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报复行动。兰蔻佟愿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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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8】报复行动。兰蔻佟愿为妾。

    贤妃当日是和佘贵妃一起吃茶的,结果贤妃吃了佘贵妃赠送的红酒就中毒差点身亡,也就是容天音前面在容花月那里喝的东西,其实还不算是红酒,不过是一种奇特的果酒罢了。

    这件事对于一个宫妃来说,是件多么扎眼的事。

    容天音知道那红酒确实是佘贵妃这边拿过去的,而且完全没有动有手脚的痕迹。

    她从摘星楼那件事后就一直呆在宝元殿里哪也不去,到是秦玉跑她这里跑得勤快。

    所以,佘贵妃那边的一些动作还是能从秦玉的嘴里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听说皇帝赐了不少这种红酒给佘贵妃。除了佘贵妃,也就只有后宫之主的袁皇后有了,这也就能理解当初容花朋为什么会有那东西的原因。

    所以,容天音才断定那东西肯定是佘贵妃这里出去的,只是以佘贵妃的小心,就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

    可经地查证,佘贵妃确实是直接给贤妃开了盏,先喝第一杯的也是贤妃。然后贤妃就当场出事了,之后的事也就成了佘贵妃的错了,在场的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谁也不能抵赖。

    看似漏洞百出的害命,却也是致佘贵妃性命堪忧的致命。

    贤妃还在抢救当中,皇帝直接将佘贵妃带到了长乐宫外殿,内殿正施救。

    此时长乐宫内一片沉重的压抑,里边是一片死沉如水。

    皇帝和皇太后都在长乐宫正殿的外间,冰凉的地板上跪着的正是当今“宠妃”佘贵妃。

    满殿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因为皇帝虽没有要暴怒的迹象,可是在他们熟悉了皇帝后,知道这才是皇帝真正动怒的样子,平静得让人连呼吸都变得极端的困难。

    因为事出在贤妃身上,做为女儿的秦玉和秦谨都在,而皇后则是“陪”着皇太后过来的,自然也是在场的,林林总总的下来,整个长乐宫都聚集了这么些人。

    正是商议国事的时候,皇帝突然接到了这个消息,赶过来时贤妃已经被太医抢救着。

    皇帝除了刚见到佘贵妃那面时暴怒了一句后,之后的表情都十分的平静,仿佛里边命悬一线的人不是他的枕边人,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容天音是最后一个听到消息的人,所以,当她走进长乐宫时,凝结的气氛更加变得古怪了起来。

    自入宫以来,容天音还是头一次与皇帝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再扫了眼满殿的大家庭人物,容天音暗暗看着伏着地大气不敢出的佘贵妃,不管皇帝喜不喜欢这个妃子,她现在的处境都十分的不妙。

    佘贵妃自坐稳贵妃之位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从不生事端,没想到这次会被人一抓就抓牢了这般厉害的把柄。

    除了锦元宫的人,其余人看向佘贵妃的眼神都带了兴灾乐祸和怜悯。

    如果佘贵妃真想对贤妃下手,又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方式下手,而且,贤妃也不过是被皇帝招过去了一两次,佘贵妃也不至于吃醋到这种程度。

    所以,大家都知道,佘贵妃这是被人诈了。

    可佘贵妃拿不出证据,所以只能受下了这天大的委屈。

    皇帝是什么人?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问题?可是皇帝就是不愿意看,直接定了佘贵妃的罪。

    并不是皇帝说了什么话,而是他什么也没说才真正的默认了佘贵妃的罪名。

    佘贵妃如今这心里早已如死灰,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再而小心了,这些年来,她已经将自己收敛得极好了,可为什么还是出了这种低级错误?

    有些人,就是容易忽视一些微小的细节。

    然后,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忽视,将前途葬送了。

    容天音压着自己的脚步声,冲着几人行了礼然后默然站在一起,只是大家的眼神几乎下意识的朝她看过来。

    好似她容天音犯了什么大错。

    容天音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当什么也没有看到。

    “贵妃,你这次做得实在过分,有失你贵妃的身份。如此恶毒的妇人,怎么还配做贵妃,皇帝,这件事,你得给贤妃一个好交待。”

    皇太后从容天音的身上转开目光,阴沉地看着伏着地不动的佘贵妃,此时佘贵妃听到皇太后的话,心已经没有任何失望了。

    只希望这次的失误,不会连累到儿子。

    想起秦执,佘贵妃的身子一抖,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皆是丑陋的。

    她不敢确信,她下台后秦执会不会好好的,她儿子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老天爷还不肯放过他们?

