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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两兄妹回到慕容府已是午时,当他们来到竹澜苑,慕容皓轩正与慕容夫人在用膳。
“你们回来了,用过饭没?”慕容夫人见两人走进来,放下筷子,问道。
“没呢,特意回来陪爹、娘。”慕容九甜甜的道。
“来人,快点添碗筷。”慕容皓轩道。
“彦清如何了?”慕容皓轩吩咐完接着关心道。
“已无大碍。”慕容昊坐到慕容皓轩下首,缓缓的道。
“哈哈,九儿真是好样的。”慕容皓轩闻此,脸色一松,笑赞道。
一旁丫鬟把碗筷放好,慕容夫人便夹了一筷子菜放入慕容九的碗里,边道:“那是当然了,我们家九儿是最棒的。”
“爹、娘,你们这样,我该脸红了。”慕容九吃着菜,笑嗔道。
“害什么羞!爹娘说让的还不都是事实。”慕容皓轩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慕容九很是无语的笑着摇摇头,埋头吃菜,再说下去,指不定要说成啥样了。这家人对她的爱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厚,都到了盲目的地步了都。
“对了,哥,程子夜呢?”慕容九边吃边想起来,没看到住她家的程子夜。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那他呢?
“早朝回来,我本和他说一起去探望彦清,可他说有事晚点去。”慕容昊放下筷子说道。
早上去洛家便得到彦清中毒生死一线,他当时一心想着救好友,甚至把慕容九供出,拖下了水,这一趟来回的,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只是,她不是跟他有些不对付吗?
“九儿,今日这事怪大哥,我一见太医束手无策,一时心急,便想也没想就把你给供了出来。我……”慕容昊想及此,才想到,该跟慕容九道歉,他可是知道她不喜‘麻烦’。而洛家绝对算得上是大大的麻烦。
“哥,我是大夫,救人是职责所在,更何况那人是你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再说了,要没把握,我也不轻易的趟浑水啊。”慕容九打断慕容昊的话,淡然的道。
“咳!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太无情啊?把救死扶伤说成浑水?”慕容九说完前话,吃着饭,没听到任何回应,便抬头看了一眼,哪知身边三人正都抬眼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继续道。
“九儿!爹本来担心你年际小,所以,有些话也不便当着你面说,如今见你这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咱们慕容府看着风光无限,可权势太大,在这卞京中,也算四面受敌。面上皇恩浩荡,朝臣恭维,然而,实际受皇上忌惮,朝臣中更是不乏与为父及昊儿作对的。可畏是每走一步都要计算衡量利弊,否则一旦出错……唉……”慕容皓轩蹙眉,语气沉重的说道,说到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好了!九儿,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虽有看我们慕容家不对付的,但也有大多数与我们交好的,没有爹说得那么复杂。再说,这些自有爹爹和大哥去操心,你和娘只须快快乐乐的便可。”慕容昊接口道。
“哈哈……是啊!九儿不必放在心,当爹爹发发牢骚。”慕容皓轩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便笑着兜过。
“呵,九儿,来,吃菜。”慕容夫人为慕容九夹菜,轻柔一笑道。
她是明白人,在这皇权的中心,夫君说的可没有一点夸大!她心疼的为慕容皓轩与慕容昊也夹了菜。十年来,她一直沉浸在失女的哀伤中,可没帮她的夫君分担过一丝一毫,还一直让他为她操心。
“爹,娘,哥!九儿虽生活在野外,可师父待九儿极好,很多道理也都教了的,你们不说,我也明白。不用担心我,九儿知道该怎么在卞京生活好的。”
三人的脸色变化,心思九转,她怎么能不懂!可她也不似无知小儿,她心里自然清楚明白,要不然也不会想要暗中培养势力。
一家四口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风苑。
“哥,我想,跟你要几个人。”慕容九立于书桌前,眼眸清冷中带着认真的看着坐在书桌后的慕容昊,淡然的道。
“哦,什么人?”慕容昊兴味的问道,脸上却没有多余表情。
“暗卫。”慕容九道出所需。
“做什么?”慕容昊蹙眉,疑惑道。之前他安排待卫在她院子,被她推托了,她不喜人多,更不喜被人跟着。也就是说,她要暗卫来保护她的可能极低,那她是要做什么?
“哥!我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慕容九慎重的道,简短的一句话,可她清楚,慕容昊知道这句话下面所隐藏着什么。
“你……”慕容昊觉得他的脑袋‘轰’的一声响,炸得他有些迟钝。之前饭间的话,她的性情与向往,不难联想到,她接受他们的同时,却并不认同如今被掌控的命运。她是想要有逆转命运的筹码?!可,这些事不应该由身为男儿的他来做吗?他这个妹妹真是让他欢喜让他愁啊!
“九儿,一切有爹爹和哥哥……”
“哥,你们暗中有没有做什么以备后患,我不知道。但,那个人也不知道吗?”慕容九打断慕容昊说道,将‘那个人’咬得特别重。
以慕容昊的睿智,他如何不知‘那个人’是谁,不就是当今龙椅上的那位嘛。
“至于我,就算那个人对我有疑忌,但也不至像防你们那般防着我。”慕容九继续分析道。
“即便如此……”慕容昊哽住了喉,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当然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正因此让他产生愧疚与自责。十年前,他护不了她;十年后,他仍然无法护她周全吗?
是啊!十年前,他还小,他还能为自己推脱;十年后,却因为政权关系,无法给她向往的生活,还让她为之操心!没有他们,她想逍遥江湖又有何不可?如今却……
“哥,九儿很庆幸也很珍惜有你们在身边,拥有你们全心的疼爱。所以,守护慕容府的责任也让九儿背一份,好嘛!”慕容九眼眸柔和,闪着坚定与希翼的光。说出的话却正好安抚了慕容昊的心神。
“好!”慕容昊迟疑了片刻,温柔笑道。
他的心情很复杂,有喜、有悲、有愁、有欣慰、有感动、有释怀!面对这样的妹妹,他难以拒绝;而,有人愿意分担的感觉很好!
“不过,九儿要做的事,你和爹爹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知悉。”得到应允,慕容九很是欢喜,可随后却是慎重的道。
不是她不信任他们,而是,只有这样,她所想要的‘隐形’才能得能更好的隐藏。一旦他们插手,被发现的机率便加大数倍,他们身边太多眼睛看着。而,他们若清楚她干了什么,那么,不管他们如何能隐藏自己的心,都难保没有‘万一’,而这个‘万一’,无论是她或他们都赌不起。