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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皇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在一日之内已经亲手砍杀了五个宫人,一时之际养心殿内人心惶惶,每个伺候的宫人都揣测不安,不论做什么都垂着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在将又一具尸体拉下去之后,有小太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诚惶诚恐地走至殿外,来到祈高本的身边,“九千岁,您……您得想个法子呀,陛下再这般杀下去,怕是人都不够他砍的了……悦”
“废物,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是陛下的,陛下头疾发作,疼痛难忍砍几个宫人来缓解痛感有何大不了的,人不够了便去将牢里的死囚犯抓过来,让陛下砍个痛快。”
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便叫在场之人浑身一抖,不敢再多说半句话来。
宫中之人谁不知晓,若说皇帝是残暴,那么祈高本则是冷血残酷,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便是踩着数万具尸体也不会有任何的眨眼心软。
“等会儿。”忽而想起了什么,祈高本的眼底泛起血腥般的笑意,“陛下近来不是最为宠爱烟美人吗,而今陛下头疾难忍,便让烟美人来伺候陛下吧,以表她对陛下的情深意切。”
闻一知十,一旁跟班的吴皓立时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烟美人虽然后台颇为强硬,但却还是不太懂事,即便是当今皇后,出身于门阀贵族之后,也不敢轻易地得罪祈高本,明面上的态度也是放得甚是恭敬。
但这烟美人显然是盛宠过了头,以至于她都不知晓什么该讲而什么又不该讲,当着祈高本的面便敢为端王争机会,若是祈高本再不做些什么,岂不是便要让这小小的一个美人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奴才明白。”领了命令,吴皓挑了几个身强体健的太监,浩浩荡荡地便朝着永信宫而去。
彼时的凉氏并不知晓祸事临头,还在急着自个儿心上人的麻烦事,将信条握在手心,凉氏蹙紧了细眉,“怎么会这样,太子那边的人是如何发现王爷将孩子藏在后院的假山之中?搀”
“奴婢也不知晓太子那边是如何发现,虽然孩子不见了,但是王爷却抓到了个有用之人。”随在凉氏身边的婢女苓儿乃是端王姬桦泽生母郑淑妃特意指派而来的,所以能够了解许多事情,来为凉氏通风报信。
凉氏一挑眉头,便见苓儿慢慢地补充道:“一个会耍魔术的男子。”
“魔术?那是什么东西?”一听到这个词汇,凉氏亦是迷惑不已。
苓儿也是摇了摇首,回道:“奴婢不曾听淑妃娘娘提及魔术到底是何物,不过淑妃娘娘说王爷想利用那人来拖延下时间。”
“如何拖延,可需要我做些什么?”对于姬桦泽的决策,凉氏向来都深信不疑,一听他又有计划,赶忙便想要为其分担,以显示她对于夫君的忠心。
“王爷的意思是,想利用那人来吸引陛下的注意,毕竟魔术这一事物至今为止我们都未曾听过,若是利用地好,或许比抓那些孩子还要有利。”
未等凉氏问清具体事况,便听到外头传来了宫人的话音:“美人,吴公公前来传话。”
吴皓?凉氏对于祈高本一派的阉党并没有多少好感,也正是因为有祈高本在,才会大大地降低了姬桦泽在皇帝心中的程度,这些该死的阉人!
虽然心中这般想,但凉氏还是起身去迎接,笑意可鞠地说道:“不知有何事需劳烦吴公公大驾?”
对于不讨祈高本心意的人而言,吴皓等人向来是不放入眼中的,也因此面对凉氏语气也甚为不好,“陛下宣烟美人前去养心殿伺候,美人也无需再梳洗打扮了,直接同杂家走吧。”
闻言,凉氏的心中不由升起几丝不安,但也不能不去,毕竟此人乃是祈高本的手下,向来便在宫中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若是何人不长眼得罪了他,那定然是活不过第二日的,而且下场还是死无全尸。
“如此便有劳吴公公了。”没法子,凉氏为了以防万一,便在临走前对苓儿使了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一旦形势不对了,便将郑淑妃请过来。
一路怀着极为忐忑的心来到养心殿前,便瞧见祈高本长身立于石阶之上,目光深邃中透露出无法言喻的阴晦之色,“陛下召唤,烟美人还来得这般慢,是不曾将陛下放入眼中吗?”
