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续33s

沫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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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剧魅影》女主角克莉丝汀清脆又优美的歌声缭绕在剧院上方, 逐渐爱上她的“幽灵”一点点陷入克莉丝汀的个性魅力中。

    而这个剧场内真正的幽灵, 正在舞台上方高举着镰刀。

    迦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的位置距离舞台较近, 她甚至能看清他的表情。

    似笑非笑的奥西里斯空出一只手, 举到脑袋边,朝着迦娜打了个招呼。

    迦娜眨了眨眼睛以示回应。

    歌曲达到高潮, 迦娜正前方穿着西装的胖男人忽然间站了起来, 他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全身颤抖、头朝后仰,一只手则用力按着腹部。在周围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几秒后,胖男人整个人向后直直倒下, 后脑勺重重地敲打在座椅椅背上。

    迦娜身旁的老福尔摩斯夫妇已经因为这个突发状况站了起来,丈夫护着妻子朝他的方向挪了几步。

    而老福尔摩斯夫人,则下意识地去拉仍旧冷静坐在座位上的迦娜。

    台上的歌舞剧还在继续,剧院“幽灵”正欲向女主角表达爱意,上方的黑影也迅速动了起来。

    黑影划过剧院上方, 只一秒, 奥西里斯出现在了胖男人上方。银黑的镰刀划过胖男人的身体, 黯淡光芒的灵魂钻了出来。

    在看到自己的尸体后,胖男人的灵魂呈现出极度的难以置信,随后他的脸上爆发出急剧的愤怒,飞扑到旁边一脸惊吓的年轻女性身上, 却见他的手却穿透了她, 并随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拉了回去。

    已经站起来的麦考夫视线落在了迦娜身上, 她就坐在尸体身后, 一只手捂着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目光还牢牢锁在前方,眉头微微皱起。

    “麦考夫!”

    忽然被母亲点名,麦考夫一抬头,就看到他老母亲不停地朝他往还坐在座位上的迦娜示意。

    他很想询问他的母亲,你们真的觉得这姑娘在害怕吗?

    但还是叫了一遍她的姓名:“海瑟?”

    被麦考夫喊到时,迦娜正在和奥西里斯进行眼神上无声的较量。

    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表情一秒柔了下来,然后冲着麦考夫露出惊恐状:“Boss,死人了,好可怕!”

    麦考夫:“……”

    胖男人右手边的,正是刚才那具灵魂愤怒的对象,应该是他的妻子。

    这位女人满脸的难以置信,扑在男人的身体上摇晃不止,并同时喊着他的名字。

    迦娜觉得自己不是在场除了台上音乐剧演员外唯一的演技派了。

    等迦娜再抬头时,奥西里斯已经消失了。

    音乐剧被强行停止,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警探和警员们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在剧院的休息室内,老福尔摩斯夫人给迦娜接了一杯热水。

    “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被吓坏了。”

    随后她看向在一旁没事人的麦考夫道:“无论迦娜是不是你的下属,我觉得你都应该安慰一下受惊过度的她。”

    此时的麦考夫,对于坐在尸体周围而被留下正感到不满,“你真的觉得她被吓到了吗?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下属,那你一定能想到她在某些战争多发的军事国家见到的尸体可比这可怕的多。”

    “不。”迦娜轻声否定着,此刻的她捧着一杯热茶,眼帘下垂,显得可怜极了,“我是处理情报的,我可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场面。”

    她的模样让福尔摩斯夫人更心疼了:“别瞎闹了,麦克。你就不能安慰一下别人吗?亏迦娜还跟我说你是个体恤的人。”

    “麦考夫。”麦考夫纠正他母亲,“体恤?你确定你当时听到的不是别的词?”

    “好了,你够了。”福尔摩斯夫人可能习惯了麦考夫的性格,说完这话后不再理他。

    而苏格兰场的警探正巧进来。

    他应该是认得麦考夫的,问话时也显得谨慎:“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们是当时坐在被害人后方的人,被害人死亡前有什么异常吗?”

    可惜麦考夫连这一个问题也不愿意回答:“雷斯垂德警探,你是想让我命令你放我们……”

    “哦……我很希望能提供帮助,可惜我们当时都在认真观看音乐剧。”福尔摩斯夫人打断了儿子的话。

    福尔摩斯先生同样摇了摇头。

    认真看音乐剧?

    迦娜当时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音乐剧上了,而她左手的麦考夫,不是在和她抱怨就是在用手机处理事务。

    “当场发作的急性药物,所以警探你把目标放在被害人周围的人我能理解。不过,你要不要先问问……被害人的妻子?”

    迦娜看向从一开始就坐在休息室角落的女人,她一身红裙,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用纸巾擦着眼泪。

    胖男人的尸体症状她过去也见过,多是当场毒发身亡的毒性药物导致。而且,胖男人灵魂对这个女人的愤怒不是假的。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幕间去休息室喝过东西。”红裙女人一脸悲痛的继续哭着。

    “Boss,我猜你已经都知道了,你不说出来吗?”迦娜压低声音看向麦考夫。

    “如果这些警员连这么简单的案件都要一个外行去插手,那他们也没必要做下去了,我可没空为他们排忧解难。”麦考夫有些不屑地补充,“而且我可不像我的弟弟喜欢表演推理秀。”

    迦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露出一个笑容:“现在是下午2点35分,你的父母还等着去伦敦塔呢,不快点去的话恐怕我们四个人还要一起在外面吃一顿晚饭,然后我一定会向你的母亲提出‘既然没能看完整场音乐剧,那么晚上由你们的好儿子陪着你们再看一部吧’的建议。Boss,快开始你的推理秀吧?”