    贤妃——

    佘贵妃的脑中不断的阴沉沉闪过贤妃那淡笑的面容,眼中积郁着无比沉重的恨。

    “儿臣自知如何处置,还请母后放心。”皇帝的声音平平淡淡,然后随意地吩咐了旁人一句,“且进去瞧瞧,贤妃是否脱离了危险。”

    旁边的女医马上点了点头,然后推开厚重的殿门走了进去。

    佘贵妃在皇帝说话时,心跳都要跳到了极致。

    她在等,等她的制裁。

    在压抑的等待中,容天音眼神瞄向了正红着眼眶的秦玉和秦谨,秦玉到是真情外露,可是秦谨小小的身形正笔直地站着,眼神沉得不像是个孩子的眼神。

    这个九皇子,还真是比一般的皇子要早惠啊。

    容天音有种预感,这小子肯定是在心里计算着如何报复佘贵妃。

    可后面就该轮到容天音苦恼了,佘贵妃是秦执的亲娘,也是她的婆婆,若不帮那实在说不过去的。

    可秦谨和秦玉已经算是她的朋友了,两世为人交到的唯一朋友。

    秦玉是肯定的,可秦谨算不算她其中友人之一,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正是容天音陷入两难境地时,那进去查看情况的医女终于出来了,垂首在皇帝的身后道:“贤妃已经脱离了危险,请皇上不必忧虑。”

    皇帝闻言,淡淡地摆了下手,医女垂身退后。

    “朕还有要紧处理,贤妃的事便交由皇后料理,至于佘贵妃,便按宫规处置,”皇帝淡淡地丢下一句话,然后快步离开长乐宫,半点犹豫也没有。

    在处置佘贵妃上面,皇帝也是毫不留情,完全没有因为意识到对方是他自己“宠”了好些年的贵妃。

    佘贵妃全身虚脱而倒,两眼无神地看着消失在大殿外的那片明黄衣角。

    皇后前面刚刚被打击得心如死灰,这会儿正好可以板倒一局,对这一刻,那可是期待许久了,如若不好好对待佘贵妃还真对不住自己了。

    见皇后眼底冒出阴毒又得意的光芒,容天音眉一挑,已经先一步走了上去扶着佘贵妃。

    “母妃——”

    佘贵妃一副全世界都塌了似的表情让容天音有些动容,她知道后宫的女人为了生存,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前面佘贵妃对她那点的对待,她也就理解了。

    为了秦执,佘贵妃是怎么都可以自己的人,这样的母亲是值得她原谅的。

    佘贵妃已经不知道是谁在扶着自己了,身体朝着微微一踉跄,身体都软得站不稳了。

    “还不快将佘贵妃带下去,皇帝既然没有下令,皇后,这件事你自行看着办,贵妃这位份也该动一动了。”

    皇太后冷扫着容天音一眼,沉声吩咐了句,然后让人进殿去照气中毒的贤妃。

    佘贵妃仍败灰地看着前方,仿佛那个地方是何等的吸引她。

    当初不可一世的佘贵妃,如今一招就让她如此,皇宫的生活也着实可怕。

    “皇后,还在等什么。”

    皇太后见皇后不动,佘贵妃这边又被容天音扶起安慰的样子,心里一动怒,喝了句。

    袁皇后从失神中回到现实,赶紧令几个粗使宫人将佘贵妃带下去,直接剔除了佘贵妃的贵妃头衔。

    容天音看着哭闹的锦元宫宫人,一时间退后了几步。

    这种时候越是救情,只怕越是惹怒了皇太后和袁皇后,也许是因为对佘贵妃并没有感情的原因,容天音竟也清晰的分析了起来。

    果然,看到锦元宫的人哭闹不像话,皇太后脸色都变成猪肝色了,直接喝令旁边的侍卫将这群不懂规矩的奴才拉下去棒打几十,然后更是对佘贵妃恼怒了起来,变本加厉的将佘贵妃关压了起来。