“九千岁说笑了,本宫一听到陛下的传唤,分毫不敢怠慢便赶了过来,何曾有不将陛下放入眼中一说。”看祈高本一出言便咄咄逼人,原本就因为莫名的传唤而感到不悦的凉氏一时没忍住,便在语言上多了几分讽刺之感。
但意外的是,祈高本并未露出半分的不悦之意,反而是微眯了眸子,勾起一丝唇角,“烟美人可真是伶牙俐齿,怨不得陛下如此地宠爱,如此说来,美人定也是能一解陛下的头疾之苦。”
话才落音,不容得凉氏反应过来,便使了个眼色,后头的吴皓立马会意,手一伸便拍在了她的背上,让措不及防的她一下子便栽进了殿内,而与此同时,祈高本也慢慢地走了进来。
一进入殿内,凉氏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祈高本阴柔的嗓音响起:“陛下,烟美人担忧陛下的头疾,特意前来为陛下作舞一曲,以缓解陛下的头疾之痛。”
高台龙椅之上,皇帝一手死死地抵着额首,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而他的右手上,正握着把尚还在滴血的宝剑,殷红的鲜血顺着剑锋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于地面之上,形成了一滩的血水。
听到祈高本的声音之时,他缓缓地抬起首来,连同着说出口的嗓音都嘶哑不堪:“滚!”
“陛下且息怒,奴才方才想到了个好法子,可以让陛下比杀那些宫人还要来得畅快。”能够顶着皇帝的盛怒还敢发言的,也就只有祈高本一人了。
一听他这般说,皇帝的怒气才有些淡了下去,但态度依旧不好,毕竟此时此刻的他头疼地要命,一刀解决那些宫人也只能得到片刻的畅快,很快那撕心般的头疼便会将他给淹没,“什么法子。”
祈高本击了下掌心,大门再次被开启,进来之人乃是吴皓,只见他的手中拿着根长长的软鞭,折了好几折,走至皇帝的身畔,便听祈高本继续补充道:“陛下可以在烟美人起舞时,以软鞭来鞭策,如此鲜活的舞蹈,岂不是比只端坐着看更刺激?”
此话一出,凉氏吓得立时便软了腿,直扑在地上求饶:“陛下……陛下不要啊,臣妾、臣妾若是被软鞭鞭笞了,便跳不出那舞的韵味来了……”
“这般说来,倒是有几分意思。”不容得凉氏求饶,皇帝随手就接过了软鞭,那么一挥间,软鞭敲打在地面之上,发出沉重的‘呲呲’之音,“跳,跳得好了,朕自有赏赐。”
皇帝的语气已经十分不好了,若是此时再反抗不肯,她的下场恐怕比被鞭笞着跳舞还要惨,而郑淑妃也并未前来搭救她,她便只能狠狠一咬牙,没有任何伴奏便翩翩起舞开来。
恰此时,皇帝一个软鞭挥来,准确地甩在了她的后背之上,那软鞭上还带着倒刺,一鞭下去瞬间就刺中肌肤,带出一片的血肉,飞溅开来,即便是痛到钻心,但凉氏却未敢有半分的停歇。
如此残忍的场面,皇帝玩儿却甚是开怀,忽而觉得头疼感不是像之前那么强烈了,于是乎抽地便愈加欢快,一下接着一下的,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凉氏身上所着的华丽衣裳便破烂不堪,夹杂着殷红的鲜血,甚是触目惊心。
直至跳到侧转身之际,凉氏实在是承受不住,踉跄了一步,直直地便向前栽了过去,扑倒在地面,磕碰出了一头的血,半晌起不来,皇帝便不开心,以软鞭狠狠地抽在她的背上,“起来,再不起来朕便砍下你的双腿!”
狠狠咬紧银牙,凉氏的眼底涌起浓浓的屈辱与恨意,但很快便被滚烫的泪花所取代,以双手撑住地面,摇摇晃晃,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算是站起了身来,继续用残破不堪的流袖挥舞跳动。
便在凉氏快要坚持不住之际,殿外忽而传来了声音:“陛下,端王殿下求见。”
皇帝挥鞭的动作顿了下,显然是不悦姬桦泽在此时来打搅他的兴致,“不见,叫他滚。”
何人要是敢打扰了皇帝的兴致,便算是他的亲儿子他都可以不认,张口便说要姬桦泽滚蛋,莫要等他发挥揍人。
等了片刻,又听那道嗓音再次响起:“陛下,端王殿下说有一稀奇的玩样儿要敬献于陛下。”
犹豫了会儿,皇帝大摸也是觉着鞭笞凉氏有些累了,便将软鞭丢给了立于旁处服侍的吴皓,“让他进来吧。”
大门再次被开启,姬桦泽步伐极为有节奏地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个衣着甚为奇特的男子,此男子戴着顶高高的长帽,外披一件黑乎乎的斗篷,帽子拉得有些低,但一双皎洁灵动的眼眸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此人正是言说要在皇宫做卧底的苏念,她在进入殿内之际,便被里头的情景给惊着了。
一个衣衫破碎的女子遍体鳞伤,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正中央的地面之上,而在旁侧,祈高本的深邃阴晖的目光正盯着她看,高台之上的皇帝,脚边流着一滩的鲜血,而立于他身畔的吴皓,则是手持着根尚还滴着鲜血的软鞭。
整个殿内都充斥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叫人闻了有种窒息之感,再配上这幅诡异的画面,更像是一场大刑之后的血腥场景。