    听到音乐剧这个词,麦考夫头都疼了。

    他耐着性子开口道:“他的妻子就是凶手,抓住她,然后让我们离开。”

    雷斯垂德警探愣了一下,“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尸体的指甲,参差不齐。很显然被害人身前很喜欢咬指甲,尤其是在看音乐剧这种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毒|药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被他吃下去的。能通过这种方式杀害他的人一定是了解他的人,比如妻子。”麦考夫说到这里时,自傲地扬起些头,这个小动作让迦娜有一种麦考夫其实也很享受这种看穿一切说出真相的过程的感觉。

    “为什么一定是她,万一只是……”

    雷斯垂德警探刚开了口,再次被麦考夫打断:“只能是她。一个有外遇的女人,被丈夫发现,她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得到更多的钱或者说遗产?看看她的手……”

    大家的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上面有几处红点。

    “……你别瞎说,我没有外遇,这个是过敏,这怎么能证明我有外遇?”比起刚才的悲痛,她现在有些被点破的惊措。

    而麦考夫此时一脸“他们太蠢了我不想再说下去了”的无奈表情。

    迦娜选择替他说完:“这的确不能证明你有外遇,但这些斑点却可以证明你之前接触过某些会对皮肤产生刺激的特殊毒物,比如氰|化|物?我猜你是幕间休息往自己手上涂上了一些,然后想办法弄到了你丈夫的指甲上。但刚才到现在你有机会洗手吗?皮肤接触后清理不干净也是会缓慢吸收然后中毒的你知道吗?”

    迦娜的话音落下后,女人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试图冲进最近的厕所,却被警方的人拦住。

    迦娜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看向身边的福尔摩斯夫妇,“福尔摩斯夫妇,你们是想去你儿子的住所休息到明天再继续行程,还是等下去伦敦塔呢?”

    “我们没什么问题,倒是迦娜你要不要……”他们看向迦娜。

    “谢谢,我没关系。”

    一旁绝望的麦考夫感觉自己作为儿子好像没有话语权。

    *

    伦敦塔一直是伦敦热门的景点之一。

    雨刚停,这里的人比想象中要少不少。

    这是迦娜第一次来这里,她立在这座距离修建已经一千多年的塔楼面前,抬起头仰望着。

    “你来过这里吗,Boss?”迦娜问道。

    “我不喜欢凑热闹。”人群中的麦考夫皱眉,“几百年前这里是关押上级囚犯的监狱,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参观监狱?”

    “那也比上自由女神像要好,你知不知道如果要上女神像的头部需要提前一年预约门票?”迦娜感慨道,“起码这监狱当天就能进。”

    “美国自由女神像?”麦考夫有些奇怪,“据我所知你没有去过美国的任务。”

    “……”迦娜面色淡定,“我是没去过美国,但我看过电视。”

    “迦娜,麦克!”

    两人听到后齐齐转身,被福尔摩斯夫人拍进了照相机内。

    麦考夫穿着灰色的西装,绑着蓝领带,手里一把黑伞立在伦敦塔楼面前,身旁是白色长裙米白风衣的迦娜,红棕色短发映衬着微微弯着的红唇。

    福尔摩斯夫人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后说道:“亲爱的,你愿意帮我们三个拍张照吗?”

    “当然。”迦娜回完冲着麦考夫眨了眨单边的眼睛,“看来现在你算是来过了。”

    不仅来过,还有照片。

    迦娜拍完照片,看着屏幕上麦考夫虚假、做作的笑意一阵沉默。

    总感觉他的Boss每一秒都在度秒如年。

    ***

    当晚,迦娜洗完澡出了浴室,发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奥西里斯坐在小沙发上,换着电视内的频道。

    正在用浴巾擦头的迦娜愣了几秒后道:“医生,你不是说我已经痊愈了,怎么亲自上门了?我这种小地方可比不上你的花园别墅。”

    沙发上的人将手里的遥控器放到一边,看向她,“今天的音乐剧精彩吗?”

    迦娜回以笑容:“非常精彩,不是你说我病好了我可能看不到这么精彩的‘音乐剧’。”

    奥西里斯看着面前的人类,此刻的她头发湿漉漉的,白色的睡衣才到膝盖,一对白皙的小腿整个露在外面。

    而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摇摇欲坠,脆弱不堪,明明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离开,又很顽强地坚持在那里。

    “是你先骗我的。”那张娃娃脸不再虚情假意地继续笑了。

    迦娜一时不敢接话,她不清楚他这个骗,仅仅是指她装失忆,还是有更多含义在,比如她承诺要在死后将灵魂给他。

    也不对,她从来没有真正死过,所以这不算欺骗。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

    这是她的住所,她这次能跑去哪里呢?奥西里斯是这么认为的。

    只见迦娜深思了几秒,踩着拖鞋走到了办公桌边,拿了一只杯子,然后从冷水壶内倒了一些水。

    奥西里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还要再泼他一次?

    却见这只杯子被递到他面前。

    一席白色睡衣的迦娜冲着他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泼完这杯水你能解气吗?”

    奥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