    皇后见势,早就顺着竿子爬上去了,阴沉沉地令人将佘贵妃带下去,看袁皇后的表情,佘贵妃在皇后手底下,定然不会好过。

    容天音柳眉轻蹙,看来这个皇后是要对佘贵妃下死手了,栽倒在皇后的手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容天音看着锦元宫的一干奴才被拖行出去,还有无神无反应的佘贵妃像罪人一样被架了出去。

    容天音的沉默显得何其的突兀,她是佘贵妃的儿媳妇,不论是喜还是不喜欢,都该为这个人求情,可是容天音的表现皆出呼人意料。

    可又想想她前面是如何惹得皇帝要怒杀她的,也就能想得通了。

    以容天音现在这种境地,若是再当面求情,反而只会惹得皇帝反感罢了,沉默以对,才是最明智的。

    “看着寿王妃,若是再出差池唯你们是问,”皇太后将自己身边的两个宫女派了出去,其中一个正巧是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而这个大宫女容天音也认识。

    正是上次寿宴时替她引路的那个,好似叫絮语。

    絮语抬着一副倨傲的嘴脸站到了容天音的身边,冷视着她。

    不知皇太后知道她曾被太子妃收买过,又是如何的反应?容天音在心里晒然冷笑。

    对付这种宫女,容天音有的是法子,不必正面来硬碰硬的。

    容天音很听话的安着皇太后的意思回了宝元殿,只是身边多了几个跟屁虫。

    霜雪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利,几次想要出宫报信,却不能实行。

    不用出半天的时间,整个皇城的人就会知道佘贵妃是个蛇蝎毒妇,竟敢公然的毒害贤妃。

    对佘贵妃来说,这样的坏名声,影响极大。

    佘贵妃早已没有了娘家的支持,一切全由她自己支撑着。

    这也是为什么佘贵妃要比任何宫廷女人要小心的原因,可是再小心的她,没想到也会有中招的一天。

    “王妃……”

    霜雪抬头看还能有闲心睡觉的容天音,心底里就是一阵的气恼,气容天音为什么没有为佘贵妃站出来。

    因为容天音是寿王妃,站在佘贵妃这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为什么她却可以将自己置之度外?

    霜雪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的机会,却没想到因为这次的意外,她那点仅有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她不甘心啊。

    “何事。”容天音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王妃您难道就不担心吗?贵妃娘娘如今没法在宫中护着您了,到时候宫里头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霜雪捡了一些话试探着道。

    容天音淡淡地道:“难道贵妃娘娘在的时候我就能好受了?”

    霜雪觉得容天音还在怪贵妃娘娘对她的鞭打,霜雪咬了咬唇,倏地跪到了容天音面前。

    容天音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她仰着灵眸巴巴地瞅着自己的模样,似无奈地道:“你以为以我如今的身份去求情,合适吗?只怕我还没有开口,就先将母妃给连累了。皇上多么想要我死,你们都知道。”

    霜雪张了张唇,觉得容天音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身为寿王妃的她却不能什么也不做啊,而且还在这样的节骨眼里如此的镇定娴静,实在不像是一个儿媳妇该有的态度。

    “可,可贵妃娘娘是您的——”

    “霜雪,有些事情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现在你这是在质问我,还是指责我的不出头?”容天音声音徒然的一冷。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她若是站了出去,就是第一个死。

    有一点,也不得不说,佘贵妃和她的感情并不好,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已经自动的选择了自己。

    她还没有伟大到无私的地步,然后她要惹怒皇帝,让自己一命呜呼了才算是良心可安的结局?也许别人会说她容天音残忍,可是,又有谁可以为了一个近乎陌生的人抵命?

    如果换作是自己在意的人,容天音只会为了对方失去理智,也并不能像现在这样闲适的躺在这里。

    霜雪僵着面道:“奴婢不敢。”

    “外面是皇太后的人,该怎么做你自己能看明白,不用我来教,”容天音摆了摆手,让她退开些,影响她的心情。

    其实她心里却也并不平静,今天皇帝的所为,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皇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只是她今天的所为,也不知道秦执知道了又如何想她的?是恼还是恨?