“儿臣参见父皇。”随着前头姬桦泽的跪下,苏念也赶忙装作顺从地收回了目光,跟着他跪了下去。
“不是说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吗,快些呈上来,若是不够稀奇,朕定然好好治你的罪。”很明显,皇帝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在等到他跪下去之后,便直接让他开门见山。
姬桦泽回首看了苏念一眼,她立马会意,起身来一步上前道:“小的还需要搬运一些工具上来,还望陛下准许。”
这神秘感摆得,倒是有几分意思,皇帝也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示意她搬上来,转眼之际,大殿的正中央便放了个长长方方的箱子,苏念将小门拉开,对祈高本笑道:“劳烦九千岁为陛下见证一下,看看小人这箱子内可有什么机关。”
对于苏念的请求,祈高本并未一口答应下来,只是眸光阴冷地看着她,而苏念也未表现出丝毫的惧怕之意,依旧笑吟吟地与他直视,半晌,他才收回目光,走近箱内又看又摸,确定没有什么机关之后才又走了出去。
冲皇帝作揖道:“陛下,并未有机关,只是个普通的箱子。”
“成了,有什么东西便直接上吧,再卖关子便拖出去砍了。”皇帝只觉刚才被那么一大段,脑袋就更疼了,不耐烦地威胁道。
苏念也不再卖其他关子,侧身对凉氏道:“这个游戏还得要麻烦娘娘的帮忙,可否请娘娘进入这箱子之中,以配合小的可以进行下一步?”
倒在地上缓了好久凉氏才算是勉强保持清醒,原以为自己要死定了,不想竟听到了姬桦泽的名字,她差些没控制住自己,冲上去向他诉说自己的苦楚,但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因为姬桦泽自进入殿内之后,便未曾将半丝半缕的目光挪到她的身上来,说不失落那是假的,但她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他此时此刻能来,定是为了救她,不若然也不会来得这般巧,若是再晚来一步,她可能就要死于软鞭之下了。
正当她这般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苏念提及了她,有些愕然地抬首看去,直直地对上苏念狡黠如明月般的笑眸,虽不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既然是跟着姬桦泽来的,想来定是姬桦泽的人。
如此想定,她便不再犹豫,顺着苏念手指的方向,走近了箱子内,而与此同时,苏念一个转身便将小门给关了上,再以一块大大的黑布往上一甩,盖住了箱子,纤手在响前极为迅速地变幻了好几个手势。
再以一只手拉住边缘,将整个箱子都带动着转了起来,忽然间便将黑布给取了下来,小门一开,数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而且还极为有默契地绕着箱子的上端转圈。
皇帝看得都撑大了眼睛,一下子自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快步踱至箱前,走近里头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但任是什么也不曾发现,好奇中带着急切的语气,“人呢,烟美人去哪儿了?”
“小人将娘娘与白鸽交换了,若是陛下想要将娘娘变回来,恐怕要再等上一日的时间,才可以完成第二次转换。”
闻言,皇帝不疑有他,自然也是不会在乎被转换走的凉氏是死是活,只迫切地道:“快,再变些其他的东西与朕瞧瞧!”
皇帝对这个叫做魔术的东西十分感兴趣,连头疼也恍然未觉了,这其他人这般站着倒像是多余的,于是乎除却苏念一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主动地退了出去,可以让皇帝尽情地观看。
才出了养心殿,祈高本便先笑了起来,只是眸底却未有一丝笑意:“端王殿下可真是厉害,连这般稀奇的玩意儿也能挖来,而且还赶在这么巧的时机送到陛下的面前。”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只要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都知晓。
姬桦泽也未有半丝的恼怒,亦是赔笑道:“父皇头疾发作地厉害,本王亦是急在心中,一心只想着如何为父皇减轻疼痛,还真是不曾料到一进入殿中会看到那番场景。”
“不过本王今日送的人也只能减燃眉之急,若是真要彻底祛除父皇的头疾之苦,也唯有靠九千岁祭祀百个婴孩,以孩子的心头血为父皇做药引,这最为辛苦的便是九千岁了。”
饶是祈高本先前看姬桦泽不大顺眼,但如今听他这般珠圆玉滑地将自己大赞了一番,自然是心中有些愉悦,对他的看法也稍稍有了些改观,“王爷是个明事理之人,若是王爷能将此事办好了,说不准真就能将太子一党彻底地打压下去呢。”
“如此便多谢九千岁的提点了。”再与祈高本多客气了几句,姬桦泽便先行离去了。
看着姬桦泽逐渐消失在眼帘中的背影,吴皓才哈着腰询问道:“九千岁这是要相助端王殿下?”
