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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承认了!本来我准备晚点再问你,但现在你既然提了,那我就提早问了,悠悠——是不是我女儿?”
茗湘大概也没想到陆浩辰居然这么直接就问过来了,怔了怔,没有立即做出回答。
但陆浩辰将这样的答案视为默认,“一定是的,是不是?你没有嫁过其他男人!”
“如果我说……悠悠是我和别人一夜情而不小心留下的……你会不会掐死我?”茗湘沉默了那么几秒,却是突然这么重磅地来了一下。
“霍茗湘!!”
果不其然,陆浩辰怒着,双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果真是想要掐死她。
但只是这么卡着,并没有真的用力。
今天的霍茗湘已经受了不少伤了,脸也有些微肿,事后问过佣人,柳杉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掌掴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自己的手有些无力,掐不下去。
“不掐你,不掐你,”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在骗我。”
他本以为以霍茗湘的性格,一定会否认自己在骗他,并编造各种谎言来混淆他的视听,但出乎意料的,是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后,点了点头,“对,我在骗你。”
“这么说,悠悠真的是我的女儿?可是你说……悠悠才三岁又是……”
茗湘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他另外一个问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悠悠不是你的女儿,以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不会帮我照顾悠悠了吗?”
茗湘的话让他怔了怔,但很快就回答,“当然不会,就算她不是我女儿,进一万步说,你真的……我也会把悠悠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我很喜欢悠悠。”
此时他已经没工夫去骂她不知死活居然咒自己死了,果真答起了她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知道悠悠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既然是或不是,你都会当悠悠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知道答案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啊……
她这个问题并没有错,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是,他会当宝贝宠着;不是,他同样会当宝贝宠着。
那么区别在哪里呢?
“不管了!反正我就是想知道悠悠是不是我的骨肉!是或不是,你就点个头或者摇个头,有那么困难吗唧唧歪歪了那么多也不往重点上说!”
“……”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啊。
说着说着,毫无预兆地问题居然回到了最初始的地方。
原本,她是一辈子也不准备告诉其他人悠悠的存在的。
但现实却……
让她们母女俩又重新进入了陆浩辰的生活。
或许自己也太自私了,悠悠有权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他也有权知道女儿的存在,那是他们的女儿,他也该有份一起疼爱悠悠。
他们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茗湘终于微微地点了下头。
那一下,陆浩辰又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了。
悠悠……真的是他的骨肉??
“霍茗湘!!你真的给我生了个丫头!”他看起来太开心了,竟俯下去一把抱住了她,把茗湘直接给抱愣了。
他的反应……
会不会太大了点?
她也没想到他会高兴成这样。
左左出生都没见他这么高兴,还各种欺负她儿子呢……
混蛋……
如果上辈子他们也做过夫妻的话,悠悠一定是他的小情人,左左是他的情敌,跟他一起争自己的!
茗湘越发觉得这样的论断是非常正确的。
他竟然还没发现自己的失态,兀自开心地说着:“这叫什么来着?是我的始终逃不掉!霍茗湘,你倒是再跑啊,你带着我的宝贝丫头跑走那么多年,还不是被我遇上了?怪不得我第一眼见到悠悠就喜欢得紧,原来是我们的血缘在作祟吗?”
“……”
有没有这么夸张……
他不是要说他跟悠悠有心电感应吧?
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感应成功呢,他抢什么抢,排队!
“霍茗湘你给我听着,你虐待悠悠的帐我日后一笔一笔地跟你算清楚!敢让我的小公主受那么多苦,你死定了!”
“……”
她到底哪儿让他觉得她虐待悠悠了?什么他的小公主,悠悠难道不是她的宝贝女儿吗?
“那么陆浩辰我也请你听着,直接导致我跟悠悠过上贫民般生活的,不是我,是你,陆家,还有霍家,”茗湘一一数过去,一个不漏,“不过不要紧,其实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坚持要让悠悠生下来,是苦还是幸福,都由我自己来品尝。”
“……”他冷静了一些,放开了她,看着她说道,“当时是什么让你坚持把悠悠生下来?那个时候你一无所有,你不怕你生下了悠悠却没办法养活她吗?”
“是啊……为什么要把悠悠生下来……正是因为我变得一无所有,肚子里的孩子才成为了我的所有,成为我努力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你不会明白,因为你一直都拥有一切。我失去了左左,痛不欲生,我很感谢老天爷又赐给了我一个悠悠,陪着我度过这些年。悠悠的到来,以及悠悠的出生,我从不曾后悔。小丫头特别乖,医生护士都说没见过那么乖的孩子……我的世界本来已经变得黑白,却因为悠悠而点缀了五彩斑斓的色彩。你说得对,悠悠就是小天使,谁都取代不了的小天使,我可以把来不及给左左的爱都给悠悠,让我有所牵挂。所以我活了下来,活到现在,尽管很糟糕,但我至少没有让悠悠挨饿过,我把她养得白白净净的,很可爱很漂亮对不对?”
尽管她的眼眶里有些湿润,但她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是,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马上掐死你的原因!”陆浩辰一个转折,直接打破了煽情的气氛,“如果我看到的是一个瘦骨如柴的悠悠,我一定掐死你不解释!”
茗湘反而笑起来。
他才不敢掐死她呢,他敢掐死悠悠亲爱的妈妈?悠悠一定会代表天使消灭他这个恶魔的。
陆浩辰彻底放开了她,开始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悠悠是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