    可惜,她也许都无法从那张完美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容天音在想,秦执根本就不意外她的不求情吧。

    正如容天音所想,秦执知道宫中情况后,对容天音的一举一动并无半点的意外,也没有发表任何的话。

    子默低首在秦执的身边,等候着差遣。

    寿王多么在乎贵妃娘娘,一直隐于黑暗做秦执影子的子默非常的清楚,所以,这次只怕是得逼得王爷动手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近出的事,总叫人意外,也震惊。

    “母妃在宫中所受的苦,都加诸在那个人的身上,”似是低低叹息之语从秦执的唇间吐出,听到自己母妃出事后秦执,表情完全没有浮动。

    在隐入沉思半会后,就得到了这个命令。

    子默神情一颤,重重地道了个是字。

    那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是当年战无不胜的战神,容侯!

    所以,子默知道,秦执下达这样的命令,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同样也彰显了佘贵妃在秦执心目中的地位。

    为了佘贵妃,秦执已经做好了暴露自己的准备。

    一旦他们出了差池,那么这一切也该向着另一端颠覆了。

    子默的影子刚隐退出去,义晋就进了安静的院子,看着站在枯树下苍劲的身影,义晋眼中满是忧色,“王爷,太慰府的嫡小姐求见。”

    太慰府的嫡小姐?

    秦执拂开臂间落下的一叶枯叶,闻言淡声道:“可是兰蔻佟。”

    “正是。”义晋道:“兰小姐说可助王爷一臂之力,还肯请您相见,王爷,这兰小姐是见还是不见?”

    兰蔻佟一直没有断过送过府的药材,可见得对自家王爷的心意。

    如果不是因为兰太慰,只怕也早成了这寿王府的主母了。想到了那一无是处的容天音,义晋等人都觉得这兰小姐当真是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

    因为兰蔻佟说了这样的话,义晋才会亲自传这话。

    本以为秦执会拒绝了,可没想到却听见他应下了,“让兰小姐到沁心亭。”

    沁心亭,就在寿王府外不远的小湖旁岸,那边环境幽静是个好地方。

    只是王爷竟然直言出门要见一个姑娘,是不是有些怪?

    但义晋没敢再多想,也许是因为这次事态不一样了,关于佘贵妃的,王爷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当然,这不一样也不过是一点点罢了。

    秦执既然已经决定去见兰蔻佟了,后面的人自然也就快速的拿过披风,为他披上才拥着出门。

    清苒被打发过来伺候一段时间,此时正随着身边。

    出了寿王府的大门,一眼望过去就可以远远看见一抹倩影立在沁心亭中,惊觉这边的动作,只见她遥遥相望过来。

    虽看不见兰蔻佟的表情,可是大家都知道,兰蔻佟一定是又惊又喜的!

    兰蔻佟对秦执的情日月可鉴,可惜他们之间是有缘无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份在一起。

    只是兰蔻佟仍旧对成亲后的秦执放不下手,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心,可惜,一直以来,秦执给她只是温和的拒绝。

    有些时候,温柔也会让人产生另一层误会。

    兰蔻佟觉得秦执这个样子,是因为不想让她再浪费时间,不想连累她。

    因为他特殊的命理,还有一身的缠病。

    有了这层误会,兰蔻佟对秦执的情越发的执着,就算得不到秦执的回应,就算是被秦执再次淡淡的回拒,她仍旧像飞蛾扑火般使劲的往前。

    因为这件事,兰太慰对自己的女儿失望之极,女儿虽然优秀,可是满京都却无人娶他这个及笄的女儿。

    这可急坏了兰夫人和兰太慰,可是再急也是没有用处。

    除非你兰蔻佟愿意嫁入寒门,就算兰蔻佟愿意嫁,兰夫人和兰太慰未必会同意。

    于是兰蔻佟从及笄到如今已经两个年头了,仍旧没有要嫁人的意思,人家都传兰家嫡小姐是嫁不出的高龄女。

    秦执走入沁心亭,就见兰蔻佟几乎含泪的激动,那美丽动人的脸都是意外的笑,“我,我没想到你会见我……”

    “兰小姐可是有什么话与本王商讨。”

    “商讨?”兰蔻佟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来此的目的,她就是拿这个来见他的。

    果然,关于佘贵妃的安危,他就真的答应了见她。

    兰蔻佟嘴角有些发苦,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抬起头,看着秦执无波无澜的黑瞳,还有这张绝世的容貌。

    明明已经无可择路了,却还如此的假装坚强。

    秦执表面的平静显然让兰蔻佟有了误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兰蔻佟觉得自己可以有用武之地,可以帮助他。

    而那所谓的妻子,也不过只会给他添麻烦,完全无作用的摆设罢了。

    因为能帮得到秦执而感到高兴,兰蔻佟眼中燃着希望,深深地看着不为所动的秦执,还是由她来开口比较好,“秦执……我可以帮得到你,不,我可以让父亲去替贵妃娘娘求情,父亲是朝中重臣,一定会劝说得动皇上的!”

