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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正是他所向,可惜生在了帝王家,十年如一日的面对魑魅魍魉,简直折寿。
见她衣裳系好,萧昱也感觉呼吸顺畅了些,屋里的香极好闻,只是……
“这香哪来的?”
白梨梨垫着帕子捏起香炉盖,自抽屉里取出封婕妤给的七宝金簪挑了挑里面未燃尽的香块,“封婕妤给的。”
萧昱了然,封婕妤便是给鸡拜年的那只黄鼠狼,“你喜欢香?”
白梨梨摇头:“偶尔点香也无不可。”
萧昱长臂一伸,将杯中剩茶倒进香炉,袅袅香烟随着“滋滋”几声消失殆尽。
他这是做什么,白梨梨看着香炉里扔在挣扎的丝丝缕缕。他没有那么好心肠,护她性命是因为棋子尚可留用吧。
萧昱见她愣神,以为白梨梨心疼这香,道:“想要上好的香,朕有的是,给你带来便是,这香就不要用了。”
白梨梨顺从的点头,“好。”
见她面色不愉,萧昱心下不快,心道为她好还不领情,嘴巴一撇:“白梨梨,今日你行刺圣驾,到现在还没给朕行礼,有你这样的后妃没!”
行刺圣驾?!
哪朝哪代的皇帝半夜爬人家后窗子!
“也没有你这样的皇上。”白梨梨小声嘟囔。
萧昱一噎,好像真没听说哪个皇帝如他这般爬人家后窗,语气一软:“听闻你之前闯荡江湖用的双耳连环刀?”
哪门子的探子,这么不靠谱。
白梨梨摇头:“不曾。”
萧昱自然是诓她的,看那瘦弱的小身板儿,如何提得起双耳连环刀,“那是使剑?”
白梨梨抬头,对上他贼贼的目光,不紧不慢道:“臣妾使的打狗棍。”
萧昱撇撇嘴,心道怎么和搅屎棍子这么配!
“你曾说过,不曾入丐帮,怎会使打狗棍?”
“进宫前那些年,兵马之乱,旱灾水灾,我和粉黛也曾四处流亡,有时和野狗抢饭吃,怎能不备下打狗的棍子……莫说我,就是普通的流民百姓,打狗棍也是人手一根的。”
萧昱心一紧,他心疼百姓,也希望天下太平,怎奈尽了力也还是硝烟四起。北梁尚且还算好的,开国至今已有几十年的光景。
远的不说,南梁不早灭国了。
气氛凝滞片刻,见案几上倒扣着书,萧昱取过一看,竟然是本《周国游记》。
他书架上也有一本,数年来不时的翻阅,已经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书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倒背如流。
他渴望有一天能够周游天下,看山看水看人情,呼吸宫外不一样的气息,而不是靠着一本游记想象天下河山。
在这高高的墙围之中,如同一只密封的罐子,他憋得难以呼吸。
“喜欢这本游记?”
白梨梨点头:“喜欢。”她本来就是一只山中鸟,就算兵荒马乱,山还是青的,水还是美的。
萧昱目光渐渐柔和,轻声道:“能说出几个地名?说的好了,今晚你行刺圣驾一事便作罢。”
白梨梨略一沉思,将书中地名从头说了个遍,竟然一个不落。
萧昱噙笑:“最喜欢哪里?”
“北海郡。”白梨梨回答的毫不犹豫。
“曾闻北海郡人杰地灵,山清水秀,遍地美食,你喜欢北海郡可是因为这些?”
白梨梨轻轻摇头,又点点头,目含一丝迷离,仿佛久远的过去就在昨天。
“小时候在北海郡生活一段日子,那里有最疼我的奶娘,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比北海郡山高的地方很多,比北海郡水清的地方也有,可唯独北海郡有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萧昱沉思,他的家就在宫墙内,小时候父皇母后住在长乐宫,如今物是人非。长乐宫里住着太后,两次整个宫殿翻修,早已经寻不见一丝半点曾经的痕迹。
白天,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夜幕下,他是游走在宫墙里最孤独的人。
烛火下的她并不丑,萧昱多看了几眼,此刻的她似是在回忆过往。唇角微微上挑,眸光潋滟,像极了普普通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整个人泛着柔和的光芒,不再是那个狡猾如狐的女子。
萧昱又开始浑身燥热,如果吃下她,会不会是自己口味太重了。
其实,关了灯吃,味道也都差不多。
萧昱挠挠头,难道是好久没来后宫的缘故……
白梨梨回过神,抬头瞥见萧昱面色发红,以为他热得很,起身道:“今晚地龙烧的格外旺,我打开窗进进凉气。”
忽然,萧昱神色一变,挥掌灭掉烛火,屋里瞬间漆黑一片。
白梨梨不知所以,刚要开口询问原因,只觉得腰身一软,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好在萧昱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自己的背部先着地,双臂紧搂怀里的美人腰。
白梨梨倒没想到萧昱有什么歪心思,自己这副模样,怕是光了身子站在他面前也不会将他拖入床帏。
“怎么?”白梨梨小声问道。
“嘘——”萧昱口中噤声,食指点上她的唇。
暖暖的,湿热的,萧昱又开始燥热,手指短暂的摩擦后迅速收了回去。
白梨梨开始不自在,挣扎着想坐起来,偏偏腰间铁臂揽的更紧,男人不悦道:“老实点儿,有动静。”
白梨梨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实有“簌簌”的动静,不仔细听难以辨别,心中佩服搅屎棍子的耳力好,便不再动作。
萧昱揽着怀中的美人细腰,胸前十分柔软舒适,脑中不由得想起了烛火下见到的那一幕,白花花的两只圆兔子一蹦一蹦……
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白梨梨一低头,竟然发现身下的大侠口中流涎。
还当自己看错了,白梨梨低头离得更近一些,大侠嘴角亮晶晶,果真在流涎。
“皇——大——大侠,你流口水了。”
萧昱用力一吸,嘴角的亮晶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淡然道:“你看错了,本大侠怎会流涎。”
“难道大侠有旧疾?”明明就是看见了,白梨梨十分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昱满脸火辣,浑身燥热难耐,压低嗓子道:“嘘——朕的旧疾犯了。”
浑身僵硬,口中流涎,很像那啥!
