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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心里陡然一堵,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简简单单想嫁安允灏的心愿,竟会牵扯进这么多人。高天祁,从朋友到义兄,呵,他终于还是成了她的哥哥。
“娘,我都明白......”只是我一直在回避,我承载不了那么多人的希望,我怕我给不了他们安宁和太平。
佟夫人放心的点了点头,“有几句话,做娘的不得不说。这成亲,真的只是过日子,没有太多风花雪月,你要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生活的本质。燕京可不是塞外,这儿民风甚严,你既然嫁人了,就一辈子是辰王的人,心里只能装着夫君,要将过去忘得干干净净,也不能揪着夫君的过去不放,谁没个过去呢?你该知道,他以前是和青宁一对的,这个旧账你是不能翻的,否则,就没有安宁的日子。女子为人妻,丈夫就是天,就是一切,出嫁从夫就是这个理儿。成亲后,睁只眼闭只眼,这样日子才能过得长长久久。你是正妻,就该有王妃的气度和包容,男人三妻四妾......”
佟夫人心忽而一揪,在塞外,哪有什么三妻四妾,可是,这里是燕京,就连苏老爷府上妾室也是一大堆,只是都无所出罢了,否则苏青宁也不可能成为掌上明珠。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女人就要谨守妇道,娘是要说这个吗?”未央心底一阵讥讽,这燕京的女人还真是可怜!
“是,不管你心里多不舒服,都不能表现出来。”佟夫人再三叮咛,“既然选择在燕京,就要懂这里的生存之道,你哪怕是高霆的亲女儿也比不得赵小姐,那可是国舅的女儿!”
这个正妻未免也当得太窝囊了,但没有办法,人家赵湘湘做妾还觉得委屈呢!佟夫人除了劝未央压制脾气,还真想不到别的法子。
“娘,你放心,女儿都明白。”未央乖巧道,谁不知道安允灏打什么主意,赵湘湘不过是他用来整她气她的棋子。她不会上当,不会生气,他们表兄妹爱怎么玩都随便!
“希望你是真明白!”佟夫人一脸愁云的样子,帮未央再次整了整珠钗。
“若天祁能早一天回多好,就可以赶得上我成亲。”未央幽幽叹,有天祁在身边,她就不会觉得这么无助。听着娘的规劝,她仿若真跳进火坑了,这辈子都要一忍再忍吗?
如果生活是靠忍的,那还过什么过?
“他还是不要回来的好。”佟夫人冷不丁的说着,未央道,“为什么?我们说好了成亲的时候,对方都要到场,他失信了。”
“不是他失信,是你,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他呢!”
“哪有,我们那是办家家酒呢!”
“可是,有人当真了......”佟夫人喃喃失语一声,门外忽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喜娘猛地叩门,喜上眉梢的说,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央央,你和辰王过得好,娘才能放心,知道吗?”佟夫人将喜帕放下,未央瞅着那刺眼的红,心忽而慌乱不堪,手无处安放。
佟夫人起身开了门,喜娘笑嘻嘻的给夫人道着喜,又和芷溪一起,将未央搀扶了出去。
未央被厚重的喜帕遮住,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娘在哪里,只得不安的紧抓着芷溪的手,就这么随着她们走出闺房。
是说王爷来了吗?安允灏重病在床,怎么来?
芷溪牵着未央往前走,立在房门外,听着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虽比不上苏青宁出嫁人声鼎沸,但乐师还算卖力,街坊捧场也都来了,佟府嫁女儿也还算热闹。
只是明明听着奏乐声越来越近,为何众人恭贺道喜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竟完全听不见。那欢快的乐声,没有众人的祝福,显得如此的空洞单调。
忽而,连那乐声都止住了,未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掀开来看,却又听喜娘之前就说过了,不能掀不吉利。
她静默的站着,芷溪的手握得她好疼,那份紧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属下参见王妃,恭贺王爷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怎么是周成?未央心一惊,却无法开口相问。
喜娘喜笑颜开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她探头看着周成后面,长长的迎亲队伍,就是没看见王爷。她不停的冲周成使眼色,想问却又不敢,芷溪到底的宫里出来的,抬头强忍着怒意,笑着问,“周侍卫,王爷是不是病情又加重呢?”
周成单膝跪地,冲未央道,“还请王妃恕罪,王爷昨夜又染了风寒,令病情雪上加霜,今日实在无法前来迎亲。特命属下前来迎接王妃、护卫王妃一路安全!”
他不来?!
在场之人皆是震惊不已,哪有迎亲新郎不来的,更何况还是圣旨赐婚。就算下不了床,抬着来也要来啊!
四下议论纷纷,未央穿着大喜嫁衣立在人群之中,突然有种哗众取宠之感。安允灏还真是恨她入骨,居然在这样的日子给她难堪!既然如此,他还娶她干嘛?
