗,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能这个样子。”
她使劲儿摇晃着我,而我,完全对她说的事情提不起任何兴趣。
这村子里的人,不分善恶,不辨是非,我就算有心要让村子里的人变好,凭我现在的名声,根本就不可能,村支书这个职位保不保得住也没底儿。
我一想到这么多麻烦事儿他妈的一瞬间都要找上门来,就觉得累极了。
“徐宁,你看着我,我告诉你,如果你一直这么消沉,吴师父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觉得很丢脸,那你就真的对不起他了,你知道吗。”
我不想要听,这些我最不想要听。
我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魂儿,一时间抱住了小花,拉着她就在水里热吻起来。
她被我这一举动弄得一愣,随后就开始推搡着。
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和她倒在水里。
我刚放开她,她站稳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自嘲的笑了笑,一个小时内,我挨了两巴掌,笑着笑着,我就不自觉的鼻子酸了起来。
我一抹眼睛,发现自己哭了,眼泪和那冰冷的泉水有着明显的温度。
“小宁,我求你,别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不是故意的。”
小花抱着我的头,道着歉的同时跟着我一起哭,把我摁在她那柔软的中间,让我埋头在那儿,我一时间觉得好有w安全感。
随即不受控制的抽泣起来。
我对不起他,我不仅没有好好和他再说过一句话,我还没有来得及救他,我甚至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他妈居然在睡觉。
“小花,我不配做他的徒弟,我太笨了,我连我自己的嫂子都防不住,我早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嫂子一定会阻止我,我一时间没有考虑周全才让老鬼……我真该死。”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嫂子不愿意让我救人,我没有理由恨她,我唯独恨自己没有想清楚这件事。
小花没有说话,她静静抱着我,听我说着。
“我昏迷的时候,我做梦梦见你们了,吴老鬼那个糟老头子躺在棺材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说话,我叫你们的名字,你们却没有一个人理我。”
说不定,那就是吴老鬼在跟我道别,他知道我没有办法赶到了,他就托梦过来,他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最后都没有来得及去看他。
小花让我不要再说了,我也再也没啥能说的,只剩下难过。
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以前教我练武时候的样子,还有跟我讨酒喝的样子,我就觉得有刀子在划我的心。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说的现在的我。
小花一时间主动吻住了我,让我的回忆停了下来,人也冷静很多。
“吴师父不会怪你,秦姐姐和大家都不会不理你,如果你真的觉得难受,你就下憋着,替吴师父讨回公道以后你再一个人去他棺材木前面赔罪。”
小花捧着我的头,很认真的看着我。
听到赔罪两个字,我就心里没底,那底下的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不想要见到我的。
我这话没有说出口,小花看着我打了个冷战,我才想起来,她不能受凉。
当我刚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身子就慢慢往下坠了,不自觉的往水里坐。
我赶紧抱着她到了岸上。
她晕过去了,我也终于静了下来,捡了点树枝就在原地生火。
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我不敢面对嫂子,不想要面对村里人,没脸见虎子他们,我还能去哪儿。
整个村子都好像没有能容下我的地方。
我烤着火,没一会儿衣服就干了,小花却还是没有醒来,我只好把衣服拿来给她盖上。
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却醒过来了。
“小宁。”
她看着我第一眼就笑了。
我把她搂在了怀里让她靠着火近一点,她有些发抖,我叹了口气。
“你个白痴,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跟着我下水这么长时间,病了我怎么和金顺交代。”
她嘿嘿一笑,眼里满是光亮。
她一直看着我,我摸了摸我的脸,没啥粘脸上了吧。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不禁问道,她只是笑笑,从我怀里起来。
整理了一下头发上的水,才对我慢慢说道。
“跟我回去吧,你现在一定没有地方住,就算你想要发泄,也得找个人不是,我哥,虎子哥,秦姐姐都在那儿,没有人会真的责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