    秦执看着兰蔻佟,耳听着她的话,却是在她焦急的言语下叹息着,声音依旧的温和,“兰小姐若是为这事而来,那本王便谢过兰小姐对本王母妃的关切,只是这事,只怕连兰太慰也未必劝说得动。”

    除非——

    “不,不会的,父亲的话在皇上面前总该是有作用的,”兰蔻佟生怕自己这条路在秦执面前行不通,赶紧的抓住。

    秦执温言道:“蔻佟,回去吧。”

    “秦执?”兰蔻佟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伸手就将秦执一片衣角抓住,仰着楚楚可人的润眸,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你的心意,母妃若是知道了,必会高兴……只是,这件事并非兰太慰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回去吧。”

    “不,我可以帮你,秦执,你不要再让自己为难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看着秦执那苍白无力的样子,她心疼。

    她知道,一个失去母亲庇护的皇子,后面的路就会更加的艰难了。所以,她想要助他一臂之力,那怕只是微薄的一点。

    “让我帮帮你好不好?”见他只静静看着自己,兰蔻佟急声道:“让我成为你的人,父亲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就算是做你的妾,我也无所谓的……只求你让我成为你的人……”

    听着女子楚楚可怜的哀求声音,秦执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温声道:“本王一直都说过,兰小姐与本王绝无可能的。”

    “是因为容天音吗?”兰蔻佟急问。

    因为容天音真正的面目,那是一种让女人都痴妒的貌美,更是让男人疯狂的脸。

    所以,秦执,你也被容天音的脸给迷惑了,是吗?

    面对兰蔻佟如同指控的眼神,秦执慢慢地抽开自己的袖子,“往后,兰小姐莫再浪费珍贵的药材了,那些于本王也无用武之地,命该如此,用再贵的药材也枉然。”

    “不……”

    “在有生之年本王不会纳妾,并非小音的原因,她在本王的生命中只是一个偏差的意外罢了。”他温和又无情地拒绝了她,同样也给予她警示,不要将所谓的大好年华浪费在他身上。

    看着秦执,兰蔻佟差点就脱口而出,如果容天音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娶她为妻了?

    但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又听到最冲击她的无情的话语,“没有小音,本王与兰小姐之间也无缘无分,还请兰小姐莫强求。有些话,本王便不想说出来,只是想让兰小姐能明白,有些事莫强求。”

    兰蔻佟愣愣地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人人都说寿王温柔善解人意,兰蔻佟却觉得他是个最温柔的无情人。

    “本王已吩咐了寿王府守门,往后若兰小姐再送珍贵药材来,便一一送还,兰小姐请回吧。”

    一句说完,秦执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后面一句话的意思是说不允许她再出现,有点威胁的意味。

    “秦执……”兰蔻佟一脸惨白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男子,心一点点的朝下沉。

    这是秦执对她说过最无情的话,这一次,他是真有些恼了吧。

    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亦或者是因为佘贵妃的事情让他乱了方寸,所以,他才会将她逼走?

    看着秦执苍劲的身形消失在关闭的府门后,兰蔻佟立在原地久久不去。

    *

    秋天的太阳下山得比以往在快些,此时宫道上只余一道长长的身影静走。

    从皇宫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抬头,也只能看到了太阳的半分。

    “侯爷且等等!”

    突然身后一道清脆如铃的少女声音将抬首的容侯急急唤住,见他停在宫道上,少女扬溢着笑脸跑上来,带着些气喘。

    在入一道宫门时,有不少的太监看到这个少女的身影冲着容侯跑去。

    然后在容侯疑惑下将一只小巧的锦盒交到了他的手中,脆声说:“这是我家王妃让奴婢交给侯爷的!”

    容侯认得这个奴婢,是容天音身边伺候的,似乎是叫霜雪。

    容侯接过锦盒正要打开,又被她阻止,“王妃说了,让侯爷出了宫再看,否则就不灵了!”