闻言,祈高本阴侧侧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便跪了下来,拿手直抽自己的脸蛋,“奴才该死,奴才多嘴!”
而彼时,姬桦泽已经来到了昭明宫内,而寝殿之中亦是忙碌不堪,只因郑淑妃的内室墙的暗道里,钻出了凉氏,只是她外带了一身触目惊心的伤,郑淑妃毕竟是个在后宫中见过腥风血雨的人,很快便淡定了下来,吩咐宫人请太医,先行将凉氏包扎一番。
等到姬桦泽来时,昭明宫内已经平稳了下来,太医前脚进了内室,姬桦泽后脚就跨进来,唤了声:“母妃。”
一看到他来了,郑淑妃便招呼他进了另一间内室,不待落座便有些急切地问道:“你何时得罪了祈高本?母妃不是早与你说过,现下他在朝堂中一手遮天,你上头还有个太子虎视眈眈着,便算是得罪谁也绝不可得罪他!”
“这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不曾安排妥当,让母妃担忧了。”姬桦泽也不点出来,只是极为乖顺地扶着郑淑妃坐了下来,“日后这些麻烦,儿臣定会想法子一一处理干净,尽最大可能绕过祈高本。”
“这也真是辛苦你了,贵为皇子,却要看一个阉人的脸色,不过母妃相信,这般的日子定不会太远了。”单只看皇帝现下的气色,便已知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
虽然他们都不知晓祈高本搞出这个以百名婴孩的心头血来祭天为皇帝炼制丹药祛除头疾的法子到底是真是假,但即便真的能让皇帝不再犯头疾,他这一把年纪,也没几年好活头的。
而且现下局势已经逐渐地向他们这头偏转,即便是无法争得祈高本的相助,但只要他能够继续保持中立,郑淑妃便有足够的本事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听此,姬桦泽的眼中也闪过阴狠之色,“便让那阉人再多春风得意些时日吧,本王会叫他知晓得罪本王的下场会是如何。”
在两人谈话间,忽听得外头传来了宫人的话音:“娘娘,殿下,烟美人醒过来了。”
“她既是醒了,你便去好生与她说说,但切要记得,语气不可过于严厉,若是再伤了她的心,与你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在听到外头说凉氏醒来之后,郑淑妃的眼底晃过难以掩饰的嫌恶之意。
即便她一心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会投入皇帝的怀中,但且不说婆媳共侍一夫若是被外人知晓会招来多大的笑话,单只是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干净就足以让郑淑妃喜欢不起来。
不过对于这个郑淑妃也并不担心,只要她的儿子当上了皇帝,后宫之中还怕会没有女人,这个肮脏的女人自然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打入冷宫,再也不用碍着她的眼,让她总是为了自个儿儿子的前途而对其强颜欢笑了。
床榻之上的凉氏面色惨白到极点,但看到那抹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之际,她硬是凭着自己的毅力撑起了身子,姬桦泽向两旁看了眼,冷冷吩咐道:“都退下吧。”
等到多余的婢女全数退了下去之后,姬桦泽才闪身上前,一把扶住了凉氏的肩膀,让她半坐起来,眼底尽显疼惜之意:“烟儿,都是本王无用,才险些让你丢了性命。”
饶是原先凉氏在养心殿内因姬桦泽的冷淡伤了心,但如今听他这般细声柔语地宽慰着自己,凉氏觉着自己便算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在瞬间消失殆尽了,滚烫的泪花在顷刻间便流了下来。
一个女人,即便先前装得有多么地坚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也会在瞬间卸下所有的伪装,只为能在他的怀中偷得片刻温存。
“只要是有利于王爷的宏图大志,妾身便算是再委屈也无碍,只是王爷,妾身害怕。”几次三番,皇帝都因头疾发作而险些要了她的命,她害怕自己会一个没挨住,在姬桦泽登基为帝之前便已经消香玉损了。
“不怕,后宫中有母妃为你撑腰,即便是皇后也不敢随意找你的茬。烟儿,你只需记得日后若是遇上祈高本或是他的手下,即便是有多么不情愿,也要自降一等,绝不可再逞一时之能而得罪了他们。”
听此,凉氏咬紧了下唇,她今日会有此祸,完全是拜祈高本所赐,但究根其原由,当是她先后两次在无意中得罪了他。
虽是不甘,但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凉氏还是点了头,“妾身明白,王爷这是……快要出宫了吗?”
姬桦泽本是借着为郑淑妃请安才能入了昭明宫,但依照宫规,他在宫中并不能待得太久,虽然凉氏很明白,可她初初才自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此时正是需要有人陪伴在她的左右。
对此姬桦泽自是明白,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躺下,才柔声道:“本王等你睡着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