“我曾在民间见过,莫不成是羊羔疯?”白梨梨觉得大侠有风范,自己背部着地,免了她的苦头,当然要热心一些,搞不好旧疾是这一摔摔出来的。
萧昱浑身一哆嗦,他哪里像是羊羔疯了!可珠玉在怀,感觉甚好,一切都好商量,于是勉为其难的微微颔首:“嗯,有点疯……你这是担心我?”
白梨梨毫不犹豫的回道:“刚才的确有响动,只怕不是什么好物件,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你先躺一会儿,我起来寻一寻哪来的动静,听着像是蛇响。”
萧昱暗笑,这丫头耳朵好使。她起身时,一条蛇自高处落下,正巧在她左肩处,他眼疾手快的将蛇扣入手中,蛇不过弄出一点点动静便被她发觉了。
白梨梨挣开他的手臂,小心的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找异物,忽然脖子一凉,白梨梨反手一抓,正巧握住了萧昱的手指头。
萧昱故意逗她,此时禁不住笑出声,小声道:“别怕,那东西在这里。”说着,长臂一伸,一条指头粗细的小蛇正在月光下狰狞的露出獠牙,小身子攀上了萧昱的手臂,一副欲挣脱开来的模样。
“想不想知道哪来的?”声音低沉,含着一丝调侃。
白梨梨脚下一轻,被萧昱揽着腰身来到房梁。
萧昱掏出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下,只见房梁上有两处圆圆的碗口一般大的蜡包。
其中一处蜡包已经化开,从中掉落下去的便是萧昱手中的小蛇。
另一处蜡包尚未化开口,只见半透明的蜡包下,一条指粗的红色小蛇卷成一盘,好似在睡觉,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了火光下。
白梨梨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汗毛已然倒立,毒害她的人真是看得起她,竟然用上这么阴险歹毒的法子。
她只当今晚火龙格外热是为了让蛇保持苏醒,没想到还是为了化开房梁上的蜡包。
“封婕妤下手真够狠。”白梨梨咬牙切齿。
萧昱斜她一眼,噙笑道,“未必,封婕妤虽说下手狠毒,可这主意不像是她能琢磨出来的。”
白梨梨一愣:“还有谁?”
火光下的萧昱歪头看着他,眸中尽是调侃之意,手指一勾,示意她靠近些。
白梨梨撇撇嘴,她耳朵好使的很,又不是听不见,干嘛要靠近一些!可身子不争气,还是往前探了探。
萧昱嘴角一弯,轻轻吐出五个字:“自个儿想去!”
嘶……白梨梨送他若干个白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手摸摸袖子。
耶?没了!
又摸另一只袖子,耶?也没有。
去哪儿了呢?
眼神顺着大侠,从头看到脚,把萧昱看的浑身发毛。
“你看什么?”
白梨梨舔舔嘴唇,灵巧的跃下房梁,小声道:“大侠,我不是故意的。”
萧昱意识到不妙,“何事?速速道来!今晚行刺圣驾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打算干什么!”
白梨梨态度十分友好,咧嘴一笑:“我袖中本来藏有一颗速粘丸,刚才不翼而飞……”
哎呦雾草!
萧昱赶紧挪动身子,被这玩意儿害了几回了都。
耶?耶?脚动不了了!
萧昱又使使劲,还是动不了,干脆脱了鞋,光着脚跃下房梁。
白梨梨躲在墙角,萧昱上前,一手拿着呲牙咧嘴的两条小蛇,一手扣住白梨梨的手腕,恨恨道:“又一只鞋!你给朕等着,此仇不报非大侠,哼!”
说罢,狡捷地身影跃出窗外,转眼消失在暗夜中。
白梨梨终于松了口气,抬头看看房梁,心道幸好没粘在他裤子上。当初他说此生愿望是盗穿皇帝的裤衩,自己怎么就傻傻的信了呢。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