    言罢还冲容侯眨了眨眼,还真的有些神秘。

    见少女这般灵动表示,容侯到是有几分好奇容天音到底送了他什么宝贝礼物。

    只是……

    “本侯记得今日佘贵妃刚刚受罪,天音是佘贵妃的媳妇,怎么你却跑了出来。”

    见容侯还是这么的谨慎,少女笑道:“侯爷您还不了解咱们王妃吗?对贵妃娘娘并不太上心,这个时候打发奴婢出来也是因为王妃有话想要对您说,因为不方便,所以王妃的话全在里边了,到了宫外后,再请侯爷打开,这是王妃千万交待的!”

    容侯盯了她好些许,淡漠地摆了摆手,“去吧。”

    “是。”少女又溜地离开了。

    然而,在容侯转身的那刻,少女消失的方向却改变了,那向绝不是锦元宫的方向。

    容侯手握着锦盒,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出了宫,压根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容天音命人送出的锦盒上。

    元和殿。

    柴公公走进元和殿,对着将目光放在奏折上的皇帝道:“皇上,方才侯爷出宫时碰上寿王妃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盒子给侯爷。等奴才让人跟随那丫头时,却发现那丫头是个好身手的,竟让侍卫给跟丢了,奴才将锦元宫的人招来询问一番,才知道寿王妃身边的丫头并未离开过。”

    坐在上首的皇帝动作一停,英眉慢慢地皱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连个丫头都抓不住,看来朕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

    “皇上请息怒。”柴公公惊得大跪。

    皇帝啪地一下将手里的奏折重重打在案上,心里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霍地,皇帝起身,眉头拧在了一起。

    突然对着伏地柴公公沉声下令,“让沈闲将容侯拦住,务必将他手里的盒子拿到朕面前。”

    柴公公愣了愣,皇帝没追究禁军的过失,反而先是去调用了沈闲,这是……

    见他还愣着不动,皇帝冷喝:“还不快去,若出了差池,朕让你这狗东西的脑袋。”

    事关脑袋的事,柴公公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身形一闪,竟然连轻功都运了起来。

    柴公公做为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手上的功夫自然不会弱到哪去。

    等柴公公在殿外吩咐影卫离去,一回头就看到我们的帝王正沉着俊挺的脸孔,乌瞳里散着阴冷的寒光,柴公公蓦然一惊,“皇上……”

    “朕不放心。”言罢,皇帝便匆匆疾步劲走。

    不放心?不放心什么?柴公公没回味皇帝话时的意思,人就已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

    容侯靠着马车,等马车行出了一段距离后方才想起了容天音让人送出来的锦盒。

    到底是何物?

    容侯伸手打开,也许因为对方是容天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防备地打开了锦盒。

    “哧!”

    刚打开,一股灰色的气粉噌地冒进鼻子,容侯反应过来掩鼻已经来不及了。

    他吸入了一半的毒气,将盒子一丢,正要强行运功逼出,眼前一晃差点就倒下。

    好厉害的毒。

    想起那少女的眼神,现在中计的容侯才发现那个奴婢与之前他所见的霜雪有所不同。

    他大意了。

    “停车……”容侯倏地一提气……虚声道:“回皇宫……”

    外面驾车的车夫一听,猛地拉住缰绳,他并不是普通的车夫,在听到容侯几乎是叫出来的声音时,他就毫不犹豫的打马头调回去。

    “唔……”

    容侯刚想运功,发现自己竟然周身乏力,像是被人抽干了力量……连坐着的姿势都没办法维持了。

    砰——

    容侯身体虚弱地砸在身后的板上,靠着马车想要用内力压制那股冲体的毒障。

    肃然的杀气直逼,驾车的车夫已经感觉到了,周围密布了许多的高手,是谁想要侯爷的命。

    容天音想了一天,觉得自己该出宫看看秦执的情况,佘贵妃那里她本是想看看的,想到皇帝这次的异常,她就觉得自己不该去,然后直奔出宫的那条路。

    虽然皇帝经过那次“掳走”她自己事件后加强了守卫,可是对容天音来说,出宫这种事还是能办得到的。

    其实她只是想回寿王府看一眼,只要确认那个人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的,那就说明他已经无碍了。容天音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忧他,她只是出去散散心……没错,就是散散心而已,然后顺道逛一圈寿王府罢了。

    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容天音飞快地移动着自己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