纵使喜娘巧舌如簧也没有见过这等突发状况,一时尴尬的望着周成。她真担心,担心这些个千金小姐一个发怒,掀开盖头说不嫁,那这亲事就彻底搞砸了。
“周侍卫请起。”在众人低声议论中,新娘子终于开口了,柔顺的声音比那冬天里的温泉还要暖人心脾,她说,“既然王爷重疾在身,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成亲是过日子,又不是只在这一天。周侍卫,扶我上轿!”
“是!”周成对未央刮目相看,不但应付自如更是大气包容,忙递上自己的手臂,未央优雅的放了上去,迈着小步,从容不迫的走向花轿。
与之相比,有那么一刻,周成觉得王爷太过分!
“起轿!”周成骑上马背,高喊一声,乐声再度响起,未央端坐在轿子里,按规矩将小折扇扔出窗帘外。
轿子由人抬着,总有些颠簸,但一路她都静默的坐在里面,尽管偶尔不小心撞到了横梁,都闷声不吭。
他越是想让她难堪,她就越不让她称心如意。连亲都没有来迎,这些小计俩又算什么?
兀自扶着手上的蓝碧玺,苏青宁说它不吉,怎么可能?这是爹给的,保平安,她不该给苏青宁,不该辜负爹的心意。
郊外吹吹打打,未央抚摸着自己的碧玺,如此安静,不喜不悲,仿若这一次压根就和她没有半丝关系。
从记事开始,耳濡目染的安允灏终于今天要嫁给他了。娘说,你要爱上安允灏,你要嫁给安允灏,他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小时候,娘就这么哄她。什么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比他好看的男人多得去了。
不过,当初第一次见安允灏,确确实实被惊艳到了。
曾经喜欢安允灏,是一种任务。在她不懂什么是情爱的时候,以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就叫喜欢。可是,后来,还不等她弄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她就离开了燕京,离开了安允灏。
她嫁他的计划,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只是,她仍是不明白,相士是怎么回事?那首诗又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写《菩萨蛮》,为什么亲手交给安允灏的信里面却是?
也难怪他会那么讨厌她,那时候他和苏青宁青梅竹马,她是他们跟屁虫,还写什么《菩萨蛮》,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安允灏赶走她,不过是想保护苏青宁,她现在才懂,现在才懂......
和瑞王一样,安允灏也选择在王府成亲。这样,其实也免去些麻烦事,在宫里成亲光是护卫工作,就麻烦得不行。
未央由芷溪陪着,一路被领进了大厅,屋内热闹喧哗,丝毫不亚于瑞王大婚的场景。
不过被喜帕遮住,所以她除了能看见自己的绣花鞋外,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想,皇后一定没来,借口无非是念经。皇帝也没来,如若不然,他是绝不会同意让一个新娘子独自拜堂。
未央宁愿不拜堂,就像赵湘湘那妾一般由偏门抬进去,也好过形单影只的站在大厅内,给到访宾客看笑话。礼官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什么王爷昏迷了,下不了床。宾客一副很理解的样子,仍说着祝福的话,那专业程度可比佟家街坊强多了。
但未央还是觉得被笑话了,是啊,怎么可能不被笑话,不迎亲也就算了,还让她一个人拜堂,和谁拜啊,鬼吗?
安允灏,你是不是死了!未央恶毒的诅咒。
礼官说他昏迷了,呵,一个昏迷的人怎么会想这么多讽刺人的招?安允灏就是只臭耗子,哪怕病得要死,都不放过侮辱她的机会。
好吧,拜堂就拜堂,这里又没有佟家亲戚,要丢也是丢你安家的脸。
未央就这么滑稽的听着礼官的话,然后胡乱拜一通,她该庆幸,或者是安允灏该庆幸,没有让她和一只鸡公拜堂,否则她真会忍无可忍的当堂给它摔死,血溅当场又如何。她才不是见血就晕的娇小姐!
许是没有新郎官在场的缘故,礼官的声音也不高亢,毫无热情激情可言,未央握着拜堂用的红绸两端,无所谓的立着,他们这样推推拉拉,她也就这么耗着吧,最好永远别洞房。该死的安允灏肯定在新房里,她才不要见他!
就算他是为救她受的伤,她也不打算内疚了。现在只想大喊,你活该、活该,谁让你这么坏,死耗子!
“礼成,送入洞房”
真是存心和她作对么?讨厌什么来什么。
不过未央还真是站酸了,明明就没新郎官,还装模作样的弄这么久,折磨人嘛。
喜娘、芷溪扶着她从大厅右侧而出,往里院而去。由府里的老妈子带着去了西院,说是王妃的寝院。
喜娘喜笑颜开的说好大,一副羡慕未央的样子,嘴里一个劲的说未央有福气,嫁了皇后之子,以后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未央就觉有只苍蝇在耳旁嗡嗡嗡,真想一巴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